嘭!
就在葉小山為之大喜,以為局勢已瞬間扭轉時,跟前中箭的壇主突然就化作一團泡影,消失不見。
而其真身,卻突然出現在丈許之外,滿臉驚怒,霍然回頭,正看到一支三十來人的騎兵隊伍急衝殺來。
當先那個錦袍青年更是目光炯炯,殺氣滿溢,拉弓發箭如閃電,隻眨眼間,九箭連珠,已破空飛來。
壇主當即一聲尖嘯,身形陡起,又如鷹隼般掠起,直朝著不斷接近的敵人撲殺過去。
那嗖嗖的箭矢雖然勢頭淩厲,角度刁鑽,卻被他淩空閃過。
隻是他身後那些部下教眾,卻躲不開那一根根蘊含了極大力量的羽箭,被一一射中,慘叫著倒了下去。
倒是葉小山和如妃,雖然也無法及時閃避移動,但那些箭矢卻跟長了眼睛般,未對他們構成任何威脅。
此時壇主已撲到青年頭頂,剛要居高臨下出招,卻見對方猛一抬手,嗖嗖嗖三聲,竟在一個呼吸間又射來三箭。
這神乎其技的射術,讓遠處的葉小山隻覺目眩神馳,這也太離譜了!
可更離譜的是,如此近距離突然射出的三箭居然又一次隻射中了一團旋即破碎的虛影!
“少將軍,是身後!”
後方緊隨而來的騎士立刻大叫提醒,他們看到那壇主不知怎的,居然從空中突兀地出現在了自家首領的馬後,頓時大急。
但卻已經遲了,壇主已果斷出手,一爪直挖青年後心。
以他飛鷹血爪的實力,隻要命中對方要害,就是有著【八極罡體】護身的高手,也會當場重傷,更彆提青年顯然強不在此。
噗!
鷹爪應聲命中目標,但旋即,壇主臉上的得意笑容就被驚訝所替代。
猛然間,青年的身上暴出炫目金光,跟著還有龍虎吟嘯聲隱隱傳出,把他誌在必得的這一爪輕鬆彈開。
“龍虎氣!”壇主驚呼出聲,身形陡然再欲拔起。
“不錯!”
但已經太遲了,青年在笑著說出這兩字時,已收弓揮指,三道流光自空中急落,彈指間,就全數插在了未及騰起的壇主身上。
一中後心,一中後頸,還有一箭,直接釘進了他的腦門!
彆說這壇主也隻強在速度和能幻化虛影上,自身體質並不太強,就算真有罡體護身,這同時命中的三箭也能要了他的命!
而這三箭,赫然竟是之前青年對他射出卻隻中虛影的攻擊。
明明落空的攻擊,居然能被他再度操控,並拐彎殺敵!?
什麼箭鬥術?
前方的葉小山都看傻眼了。
如果剛才廟裡的戰鬥是神仙打架,那眼前這兩人的廝殺也能稱之為半神之間的鬥法了……吧?
壇主砰然落地,大股的鮮血從三個中箭處泊泊流淌出來,眼中有著不甘:“羽電流箭……你是鄭家的人……”
“不錯!”青年略微回頭,淡然笑道,帶著幾許傲然。
“早知道我就……”
沒等他把話說完,青年手一點,三根箭矢已完全沒入其體內,讓壇主當場殞命。
與此同時,青年背後的那三十騎士也已如虎狼般朝著不知所措的一乾羅天教眾猛撲過去。
如秋風掃落葉般,輕輕鬆鬆,就把這些沒了主心骨的亂賊絞殺乾淨,一個不留。
青年也在這時策馬慢慢來到如妃二人麵前,那張沒受過社會毒打的驕傲俊臉上的笑容都變得溫柔起來:“月……如妃娘娘你沒有傷到哪兒吧?”
從他突然出現,如妃臉上就露出驚訝之色,但現在卻已儘數收斂,隻微笑著,顯得雍容穩重:“這次真是多虧少將軍你及時來救,不然本宮怕是真要落到逆賊之手了。”
“這都是我該做的,身為金吾衛中郎將,鄭淩有守護朝中貴人之責!更何況你和我還……”
“少將軍,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如妃有些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說辭,顯得有些心慌,也讓鄭淩神色微變。
他們之間有故事!
葉小山立刻捕捉到了這一點古怪情緒,心下更是一陣奇怪。但自己的身份卻讓他不好多問,而且他的身體……
隨著處境終於安全下來,劇烈的疼痛從前胸後背等傷處猛然湧上,讓葉小山一聲悶哼,差點就倒下去。
幸好旁邊的如妃反應夠快,趕緊一把扶住他:“小山子……”
鄭淩雙眉一挑,一個眼神,自有手下快速過來,幫如妃把人攙扶住,隨後他又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遠遠聽到有轟鳴爆炸聲在這附近響起,方才帶人趕來。”
“這些人都是羅天教的刺客,想要抓我。而且還有五行境的大能出手,導致我帶出來的人幾乎都死了。要不是有呂玄在,恐怕……”如妃心有餘悸道。
“讓娘娘受驚了,這些逆黨亂賊真是死不足惜!”
“對了,那兒還倒著宮裡的侍衛首領胡子戈,應該還活著!”葉小山突然想起,指著橫倒一片的人說道。
當即就有人過去查看,很快就從一眾羅天教眾的屍體裡找到了重傷昏迷的胡子戈。他的傷比葉小山更重,但靠著自身強壯體魄,居然挺了下來。
這時,過去深坑那兒查看的手下也高聲稟報:“少將軍,這底下完全沒有動靜!”
鄭淩看一眼似乎有些擔憂的如妃:“五行大能之間的戰鬥不是我們能明白的,以呂公公的實力,自保絕對沒有問題。我想他們很可能是從地下戰到了遠處。
月……娘娘,不如咱們先找個地方落腳。我來時看過,前方十裡外有一個村落,正好讓你們療傷安歇,以防萬一。然後我再派人回京傳送消息,讓朝廷再派高手人馬保護你的安全。”
看著漸漸暗下的天色,被寒風一吹,尤其是感受著自身狼狽的狀態,如妃也就接受了鄭淩的這一提議:“既如此,就有勞鄭將軍了。”
“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的。”鄭淩歎了一聲,這才迅速下令,帶著手下,護送著如妃和葉小山、胡子戈兩個傷員,順著官道,繼續往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