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正常,那會兒許江河就已經斷定過了,這個話癆以後肯定很容易找對象的,話多歸話多,但性格很好,挺會提供情緒價值的。回到扣扣上,許江河往下翻消息,果然看見上午老班給他發了扣扣,問他什麼時候放假。許江河趕緊回複過去,先是抱歉,上午沒看到,然後表示自己得二十七八才能回去。老班不在線,畢竟是中老年人了,帶班主任其實是非常辛苦的,他一般都不用扣扣,用也是掛電腦上。翻聊天記錄時,有很多都是高中同學的未讀消息,或者是已讀不回,久而久之的漸行漸遠,也就漸漸不聊了。其實真沒什麼,純粹就是有人忙,有人閒,有人的新階段生活豐富,而有的人社交都沒打過,還是滯留在過去。這時,沈萱發來一張照片,附帶一句:“認出來沒?”許江河認了半天,我去,這是劉丹?記憶裡劉丹一直都齊劉海單馬尾,皮膚不是那麼的白,眼下居然燙了卷發,還化了妝,那確實是一眼沒認出。不過也是,大學是女生變化最大的階段,首先就是告彆了土氣。“真沒認出來。”許江河回。“對了,胡凱莉跟陳誠分手了。”沈萱跟著發了這麼一句。許江河很是意外,他兩還能分手?當初躲著老班打遊擊,高考雙雙發揮不錯,還一起填了蜀都的高校,這才一個學期啊。“咋分的?”許江河問。“具體我也不清楚,聽劉丹說,好像是陳誠移情彆戀了。”沈萱回。啊這……看不出來,是真的看不出來,許江河印象裡那哥們兒可是一臉的老實相。倒不是說老實人怎麼了了,準確講是這一類人的想法一般不會太活躍,比如老趙就是,會偏向於按部就班的,不容易出格。這時,沈萱又發來一句:“感覺上了大學之後,很多人都變了”很多人?這是在點我嗎?想想後,許江河回複:“人本來就是發展變化的”沈萱:“是嗎?”許江河:“我覺得是,特彆是大學這個階段,身份和環境都完全不同了,本身這個階段也是一個人的三觀走向成熟和定型的階段,變化肯定大的。”那頭沒有回,過了一會兒,才回了一句:“你這麼清醒的嗎?摳鼻.ipg”啊這……又是在點我?好在這時,沈萱又發來一句:“先不聊了,我去洗澡了”沙發上,許江河放下手機,扭頭看了一眼餐桌方向,花瓶還插著沈萱上來過來更換過的滿天星,隻是早已成乾花了。……翌日。海澱區,軍藝。時間來到下午的五點鐘,舞蹈學院的某間大教室裡,一位披著披肩氣態十分尤雅婦人擺擺手:“OK,今天就到這兒,下課吧!”此言一出,仿若解放了一樣,教室數十位年輕的舞蹈姑娘頓時歡呼起來:“朱教授再見。”“朱教授辛苦了!”“拜拜,朱教授!”……陳鈺瑤跟陳雯雯也在其中,特彆是陳鈺瑤,這會兒身上都汗透了,但她依舊是活力滿滿,絲毫沒有拘謹和生分感,仿佛她也是軍藝的學生一樣。不過剛打完招呼,朱教授卻喊住了她:“那個,陳鈺瑤,你留一下。”“額……”陳鈺瑤感到意外,回聲點著頭,跟著看向一邊的陳雯雯。陳雯雯笑著說:“我在邊上等你。”“嗯嗯。”陳鈺瑤嗯聲,跟著立馬衝著朱教授跑去,到了跟前她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惹得朱教授不由嗔笑,喜愛全寫在臉上。“你把剛才最後的那幾個動作,再做一遍,我看著。”朱教授說。說完朱教授便轉過身,坐在椅子上,開始鼓手拍拍子:“來!一,二,轉,哎……收!”“繼續,一,二,轉……落點,落點落點!”“唉……你站彆動,手,嗯,肩這裡放鬆,送……收!”方才還笑眼喜愛的朱教授,這會兒突然就像是變了個人,眉頭緊蹙,嚴苛的讓陳鈺瑤大氣都不敢出了。這會兒教室已經沒其他學生了,就朱教授和兩位軍藝劇團的青年演員,剩下就是靠牆坐地上發著呆的陳雯雯。下午的課一般都是五點結束,眼下屬於是特殊的開小灶時間,隻針對陳鈺瑤,而且已經是第三次了。此時陳鈺瑤仿佛定在那兒,身體繃的很緊,眼睛一眨一眨的。朱教授回頭看向一位青年演員,說:“還是以前的功底問題。”女青年演員點著頭:“賀師姐之前提過的,她是普高生,走集訓升上來的,確實在功底上很薄弱,我看她不少地方的發力動作也不太好,不過她糾正的挺快的。”朱教授點了點頭,轉而看向陳鈺瑤,說:“還有最後三天了,吃點苦。”“我會的,朱教授!”陳鈺瑤用力點著頭。朱教授笑了笑,語氣又溫和了一些:“功底這個東西沒什麼捷徑,就是拚苦功,也沒什麼難度,就看能不能吃苦!你舞感很好,身體條件也很出色,整體的形體和形象都相當好,這才是最難得的。”“謝謝教授誇獎~”陳鈺瑤頓時開心。這丫頭……朱教授不由笑著搖搖頭,但很快便臉色嚴肅起來,拍手:“來,繼續!”“一,三,轉,手,注意手部的動作,來,收!”“哎~這次就很好,落點非常完美!”“繼續!”……小灶一直開到快六點半,陳鈺瑤才跟陳雯雯一起從舞蹈教室出來,兩人都裹著長款的羽絨服,走路都帶著舞蹈生固有的外八姿態。“對不起啊雯雯,又讓你等我這麼久。”出來後陳鈺瑤便挽住陳雯雯的胳膊,很不好意思的說。陳雯雯衝她翻了個白眼,若是彆人講這種話會顯得很虛假,能氣死人,但陳鈺瑤不會,她是憨的真誠。說實話,陳雯雯挺後悔來這兒的,倒不是說她水平不行,其實也行的,隻是中規中矩了一點。但名額是她厚著臉皮不識趣的問賀老師要來的,來了之後,跟陳鈺瑤一起,怎麼說呢,還是感覺被區彆對待了,隻是這種區彆對待她也找不出能立住腳的理由來,因為整個研習小班隻有陳鈺瑤是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