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鈺瑤周三上午結束最後一門考試,考完等於直接放假,她下午在宿舍收拾好行李,許江河傍晚過去連人帶箱子一趟拉回小窩。去的時候,她宿舍裡沒其他人。聽她講,胡曉涵上午考完中午就趕飛機回哈城了,雯雯家在金陵,三點多就收拾好東西走了,林莉得明天,這會兒不見人影估計又是跟對象出去了。就怎麼說呢?女生宿舍啊……不過許江河隻是起了想法,這笨蛋還沒給呢,也做不了啥的,再說還有一個室友隨時都可能回來敲門。晚上在小窩裡過夜,明天上午十點多的飛機去京城。因為要分開十天,氛圍多少是有些不一樣的,許江河有點依戀,笨蛋美人就更明顯了。所以她格外的認真和努力,仿佛是要讓許江河夠夠的。許江河想看她跳舞,奈何小窩實在是地方太小,最後換上了傣族的舞服,在音樂聲中跳了一段傣族舞。確實很美,跳舞時的陳鈺瑤是完全不一樣的狀態,她也明顯很享受這種狀態。周四許江河沒有送她去機場,倒不是許江河不願意,而是陳鈺瑤不讓,說她跟雯雯一起打車就行了,她又不是小孩子了。也確實沒必要,從城區到祿口,一去一回至少得三個小時。再一個,也是因為陳雯雯的原因,這一個學期馬上就要結束了,但許江河還沒怎麼跟這位陳鈺瑤目前所謂的最好的閨蜜正麵接觸過,之前有過幾次機會,都是陳雯雯在有意回避。不過從現在看,許江河倒不覺得會出什麼問題。這個陳雯雯第一次見是在酒吧,高遠組局,然後他一本地的玩咖哥們自告奮勇的要說搖幾個頂漂亮的妹子過來,之後陳雯雯就登場了。當時印象一般,畢竟是在酒吧,後來聽陳鈺瑤講多了,許江河再回想那次,感覺也還好,除了衝自己來時比較主動,其他時候喝酒玩遊戲什麼的這姑娘看起來都挺小心機靈的。富哥富姐們喜歡去酒吧玩很正常,特彆是在歐美待過的,夜店本身就是一種主流的娛樂方式,歐美各路明星的慶功甚至是慶生都在酒吧嗨的,比如我登哥。主要還是分人,許江河前世偶爾也會去,腦子放空後確實挺釋放壓力的。陳雯雯本身也算是個富家女,聽陳鈺瑤的那意思,還是爹不管媽不問一個人在金陵讀南藝附中的富家女,身邊朋友都是學藝術的,所以如果真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守住,那說明這姑娘腦子裡是有點東西的。也確實是有點,從陳鈺瑤口中聽她對另外兩個室友男朋友的評價就能看出來了。演唱會被她連撞兩場,徐傲嬌和沈萱都被她撞著了,但直到現在陳鈺瑤也沒什麼不對勁的,這同樣很能說明問題。下午,陳鈺瑤到軍藝了,給許江河報平安。許江河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了很多,結果都挺好的,賀老師確實都安排妥當了,那邊的教授和老師人也很好,唯獨就是住的地方有些簡陋,但也沒辦法,包的食宿,還是在海澱區。然後許江河就問她彆人呢,陳鈺瑤說其他學校的她不知道,還沒見過,但軍藝本校的都是住自己宿舍的,聽到這兒許江河再一問,算是明白了,其實根本就沒有包住這一說,是賀老師拜托那邊的朋友安排了一個空的教師宿舍。看照片,確實簡陋,都沒打掃過,於是許江河讓陳鈺瑤乾脆在周邊就近定個酒店,標間就行了,正好跟她室友一起。陳鈺瑤先是答應,然後跑去一問,說一晚要三百多,太貴了,不舍得。最後沒辦法,許江河隻能祭出指令,聽話二字一出,她乖乖去辦入住了,辦完入住後在扣扣上報告一大堆,什麼她肯定會好好學習上課的,肯定不會讓大聰明失望的,什麼小聰明也要努力變強……陳鈺瑤一走,許江河感觸挺明顯的。距離感就是這樣的,同一個城市會不覺得,想見就能見,但隔遠了就真的不一樣了。要過年了,春運已經開始了,早一點的高校也已經陸陸續續的開始放假了,許江河能明顯感覺到金陵城內的人在一天一天的變少。其實吧,春運遷徙也是年味兒的一種,至少氛圍感是足足的。許江河還得到下周,考完最後一門,屆時已經是臘月十八了,不算早也不算晚,不想沈萱還得挨到臘月二十一。老媽最近打了個好幾個電話,一聽就是老登唆使的,問許江河什麼時候放假回去,許江河說至少得臘月二十六七的,小年就在這邊過了。聽得出來,老兩口子有些空落,但嘴上不說,甚至老登還在電話邊上難得一見的深明大義起來,講著老媽,說什麼小年不回來就不回來唄,他現在不光是學生,還是老板,這正常,有什麼大不了的。老登大道理還是會講的,特彆是正常起來的時候。另外徐叔工作調動的事情應該是板上釘釘了,風也吹開了,連老登都在電話裡神秘兮兮跟許江河講這個事兒,老登非常驕傲,那口氣姿態好像也跟著雞犬升天了一樣,但問題是,雨女無瓜啊!不過嘛,畢竟也是廠裡人,風一吹,私下大家都會聊,中年男人聊這個還特彆起勁,反正聽那個意思,都說徐叔早該動動了,前途無量啊。確實值得想象,撇去徐叔個人的能力年紀和起點,再撇去羅姨那邊的助力,更關鍵的一點,時代的進程,尤其徐叔這種半路出家乾乾淨淨的工業技術型。徐叔也給許江河打過電話,很關心,問許江河什麼時候放假,說回來後咱們叔侄倆喝一杯,好好敘敘。哎呀,曾幾何時,跟徐叔都已經是喝一杯再敘敘了啊。電話裡徐叔的聲音清朗有勁,讓許江河感受到那很明顯的躊躇滿誌感,許江河頗受感染和鼓舞。入夜,寢室熄燈。許江河現在也不非得挨到十二點後才給河豚大小姐扔石頭了。老規矩,三個字敲過去:“我睡了”很快,河豚:“哦”許江河不由笑,回:“你在暗示我?”河豚:“暗示什麼?”許江河:“沒什麼”河豚:“莫名其妙”這兩天都這樣,昨晚在小窩時許江河甚至借口拉個大的,然後坐在馬桶上給河豚發消息。雖然隻是文字,沒有見麵,但許江河還能明顯感受到徐傲嬌的情緒在變好,當然了,傲嬌味兒還在。在就對了,許江河吃這個,就像那次哭著撲進自己懷裡,回味經久。所以,自作自受的傲嬌大小姐,下一次準備什麼時候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