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許江河得去會場,所以吃完飯後,沈萱繼續把著主導權,很是乾脆的說:“好啦小許,我也該回去了,你中午回酒店休息一下,下午三點你就得趕去會場了。”
啊這……
許江河就有那麼一點不乾脆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一般中午不休息的。”
沈萱聞聲眉頭一挑,看著許江河,看的許江河都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但這次就是不一樣的,或者說跟早上許江河說他打算去你學校時一樣,她沒有深入理解,很快便點了點頭:“那也行,正好還有一個地方,走!”
她還是說完就走,但一轉身,她忍著笑啊。
然後在心裡偷偷學著:“我一般中午不休息的~”
哎呀,他怎麼那麼有趣啊!
下午一點半,從展館出來,沈萱伸手遮著太陽,俏臉粉嫩極了,說:“差不多了小許,晚上你要是結束早的話,到時候看,我們可以去外灘看看夜景。”
“那個……”許江河說。
“什嘛?”她挑著眉頭看著許江河。
哎,該怎麼說呢,算了,就直說吧,許江河聲音不大的:“之前不是回去了一趟嗎,帶了一些小特產,在酒店,我忘了給你了。”
沈萱眨眼:“小特產?從家裡帶的?”
許江河點頭:“是的。”
沈萱一拍額頭:“我們重新理一下,咱們是一個地方,現在你是在說,你從家裡給我帶小特產?是這個意思嗎?”
許江河一愣,不是?沈博士你這樣,那就沒意思了啊。
“不是柳城的,是楠寧的。”許江河解釋。
沈萱笑啊,她其實一直在笑,梨渦蕩漾清純甜人。
然後點點頭,算是認可了許江河的辯解,但一開口卻是:“那昨晚下車怎麼沒直接給我?”
“……忘了。”許江河隻能這麼說。
“哎,受傷了!”沈萱又是一拍額頭。
不過旋即,她還是很乾脆,說:“那行吧,我從你那過,你拿給我,再怎麼說也總比沒有強!”
招手,打車,到酒店。
大堂裡,許江河見她要往休息區走,想想後他壓低聲音問:“你不上去啊?”
沈萱又是眉頭一挑,歪著頭直勾勾的盯著許江河,然後很直接很不給麵子的問:“你,這樣子好嗎?”
“不是,我的意思是,上去坐一會兒,時間還早,但你要是著急回去的話我就自已上去拿下來。”許江河隻能這麼說了。
沈萱嗬笑,旋即一副坐坐也無妨的樣子,點頭:“那走吧。”
很快,進了客房,裡麵被酒店工作人員收拾過,但私人東西沒被動,是散亂開來了。
許江河第一時間從桌上拿起那份伴手禮,說:“看,我沒騙你吧,沈博士。”
沈萱接過,鏡片後的眸子明顯都亮了起來,但旋即,她抬眼看著許江河,問:“你為什麼要這樣解釋?”
“啊你……”許江河繃不住了。
這活脫脫的就是前世三十歲拿刀的沈博士啊!
人前都還好,顧足了許江河的顏麵,可人後私下嘛,她就是這個樣子的,所以才會有那句早晚給你來幾刀。
見許江河有點吃癟的樣子,沈萱眯眼哼笑,不過她沒有揪著不放,轉而看向了掛在衣架上的衣服,問:“哎,你等下還要穿西裝啊?”
滬上就是這吊毛病,喜歡講腔調,然後滬上稍微自以為高大上點的行業,比如金融啊就毛病更重了,來之前高遠還特地問了一下許江河有沒有正裝,因為平日裡都是偏休閒的。
然後許江河就去買了一套成衣,他身材非常標準,不挑衣,再一個就是自信了,人長得帥,再普通的麵料也不至於穿出來跟個中介小哥似得。
“那邊要求的,商務禮儀嘛。”許江河應聲,還是不自禁的小裝一手。
沈萱回頭瞥了他一眼,然後就手拿下,她就好直接的,說:“來,穿上給我看看。”
“啊?”許江河一愣。
“怎麼了嘛?”沈萱故意問,但她臉還是紅了。
“行!穿就穿!”許江河一副豁出去的樣子,當場就開始脫衣。
沈萱本來還想笑的,可下一秒,她慌了:“哎哎!你乾嘛?你,你去洗手間換!”
“我不去,我定的客房,我愛在那兒換就在那換!”
“你……我去!”
沈萱紅臉進了衛生間,關門前丟了一句:“好了喊我。”
衛生間裡,沈萱站在洗手台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已,臉還是有點紅的,但眉眼嘴角都含著笑。
果然嘛,還是這樣好一點的。
以前把他看的太重要了,自已都不像自已了,似乎他沒多珍惜的樣子嘛。
甚至想著想著吧,沈萱不由腹誹起來了,他就是這個樣子的,對他好他卻好像不覺得的,非得徐沐璿那樣不客氣的他才行,真是氣死個人!
這時,外頭傳來喊聲:“沈博士,我好啦!”
沈萱聞聲不由嘀咕,好了就好了嘛,那麼大聲乾嘛?
像是這麼想的,再看一眼鏡子裡的自已,笑意卻是更濃了,然後開門前居然還有一些小緊張的。
“怎麼樣?帥不帥?”外頭,許江河上來就這麼一句。
沈萱不由哼氣,怎麼那麼臭美,不過眼神還是不自禁的有些滯住,似乎世界也一下子柔和了。
還是第一次看他穿正裝呢,真的很好看。
她突然在想,一年前的他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那天在圖書館,在一本書裡,沈萱看到了一句話。
如果注定要分彆的話,那相遇的意義又應該是什麼呢?
書裡說的很好。
意義就是,因為你而改變的那部分的我,會代替著你永遠陪在了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