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江河這已經不是在暗示了,他是分分明明的明示,說話間不停的衝著徐沐璿使著眼色。
徐沐璿撇開臉,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
但她的側臉棱廓明顯更柔和了,嘴角也浮起了笑意,然後哼氣丟出一個字:“哦。”
“就隻有哦?”許江河不滿意。
“那不然?又不是我讓你這樣的。”徐沐璿揚著下巴,話裡掛著嬌氣。
傲嬌,還是死傲嬌啊,不對不對,這應該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才是!
許江河看著她,須臾後點頭:“好好好,走吧,吃飯去。”
“哦。”徐沐璿還是這個字,但這一次明顯沒那麼嬌氣了,還瞥了許江河一眼。
許江河本想著借著這波暗示,把氛圍調動一下,然後看看能不能趁機來個擁抱什麼的,畢竟這一次真有那種小彆的感覺,他也確實是迫不及待的就趕過來了。
但該說不說,死傲嬌就是容易駁人興致,產生一種泄氣感。
所以那次哭著撲向自已懷裡……當真是腦子抽了?
不過也沒什麼,大小姐就是這種性格嘛。
再一個,許江河說好好好後,表現出來的泄氣感讓徐沐璿多少有些錯愕愣然的,她就是這樣,捧著她吧,她傲著,冷淡一點吧,她又不高興了。
這會兒還沒到七點鐘,食堂的檔口都還開著,有的吃。
兩人就這樣走著,東西還在許江河的手裡拎著,許江河不說話,氣氛就會變得沉默起來。
哎,明明是小彆重逢的啊,大小姐就不能主動一點嗎?
沒走幾步,許江河瞥了一眼身邊的徐沐璿,兩人對視了一眼,徐沐璿很快撇開,然後問:“看我乾嘛?”
“這次回去感覺太著急了,在家就待了一天不到,第二天下午就趕去楠寧了,連軸轉,忙讓我直接從楠寧坐飛機回來了。”許江河說。
“哦。”徐沐璿應聲,不過跟著,她補了一句:“那你可以慢一點啊。”
慢一點?那我不是著急回來見你嘛?許江河本想著這麼說,但最後還是算了,他得盤一盤徐傲嬌了。
“慢啥,這邊還有一堆事兒呢,馬上考試周就要到了,我還怎麼複習呢!不過這一次回去,感觸太多的,韋家豪直接去機場接我,夠意思哦,這叼毛現在混的可以呢……”許江河話不停的。
這既是在滿足自已的分享欲,同時也是在製造話題。
說這些的時候,許江河留意了一下徐沐璿的反應,她聽得很認真,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
特彆是聊到去她家裡吃飯,徐沐璿的樣子更認真了。
正好兩人到食堂了,許江河及時打住,問:“你吃什麼?”
“隨便。”徐沐璿說。
“那要不,就吃黃燜**?來個大份的,咱兩一起吃。”許江河說。
“隨便。”她還是這兩個字。
點完黃燜雞,刷她的飯卡,這會兒食堂也沒什麼人,兩個找個位子坐下,徐沐璿忍不住的問道:“你,去我家吃飯,我爸我媽又說什麼了嗎?”
“羅姨倒是沒說什麼,不過很客氣,讓你們家阿姨做了好大一桌子菜,那家夥給我吃的啊,差點走不動道,對了,你爸還開了兩瓶陳茅,我還喝了一杯呢,長大麼都沒喝過這麼貴的酒,還彆說,真香!”許江河眉飛色舞的說著。
坐對麵的徐沐璿看著他,不由丟了個白眼,哼氣:“你還喝酒了?”
“是你爸讓我喝的,不過就一杯,沒讓我多喝。”許江河搬出徐叔,繼而歎氣:“咳,感覺把我當成年人了,但又沒完全當。”
徐沐璿露笑,哼氣,又問:“那,我爸跟你說什麼呢?你們不是後麵還一起散步了嗎?”
“對,而且聊了很多,不過都是我創業方麵的問題,你爸是過來人,是經曆過大變革時代的人,他現在站的位置也高,看問題的高度深度都給我了很大的啟發性,你爸說,這是個思想浪潮洶湧的時代,讓我不管走多遠,一定要堅守住初心。”許江河認真的說。
另外,他發現自已在說這些話題的時候,徐沐璿看他的目光就很認真,有那麼一種……對,應該叫注視感。
見許江河在看她,徐沐璿慌了一下神,目光避開,問:“還有呢?”
還有……還有就不好說了,徐叔角色要轉變一下了,那以後大小姐還真就是大小姐了啊,會完全不一樣的,不過看樣子徐沐璿還不知道這個事兒。
“還有就是一些具體問題,比如悅茶,比如聚團,悅茶這次回去做了挺多安排的,聚團的話,你爸也感到很詫異,互聯網領域傳統實業差彆太大了,我說幾個月時間做到估值過億,你爸非常感歎的。”
“哦,然後呢?”
“還然後?”
“不說算了。”
徐沐璿哼氣,傲嬌嬌的。
其實許江河知道她在問什麼。
這時,黃燜雞好了,許江河去端,盛了兩碗飯。
他是真餓了,埋頭就是吃,一碗接一碗的,一連乾了三碗米飯。
徐沐璿飯量小,吃飯也斯文,時不時的會看一眼對麵很沒吃相的許江河。
“對了,你老弟,徐梓航!哎呀,這次回去你老弟還說要向我學習呢,你知道吧?一口一個大哥哥的,喊得我都不好意思。”許江河一邊趴著飯,一邊嘿笑得意。
徐沐璿看著他,又是不由白眼,但嘴角的嬌味兒更濃了,說:“你跟他什麼時候關係這麼要好的?”
“我也不知道啊,我臨走時還去了一趟你家,但你爸上班去了,你媽和你老弟在家,你老弟還要送我出小區呢,我沒讓,嘿!”許江河還是嘿笑,一副嘚瑟的樣子。
徐沐璿不想說話,但旋即,她終於是忍不住了,小聲:“就,沒提我?”
許江河聞聲抬臉,笑啊。
“你笑什麼?”徐沐璿問。
“你一直想問這個的是吧?”許江河揭穿。
這下好了,河豚大小姐的臉瞬間就紅了,尷尬了,掛不住了,羞急急的瞪了許江河一眼,反倒是強硬起來了,反問:“怎麼?不可以問啊?”
“可以可以,不過,好像還真沒怎麼提你,就是那天晚上你打電話過來,你爸在邊上,當時也沒說什麼。”許江河說。
徐沐璿愣住了,有些不信,還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