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王明輝雙眼圓瞪著,不說話,顯然是受到了不小的衝擊,同時也顯露出幾分被許江河扒開後的羞愧感。
他明顯是有幾分不服氣的,但又實在不知道怎麼去進行反駁。
至於蘇辰,此時眼冒金光是何等的歎服啊,他甚至一下一下的鼓起掌來,搖著頭:“老許!到底還是老許啊!不,許哥!我真的,我……”
“你彆打岔!”許江河瞥了蘇辰一眼。
跟著,他繼續:“老王,我知道你現在心裡有點不服氣,我還是很了解你這個人的,你有傲氣,有傲氣的人會普遍存在一個共同的點,那就是……眼光,一定習慣性的是往上看的,總覺得自已能配上更好的!”
這話一出,老王反倒是低頭了。
畢竟是能考進華五的人,智力在平均線以上,理解和思辨能力不會差的,最多就是不能再第一時間保持清醒的認知。
許江河笑,繼續:“講到這兒,你可能會想我在是不是要勸你,人要踏實,要認清自已的定位,不能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對不對?”
“啊?”王明輝一呆。
許江河則是笑。
“認清自已的定位確實很重要,但這不是為了讓你識趣退縮的,講一個東西吧,拿蘇辰舉例。”許江河看向蘇辰。
蘇辰一愣:“我靠,又是我?”
“剛剛講了,蘇辰他很有選擇性,這說明什麼?他對自已的定位很精準,精準定位自已和認清自已定位,這是兩碼事,前者是一種判斷能力,基於這個判斷能力,蘇辰他還有一個優點,你知道是什麼嗎?”
“什麼?”
“持續補強自已!”
“啊?”
“你想想,從開學到現在,蘇辰做了什麼?學攝影,學吉他,他加入的什麼街舞社搖滾社,看起來都是玩,這種玩的背後本質都是一種自我提升型的社交娛樂行為,他甚至還乾嘛呢?敷麵膜啊,他擱那兒做形象管理呢!”
“哎,彆這麼誇我,許哥。”
“沒誇,說的都是實話。”許江河瞥了一眼蘇辰,轉而看向王明輝:“老王?”
“啊?我,我聽著呢。”
“人與人之間,尤其是男人與女人之間,說好聽點叫相互吸引,說直白點就是我剛剛說的,沒有彼此想要的東西。那麼問題來了,什麼東西呢?”
“我……”
“還是我來說吧,咱們這個年紀,二十左右,正是荷爾蒙分泌最旺盛的時候,它就是以生理性的相互吸引為主,男的喜歡漂亮的,可愛的,尤其是性感的,女的也一樣,喜歡帥的,個高的,身材好……諸如此類的生理性優勢!對不對?”
“對,可是……”
“可是什麼?你是不是想說內在?”
“……嗯。”
“那我問你,你所謂的內在是什麼?”
許江河笑問。
然後看王明輝一副難回答的樣子,許江河直接替他說了:“你不要跟我說什麼真城,什麼專一,什麼付出……我告訴你,這些是最沒用的,全都是他麼的扯犢子。”
許江河笑,繼續:“什麼叫真誠?你說你真誠就是真誠?還有專一,你說是就是?這些東西沒個幾十年一輩子下來,你有資格說?還有付出?具體呢?情緒價值,經濟支持,正麵陪伴,你做到哪一點?又做到了哪一步?”
這一下,直接給王明輝問懵住了。
沒事,許江河很有耐心,繼續。
“什麼叫情緒價值?你有幽默,會都女孩子開心,這是!你多才多藝,是社交圈子裡的達人,是焦距點,女孩子跟你在一起有虛榮感,這也是!但這兩點你有嗎?也有,就是不強!”
“其次,經濟支持,從生理和心理上天然差距來說,男人確實是這個社會的生產力主體,女人是存在依附性心理的,但你能做到嗎?也能,就是需要時間完成原始積累!”
“最後,正麵陪伴,這個不多說,看臉,還看運氣,最後還得看你自已。醜的你看不上,漂亮的不差你這點,漂亮又對眼的,那是小概率,是三生有幸。”
講到這兒,老王像是栓打的茄子一樣,又開始垂頭喪氣了,明顯是自尊心受到了打擊。
“老王,自尊受挫了?”許江河看著王明輝,笑問。
王明輝搖了搖頭:“沒,還,還好吧。”
“沒必要嘴硬,因為這就是現實,人認清現實不是壞事,這也是方便精準定位自已,從而有針對性的提升自已,對不?”
“對!”
王明輝點著頭。
跟著,他抬臉看著許江河:“那,那我應該怎麼做?”
“首先,要對異性褪魅,你老說蘇辰不做人,但你呢?你就是太做人了,你似乎總覺得談個戀愛什麼的就一定是男生占了便宜,女生吃了虧,然後你就非要對對方怎麼怎麼樣,以此顯示你的真誠,當然,這沒錯,但彆上來就講,就我怎麼怎麼樣,多嚇人啊。”
“啊?”王明輝一愣。
此時,蘇辰忍不住了,一拍桌子:“我靠,老王就是這毛病,特麼的一天天整的好像我多對不起張欣悅似得,我特麼的還覺得我吃虧了呢!”
“不是??”王明輝一愣,受不了。
許江河聽到這兒,笑了,正好借題發揮:“老王,說個你又不太能理解的東西,蘇辰這個說法你是不是接受不了?”
“肯定接受不了啊,他怎麼還吃虧了呢?”
“但他沒說假話,這也是富哥通性,叫什麼?白嫖心理!人家心理姿態就是高,優越感足,擇偶權大,甚至談了個戀愛還摳了吧搜的,真的覺得自已跟誰談是便宜了誰,但往往越是這樣,異性反倒是趨之若鶩。”
“不是?有病吧?”
“不是有病,還是人性,而且例子就在眼前,錢佳佳!”
許江河這麼一說,王明輝再次沉默了。
許江河笑:“你剛剛不是說了,你都跟錢佳佳講了,學金融那男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可錢佳佳就是不信邪啊,就是覺得自已是特彆的,她還很主動呢,想想?”
“彆說了……”王明輝又要哭了。
他一時半會兒應該是想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