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出門,許江河便拿出手機給姚成文打電話,語音提示那頭正在通話中,想必是高遠打過去了。
聯係上就好,許江河稍稍鬆了一口氣,然後扭頭看向徐沐璿,說:“要不,我還是先送你回去吧。”
徐沐璿看了許江河一眼,然後移開目光,說:“隨便。”
“一起吧,上車!”許江河頓了頓,改了主意了,徑直朝著車上走去。
此時的徐沐璿突然間有些愣神的看著許江河急色匆匆的背影,這會兒的許江河跟方才完全兩副模樣,像是換了一個人似得。
很快,徐沐璿跟上,拉開副駕車門坐了進去。
許江河確實很急,因為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網站一崩,隻是登陸不了話倒也還好,但要是影響線下的到店消費驗劵那就麻煩大了。
剛發動車子,手機又震動了,這次是姚成文打來的。
“喂?”許江河接聽。
“江老師,剛剛老高跟我說了,我現在就去公司,技術部的那幾個人我馬上打電話叫他們。”姚成文聲音急慌,明顯沒許江河跟高遠淡定。
“好,等下見麵說。”許江河掛了電話。
這會兒已經快夜裡十點半了,許江河開的很快,沒開出多遠,手機又響了,這次是餘水意打來的,問要不要也趕回來。
許江河說不用,技術問題,你來了也幫不上什麼忙,就彆折騰了。
一路上,電話一直不斷的,高遠打來說他到公司了,姚成文馬上到,然後姚成文打了兩個,說確實是被攻擊了,在處理。
許江河離得比較遠,趕過去需要時間。
其實這個問題許江河不是沒考慮到,隻是沒想到會發生的這麼早這麼突然,網站被攻擊是常有的事兒,特彆是團購這個賽道,線上交易密集,後台賬上一直滾著巨額的現金流動,前世風口起來時就有人專門在暗地裡黑那些防護不到位的小網站的賬戶。
本來是準備這個元旦後找姚成文聊的,聊下一步的技術需求方向,其中關鍵的一部分就是網站防護問題,一定要到位。
很快,到了公司樓下,許江河停好車,扭頭看向副駕的徐沐璿。
這一路上兩人並無任何交流,氛圍也頗為壓抑和緊張,許江河看出徐沐璿被這種氛圍感染,臉上顯露出幾分緊張和凝重,便衝著她笑著說:“就是一個突發情況,需要立馬解決掉,但問題不大,你跟我一起上去吧。”
“……哦。”徐沐璿哦了一聲,點了點頭。
下車,上樓,進辦公室,燈火通明,高遠和姚成文早就到了,還有兩個技術部的員工也被臨時喊了回來,眼下都坐在工位上。
高遠是站著的,所以第一時間看見了許江河,便趕緊揮手打了聲招呼:“老許。”
許江河一時也顧不上身後還有個徐沐璿了,便快步走過去,站在姚成文的身後,問:“怎麼樣了?”
“被攻擊了,對方有點水平,不過問題應該不大,需要時間。”高遠說。
姚成文聞聲抬頭喊了一聲江老師,另外兩個技術部的員工都是南大計算機係的研究生,是姚成文之前助教時帶過,後麵直接加入成了正式員工,兩人也立馬抬頭喊了一聲許總。
許江河點著頭,直接問姚成文:“需要多久?”
“你放心,三個小時內保證解決!”姚成文應聲。
“行!”許江河也不多說。
姚成文點著頭,嘴上不由罵罵咧咧:“他媽的肯定是友團那幫人乾的!”
“確定?”許江河蹙著眉頭,路上他是這麼想過。
但姚成文卻似乎又不太確定的樣子,說:“從動機上說除非他們就沒誰了,他們這次輸慘了,砸了那麼多推廣資源被我們搜索截流了,但攻擊我們的人水平卻又很高,不像是幾個研究生能做到的……”
“水平很高?”許江河眉頭又一蹙。
“嗯,有點東西!”姚成文點著頭,但旋即,盯著屏幕敲著鍵盤的他像是反應了過來,趕緊說道:“但也就那樣,給我點時間,我已經發動了我以前留學時圈子裡的同學和朋友,他媽的,你什麼領域資源我又是什麼領域資源?敢來攻擊我們聚團!”
姚成文挺暴躁,但很自信,最後一句話說的頗為霸氣。
他這會兒掛著扣扣,登著幾個郵箱,手機也在通著話,交流不斷,中英文混雜。
論玩技術,姚成文確實不虛,畢竟是Q計算機前幾的海博青椒出身,之前也是按學術路線走的,搞黑客攻擊可能不太專長,但發動的領域資源絕對頂級。
許江河鬆了一口氣,但問題沒真的解決,也沒法走開。
然後他才像是想了什麼,扭頭一看,發現徐沐璿還站在剛進門的地方,隻是靜靜默默的看著這邊,也不說話。
許江河便趕緊走了過去,說:“問題不大,需要點時間,我得待一會兒,你,著急回去嗎?”
徐沐璿搖了搖頭,然後看向了許江河的身後。
許江河一回頭,見是高遠走過來了。
高遠臉上掛著笑容,看向許江河的眼神透著幾分明顯的八卦賊意,一走近便衝著許江河半開著玩笑問:“女朋友啊?”
許江河一愣,不是?你故意的是吧?
“什麼女朋友?彆瞎說!”許江河壓著嗓子故意瞪著高遠,然後回頭瞥了一眼徐沐璿的臉色,想想後,衝著高遠補了一句:“介紹一下,徐沐璿,之前來過這兒,但那次你不在,不是什麼女朋友,嗯……是我們家的大小姐哦!”
“你……”徐沐璿突然急聲,俏臉泛紅露羞。
高遠立馬就反應過來了:“噢,徐叔女兒!知道了知道了,那確實是你們家的大小姐啊哈哈。”
高遠開著玩笑,轉而臉色一收,主動衝著徐沐璿揮手打著招呼:“你好,我叫高遠,是老許的合夥人之一,上次你們過來我正好有事外出了。”
“你好。”徐沐璿微微欠身點著頭,臉上掛著笑意回應,倒也落落大方。
她臉還在泛紅著,然後看了一眼許江河,眸子裡透著幾分嗔怪,但更多的還是明顯開心的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