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夜裡看海,有人夜裡看雪,有人拍照,有人……拍照?
不是,拍照??
許江河看著眼前開心雀躍的沈萱,突然一陣頭大,她拍了照該不會又上傳到空間相冊吧?
然後該不會又像是上次一樣,被徐沐璿點進看到了吧?
“小許?”這時,沈萱喊了一聲。
“嗯?”許江河趕緊應聲。
“走吧。”沈萱又在地上抓了一捧雪,捏成團,然後看著許江河,眉眼眯起,嘿聲:“看招,許江河!”
“放馬過來吧!”許江河退了一步,擺了個起手式。
上傳就上傳吧,看見就看見吧,問題還是不大!
本以為沈萱會扔雪球,卻沒想到她隻是虛張聲勢,並沒有出手,而是咯咯笑著隨手扔了,說:“好啦好啦,不玩了,我們回去吧,太晚了。”
“也是,等白天了咱們再出來玩。”許江河應聲。
已經淩晨三點了,確實不早了,許江河便轉身領著她朝著車那兒走去。
可突然間,許江河就感覺不對,然後脖頸一陣冰涼,刺激感讓他不禁縮起脖子嘶了一聲。
好家夥,沈萱冷不丁的直接將兩隻手從背後伸進了許江河的脖頸裡,這一縮更是直接夾住了她的兩隻手。
她也不掙脫,就是咯咯咯的笑著,像是惡作劇了一眼。
但問題是,這個惡作劇是不是有些沒邊界感了?
她不隻是貼著脖頸,而是直接探了進去,摸到了許江河的鎖骨下了,所以才冰涼的那麼刺激。
許江河一鬆,人往前一矮一傾,掙脫開來後回頭目瞪口呆的看著沈萱。
此時的沈萱笑的很開心,但臉是紅著,帶著羞意,透著緊張,開始有些閃躲,但很快臉一昂,故作理直氣壯的樣子,還鄙視了一句:“原來你那麼怕冷啊?”
不是??
你那手剛剛捏完雪球,跟冰一樣的,都直接伸脖子裡了,這特麼的誰不怕?誰受得了?
“你不怕冷是吧?那我試試!”許江河就很不爽,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但旋即,他發現這話不對,就有點尷尬了。
結果沈萱卻更加鄙視了,紅著臉哼聲:“你還想試試?我看你是想耍流氓才是!”
“怎麼到我這兒就成耍流氓了?那你剛才那算什麼?”
“那,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就是不一樣!”
“好好好,你說不一樣就不一樣,行了吧,沈博士!”
“咯咯……”沈萱得意的笑,然後拽起許江河的胳膊往前走,同時催促著:“好了好了,快走啦!”
可許江河越想越覺得吃虧啊!
挨了兩雪球不說,還被無情冰手揩了一抹油,完了還不一樣?
許江河撒手,沈萱一愣,回頭看他:“你乾嘛?”
許江河不說話,蹲地上開始滾雪球,沈萱眼瞅著不對,連聲道:“你乾嘛?可以了可以了,你怎麼滾那麼大?”
“嘿!嘿!嘿……”許江河抱起一個足有籃球大小的雪球,衝著沈萱嘿嘿壞笑著。
沈萱開始慌了,連退好幾步:“小許,你,你不要太過分了!”
過分?這就過分了?是你過分在前的好不?
許江河根本不理,步步逼近,壞聲道:“沈博士~看……招……”
“啊……不要!”沈萱撒腿就跑。
許江河趕緊去追。
嗯,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
“好啦好啦,我投降,我認輸,我錯了好不好?小許你快放下雪球,太大了……”沈萱到底還是怕了,居然求饒了?但她在笑,咯咯笑的不停的。
許江河一愣,啊,瞧這糟糕的對話。
他也不是正要報複,打鬨打鬨嘛,所以便見好就收,扔了雪球,說:“行吧,那我就接受你的投降吧。”
“哼!”沈萱卻瞪眼哼聲。
“你看看,沒誠意!”許江河說。
“嗬!嗬!”沈萱故作嗬嗬。
然後她便朝著車那兒走去。
許江河跟上。
結果,剛追上,站在車邊上的沈萱突然從車頭蓋上抓了一把雪,轉身直接塞許江河領口裡去了。
“啊……”許江河那叫一個透心涼啊!
但沈萱已經跑開了,繞過車頭拉開車門直接坐進了副駕駛裡去了。
擱車外頭巴拉個半天,可許江河並沒有生氣,隻是覺得意外,特彆的意外,因為今晚的沈博士很不一樣。
坐進車裡,還沒等他說話,副駕的沈萱先發製人,說:“男子漢大丈夫,不要那麼小氣知道不?而且是你要嚇唬我的!”
“啊……”
“快開車啦!”
“這……”
“快點啦!”
“好吧。”
“哼!”
沈萱哼聲。
許江河愣了愣,突然間笑了,然後瞥了副駕一眼。
副駕的沈博士臉是撇向那邊的,臉泛紅著,嘴角掛著笑意,許江河還是覺得她這次來跟之前很不一樣。
很快,到了租房小區,車停好,許江河下車去拿行李。
一路上沈萱話挺多的,一直在說著下雪的事兒,可一下車一進樓,突然間話少了,到底還是害羞了。
畢竟是深夜,畢竟是跟著男生回家,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許江河沒有打趣她,而是規規矩矩的提著行李在前麵領路。
到了門口,開門開燈,許江河說:“主臥我一直沒動過,還是你上次走時的樣子,先前也隻是簡單打掃了一下。”
“哦……”沈萱應了一聲。
她走進租房,四下掃視了一眼,最後目光落在餐桌上,不由的笑了。
上次來她覺得這屋子太單調了,便買了花瓶和一束滿天星放在了餐桌上,這一個過去了,花還在,位置似乎都沒變,隻不過從鮮花變成了乾花。
“那個都乾了,你不知道換啊?”沈萱說。
這一開口,許江河愣了一下,怎麼聽著就跟女主人出差回來一個味兒呢?
但他挺喜歡這種感覺的,便滿不在乎的說道:“沒事我換它乾嘛?”
“沒事我換它乾嘛~”沈萱突然學起了許江河口音。
許江河愣眼,她卻白了許江河一眼,模樣嬌俏可愛。
跟著,她在進門鞋櫃上一摸,再一看,不由又說:“你都多久沒打掃過了?”
“不記得了……”許江河隻能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