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的,這段時間忙點,因為在搞大促,投入不少,加上創業初期為了節省人力成本,都是一個人當兩個人使兒,但也還好。”這種問題許江河儘可能的不敷衍。
羅姨點著頭,然後又問:“那你學業呢?這時間不就衝突了?學校方麵不會對你要求什麼的?”
這個問題讓許江河有些遲疑,在考慮要不要說一下老學長的事兒。
但不等他說話,這時羅姨先開口了,笑著說:“小許,這個問題是替你徐叔問的,他知道你有心氣,但畢竟是年輕,容易意氣,該開口的時候不該開口。”
“我知道,徐叔講過我好幾次了。”許江河點著頭。
他正要繼續說,羅姨卻接了話,看了一眼另一邊的徐沐璿後再看向許江河,說:“璿璿有一個表舅,正好在這邊的省裡,你徐叔的意思是,可以找璿璿表舅讓他跟你們學校的校領導打個招呼,讓你們院裡儘量理解一下你。”
這話讓許江河不由怔了怔,但很快笑著連聲說道:“不用不用,其實沒那麼嚴重的,一開始輔導員找我時我當時就做好心理準備了,說自已行為自已承擔,然後正巧前段時間有一位意向投資人,還是同院的老學長,前不久搞八二級校友獎學金頒獎時,他幫忙跟院裡打過招呼了,幾位院領導都挺理解支持我的,昨天院裡的副書記還特意給我打了個電話,表示了一下關心。”
講到這兒,許江河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對了,老學長之前也問了老高他們一樣的問題,我說徐叔對我幫助很大,老學長說有機會想認識一下徐叔的。”
“這樣啊?那也挺好的。不過這事你自已跟你徐叔說吧。”羅姨感到意外,笑著點了點頭。
這時開始上菜了,羅姨便話題一轉,說:“先吃飯吧。”
“哎,好。”許江河應聲。
吃飯的時候沒怎麼聊天,疏離生分感還是在。
要問許江河有沒有小心思,那肯定是有的,自已目前這個情況,擱在同齡人中絕對不算平庸,他不可能不在乎羅姨這次的態度。
但許江河也看得出來,羅姨像是故意擺出這種態度的。
這頓飯吃的很快,差不多時候羅姨便看著許江河問:“小許,吃飽了沒?”
“吃飽了,羅姨。”許江河說。
“那就到這兒,不耽誤你時間,等下我跟璿璿在周邊逛逛,然後打車走,你趕緊忙你公司的事兒。”羅姨說。
跟著,她像是想起了什麼,看了一眼徐沐璿,然後問:“對了,璿璿今晚要參加新生晚會演出,你晚上過來嗎?”
“過來啊,之前就說好的。”許江河主打一個實誠。
羅姨臉上再次露出意外,又看了一眼徐沐璿,徐沐璿明顯是臉紅了,似乎有點尷尬。
“那行,那晚上見,走吧。”羅姨說。
“羅姨,你們等下去哪兒,我開車送吧?”許江河該說還是要說一聲的。
羅姨笑笑,語氣溫和了不少,說:“不用了,你今天來機場接我,已經有心了,羅姨很高興,在我麵前不用這樣,忙你自已的。”
“那,那好吧。”許江河隻能答應。
出了包廂,羅姨徑直走向前台,一邊從隨身包裡翻著,一邊說:“你好,軒雲廳,麻煩結一下賬。”
“你好,軒雲廳已經結過賬了,是直接從那位先生的儲值卡上扣的,不用再結了。”前台微笑回應。
這話一出,羅姨立馬回頭,看著許江河。
站在她邊上的徐沐璿臉色更豐富了,猛地一回頭,眸子睜大,驚訝意外,還露出了幾分喜色。
“什麼情況啊小許?”羅姨笑問。
“剛剛進來時聽前台說充值有贈金,我就辦了會員,正好學校和公司都在附近,以後機會也多……哎,羅姨你大老遠過來,難得一起吃頓飯卻讓你們等著我,總得讓我彌補一下吧?”許江河解釋解釋著,索性不解釋了。
“你呀,變化是真不小!”羅姨盯著許江河,笑著感歎了這麼一句,跟著很乾脆的說:“那走吧。”
出了飯店,行李箱還在車後備箱,羅姨便讓許江河開一下車門。
許江河正準備再客套一下,卻被羅姨看穿,笑著止住:“不用太生分了,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羅姨,趕緊去忙吧。”
“那我就先回辦公室了?”
“去吧去吧。”
等許江河開車走了,羅蘭回了回神,轉身看著身邊的女兒。
徐沐璿感覺有些怪怪,忍不住說:“媽,你看我乾嘛?”
“你是我女兒,我看看都不行啊?”羅蘭打趣。
“我不是這個意思。”徐沐璿不由嬌氣。
羅蘭隻是看著,沒說什麼。
須臾後,她問:“對了,你下午是不是還要去排練啊?”
“嗯,最後一次排練,過個流程的。”
“那不逛了,直接回去吧,正好媽媽也休息一下,晚點喊上你室友一起吃個飯,小許的話就不喊了,他估計也沒時間。”
“額……好吧。”
“走,打車去吧。”
從鼓樓到理工寺還有一段路。
上了車後,羅蘭對徐沐璿說她坐飛機有些累,先眯一會兒,到了喊她。
徐沐璿沒聽出不對,點頭嗯聲答應。
事實上,羅蘭隻是閉目養神,她想了很多東西。
要去許江河的公司看看這件事不是臨時起意,是之前丈夫跟她說許江河要來接機,她就定下主意了。
高考考的很好,悅茶也搞得不錯,跑到千裡之外的金陵後聽說繼續創業,還小有名堂,許國忠上次從金陵過來後高興的很,說他兒子開著攬勝,領著他老兩口子吃了啥住在哪兒。
羅蘭要看看,看的不是公司什麼樣,而是許江河什麼樣子。
出人頭地,翻身乍富,正常人心態都會起變化,何況許江河還是個小年輕,之前又是那種狀況。
不過很意外,從見麵到現在,羅蘭不得不承認,許江河確實表現的很實誠,沒什麼可挑的。
特彆是提到丈夫,那應該不是裝的,而且說心裡話,羅蘭覺得很難得的。
因為家庭出身或者說階層情況吧,羅蘭見過不少稍稍翅膀硬了點,翻個身就不想認人的白眼狼,又或者搞出點名堂便總覺得那全是他自已的本事能耐。
但這些還隻是一方麵。
另一方麵,這次見許江河,羅蘭能感受到那小家夥身上有城府了,而且還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