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放手啊……”徐沐璿急聲,但體麵感作祟,人前不會太鬨騰,所是壓著嗓門的。
許江河知道她在瞪著自已,便故意把臉撇開,裝死。
本來不想說話的,但鬼使神差的,許江河突然冒出了一句:“那天早上,包子冷了……我已經放手過一次了。”
這話聲音也不大,前排的司機大哥估計都聽不到。
許江河說完後,自已差點哆嗦了一下,握草,老子是怎麼說出口的?
但徐沐璿明顯是聽到了,因為許江河感覺到自已抓住的手臂突然間一顫,然後就安靜了,不掙脫了。
就這樣,很奇怪,兩人都看向各自方向的車外,中間隔著很大的空位,都不看彼此,卻兩隻手又抓在了一起。
又過了一會兒,許江河鬆了鬆勁兒,順著徐沐璿的小臂去找她的手掌,徐沐璿明顯感覺到了,還是縮了縮,但力道不大,被許江河用勁兒拽了拽後,還是抓住了手掌,直接十指相扣了。
扣上的那一瞬間,許江河回頭看向徐沐璿,徐沐璿顫了顫,臉更往外邊撇了,耳根紅的很明顯,人也很緊張的樣子,特彆是左手,一動不動的,卻很熱乎,似乎都出汗了。
許江河把臉再撇回,看向車窗外,嘴角上揚起。
很快,到理工寺了。
司機減速刹車,一路上都莫名安順的河豚大小姐像是突然應激了一樣,猛地一下掙開了許江河的手,小手縮回也就算了,居然還有些無措握著小拳頭想要藏進衣袖裡。
徐沐璿下意識的要下車,但開了車門又頓住了,估計是想到還沒付車錢,又或者其他的什麼,總之就很彆扭尷尬的犟在那兒了。
“你先下車,我來付錢。”許江河說。
徐沐璿沒回頭,也沒說話,怔了一下後開門下車了,然後蹬蹬蹬邁開長腿就要走,可沒走幾步又停下來了,看樣子是想回頭看看,卻又忍住了,就站那兒。
許江河瞅著想樂。
司機遞回找零和發票,忍不住多嘴:“小兩口子吵架了?”
許江河隻是笑笑不說話,接過錢就下車了。
追上徐沐璿後,許江河想要去看她的臉,但她就是躲著,不給看,許江河便索性直接去牽她的手。
但這一次,就很意外,徐傲嬌反應極大,手瞬間就縮開,連帶著人也退開了幾步,然後就那麼瞪著許江河,鼓氣,不高興,又忍不住的咬唇了。
許江河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肯定是對坐車時牽她手的冒犯行為表示不滿,但好在隻是甩臉,沒有讓許江河去死啊,滾啊,甚至她下車後都沒有直接走開,而是站原地等著。
“走吧,我送你到宿舍樓下!”許江河見好就收的說。
瞪眼鼓氣的河豚大小姐果然順毛了些許,但還是沒說話,臉一撇,邁開長腿就朝著校內走去。
不說話就是默許,許江河跟了上去。
但沒走幾步,他喊了一聲:“你能不能慢點?我頭還暈乎著呢!”
徐沐璿聞聲停了腳步,回頭瞪了許江河一眼,還是不說話,很快又回過頭背對著許江河,等在了原地。
許江河笑,走近後,他開口問:“對了,你今天找我乾嘛?”
“誰找你了!”徐沐璿突然氣呼呼的。
不是?這還嘴硬啊?
“好好好,你路過,對吧?”許江河笑。
“對……你什麼意思?”徐沐璿下意識說話,但畢竟不傻,立馬聽出不對了,回頭又瞪著許江河。
“說吧,到底什麼事兒?一天天的累不累啊你?”許江河搖頭。
這麼一說,徐沐璿更不高興了,站住,鼓氣,似乎還委屈起來了,瞪著許江河:“你講我?”
“哎,不說算了,走吧走吧。”許江河真是受不了,隨便,愛咋咋地吧。
結果,沒走幾步,她突然停住腳步,鼓氣瞪著許江河:“我問你,你扣扣上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
“你發的,知道了,什麼意思?”
徐沐璿講完後,似乎更氣了,臉撇開,語氣明顯弱下去的丟了一句:“你要是不想過來,你就直說!”
“你說周五新生晚會啊?”許江河問。
徐沐璿不說話。
許江河笑了,說:“我什麼時候說不想過來了?不都答應你了嗎?”
“額……”徐沐璿愣了一下,臉色姿態突然有些不自然了,跟著又不說話的邁開步子了。
沒走幾步,她小聲的說:“那我媽……”
“咋了?”
“沒。”
“這樣吧,明天我給徐叔打個電話,問問徐叔,到時候看我要不要過去接一下羅姨……”
“不要!”
徐沐璿突然就急了。
許江河一愣,眼睛一眨一眨的盯著徐沐璿,立馬就懂了。
“算了,你,你要不還是彆過來了。”徐沐璿說。
“……都行。”許江河乾乾脆脆。
徐沐璿愣了一下,然後整個人就很煩躁:“隨便你了!”
“那我到底是過來是不過來呢?”許江河問。
“都說了隨便你了!”徐沐璿甩手加快了步子。
“那我就過來,羅姨上次來還專門去我學校看我了,這又沒什麼的,我應該的,明天我給徐叔打個電話。”許江河直接替她拿定主意。
這麼一說,徐沐璿似乎是能接受了,點著頭,人似乎輕鬆了一些,嗯了一聲:“嗯。”
其實還是性格原因,驕傲放不下,一直都是傲嬌大小姐的,而且當初……然後羅姨過來一看,這不對啊,那徐沐璿就沒法解釋了。
怎麼說呢,不算是壞事!
很快,到了徐沐璿的宿舍樓下。
這會兒快十點了,女寢後門永遠在上演著生離死彆,小情侶抱著都是尋常,啃起來也不算是稀罕事。
許江河看著,然後目光落在了徐沐璿的身上,嗯?有點不對勁兒?
她是不是想起了上一次了?
對,就是趁著酒勁兒抱了她那一次!
不過徐沐璿明顯是戒備著的,非常戒備。
許江河想想就懂了,坐車時已經冒犯過了,再冒犯的話可能會過猶不及的,河豚大小姐可能會真反感生厭的。
所以,有張有弛,也給她一點消化適應的時間。
念及於此,許江河便很乾脆的說:“行了,你上去吧。”
結果,徐沐璿愣了一下,然後哦了一聲,像是鬆了一口氣,又像是下意識的有些小失落,然後便什麼也不說的朝著宿舍樓門走去。
沒幾步,她突然回頭,看著許江河,問:“手表,你還要不要?”
許江河一愣,樂了。
呦,公舉是在給自已找台階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