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集中式的頒獎,覆蓋了全院本科和碩士階段,而且獎額算是偏高那一檔的,特等足有八千,所以每一屆的獎學總金額都是破百萬的。
這會兒報告廳裡已經坐了很多人了,不過學生群眾沒有座位要求,除了前幾排,剩下的隨便坐,同時學生會負責會場秩序維持。
餘水意鄭元等人一進來,就有不少學生會的人迎過來打招呼,但都是衝著餘水意來的,畢竟是剛剛卸任的會長。
“學姐!”
“學姐好!”
“學姐今天好颯氣,好漂亮啊!”
“學姐也是來領獎的對吧?學姐真的很優秀!”
打招呼的聲音不斷,讓餘水意甚至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感觸頗深,大學時代已經進入尾聲了,有時候她也在想,自已在南大的四年到底收下了什麼又收獲了什麼,現在看,這一聲聲的學姐便是其中的寶貴之一。
相比之下,因為現場打雜的都是新生小乾事,所以沒幾個認識鄭元,當然,漂亮的學妹除外,因為鄭元會讓她們認識自已的。
待遇對比很明顯,這讓鄭元心裡不太舒服,臉色又有些難看。
這時,王明輝小跑著過來,衝著餘水意喊道:“學姐好。”
“你好啊。”餘水意笑了笑。
然後王明輝又開始擰巴起來的,突然沒話講了,便尷尬笑著,說:“那個,學姐,你也是來領獎的吧?”
“對,被評上了。”
“我猜就是……嘿,那個,我先去那邊了,馬上領導們就要進場了。”
王明輝撓了撓頭,他就是看到了,然後跑過來打個招呼。
餘水意點頭示意王明輝忙自已的,然後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一邊有些尷尬的鄭元心裡還是不爽,便索性坐在餘水意的身邊,他倒要看看,自已怎麼沒資格說許江河的。
“餘學……我聽說你放棄保研了,真的假的?”坐下後,鄭元突然問。
“真的。”
“為什麼?”
“不為什麼,個人選擇而已。”
餘水意態度略顯冷淡的說。
鄭元眉頭一蹙,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在冷哼,他一直覺得餘水意這個人腦子挺軸的,以前共事時就這樣,拎不清。
前段時間聽說餘水意放棄保研名額了,當時鄭元就非常詫異,非常不能理解。
餘水意跟他不一樣,各方麵資格都拉滿了,清北隨便進的,不像自已當年,靠著一段亂七八糟的所謂素質加分,還在緊要關頭動手段摘掉了一個對手,這才成功保研本校了。
“我知道你不喜歡聽,但我還是要說,餘水意,你真的改改你的性格,不然會吃大虧的。”鄭元丟了這麼一句。
說完後,他身子一仰靠在椅背上,姿態老氣橫秋。
餘水意依舊是沒說話,隻是定定的看著舞台方向,其實她也迷茫過,掙紮過,自我懷疑過,畢竟已經大四了,早已不是大一的小姑娘,對於這個世界的現實運行法則也算是深知一二了。
沒一會兒,鄭元就坐不住了,起身在會場裡走動著,畢竟是學長,曾經院裡的風雲人物,屬於熟人還是不少的,他需要在這種氛圍裡找自已的存在感。
打了一圈回來,鄭元春風得意,正要坐下,突然盯著舞台的方向一挑眉頭,揮著手高喊:“嗨,周子卿!”
緊跟著,人屁顛屁顛的朝著舞台邊上跑去。
此時的餘水意蹙眉看著,有些愣然,因為舞台邊上站著一位高挑的女生,很漂亮,溫婉端莊,應該是今天會場的主持人了。
那個女生餘水意不認識,也沒見過,可能是學生會從新傳學院那邊請過來的吧。
但鄭元一看到美女就醜相儘顯的黏上去的做派,在餘水意看來還真是一如既往啊,不過看樣子,那個女生似乎對鄭元並不感冒。
很快,鄭元誌得意滿的歸來。
餘水意麵無表情,隻是心裡在想,這種在眾目睽睽之下跟現場焦點般的漂亮女生搭話甚至是談笑,對於男生來說確實不失為一種炫耀的資本。
“周子卿,今年剛進來的研一學妹,特彆努力,本科傳媒播音的藝術生,跨考進了咱們院的工管碩。”鄭元坐下後張口就來。
跟著,他滔滔不絕,又說:“之前我幫她解答了不少問題,她還欠我一頓飯呢,對了,我聽說有不少人說她是咱們院的院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鄭元的話得打折的聽,所以餘水意隻是嗬嗬,不說話。
不過,確實挺漂亮的,被人說是院花倒也不過分,看形體和儀態還真挺符合學播音的。
鄭元見餘水意對他還是不搭不理的,臉色又有些難看了,問:“對了,那個許江河,他怎麼跟你一起過來的?大一打雜的嗎?他也是學生會的?”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餘水意說。
“等一下?行,我等著!”鄭元臉色陰冷著點點頭。
這時,時間也差不多了,會場坐滿,學生會的人在跑來跑去,不一會兒,舞台側邊的門打開了,應該是校領導院領導以及發起校友獎學基金那些出席的前輩們要入場了。
鄭元是第一次拿這個獎,還是最低的二等,但他很興奮很驕傲,忍不住對餘水意說:“咱們院的八二級算是最優秀的那一屆了,走出了不少人物,所以拿這個獎還隻是其次,要是能爭取到一些前輩的資源和指導,那才是……算了,我知道你清高。”
說著說著,鄭元搖頭,又是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跟著,他人開始坐直,興奮的說:“看,來了!那是何院長,大牛啊,當年我就是吃虧在專業水平不夠硬,唉……嗯?李校助也來了,我聽說本來程校長也要來,但因為一個學術交流會還沒回國……”
鄭元對這些院校領導如數家珍一般,聽他的口氣,似乎都很熟悉。
但事實上,彆說院會了,就算是校會,事實上也就那麼一回事,跟團委教工一些行政崗的負責領導會比較熟悉,至於院長校長這些真正的業內學術大牛,想想就行了。
所以鄭元的這些話也就哄哄不懂事,或者吃這一套的那些學妹學弟。
高校畢竟是高校,產學研永遠是根本!
不過,鄭元說著說著,突然沒聲了,整個人更是豁然坐起,兩隻圓瞪呆滯的盯著舞台邊的側方向。
須臾後,他近乎失聲,說:“怎,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