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沒事,我沒事!”胡開銘似乎這才反應過來自已出醜了,趕緊搖頭,還不忘看許江河一眼。
此時的許江河跟他那日在金陵理工校醫院見到時完全兩種樣子,沉穩,自信,有張力,特彆是眼下的這個環境場景中,許江河雖然隻開口說了一句你們好,卻完完全全占據了上位姿態。
“沒事就好,彆緊張。”高遠點了點頭。
嚴格來說,胡開銘算不得他的朋友,隻是家裡在金陵這邊的子公司一元老級副總的兒子,剛剛留學歸來,還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他爸知道高遠在創業,就動了心思找高遠,想讓大少爺帶帶犬子,做牛做馬都行。
加上胡開銘在高遠麵前又是哥長哥短的,很聽話,求學履曆也過得去,高遠便把他喊過來了。
不過高遠很快就發現不對,回頭又問:“你怎麼知道江老師姓許?”
“啊?我,我怎麼知道的?”此時的胡開銘腦子都是懵的,繼而說:“我,我見過他。”
“見過啊?”高遠意外,看向許江河。
許江河笑著點點頭,不過沒在這種小事上浪費時間,轉而看向那兩個兄弟,熱情大方的示意他們坐,然後看桌上也沒個水啥的,許江河便說:“你們先坐,我去倒杯水,公司剛剛起步,這些東西基本都是能省則省。”
“老許你坐著,我去就行了,你們先聊聊看!”高遠趕緊說道,然後直接出了會客室。
許江河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其實前世的許江河也不是個時時刻刻都在意身份位差的人,端個茶倒個水也沒啥,你要是行,人家反而會覺得你這個人真誠沒架子,要是不行,越裝人家越覺得你腦癱。
其實高遠也很鬆弛自然,給出的感覺更像是夥伴間的不拘小節。
當然,抬轎子作用也很明顯,那兩個兄弟都看在眼裡,胡開銘更是再次傻眼,畢竟那可是他心裡的遠哥啊!
幾個人話題聊開,很快就熟悉了起來。
那兩兄弟一個是高遠的同學,另一個是高遠以前共事過的同事,都是合格的精英,無論是教育水平還是職場經曆都很漂亮。
聊得也很開心投機,許江河雖然年輕,但談吐閱曆和見識,以及對相關領域的深刻思考和理解讓他們感到歎服,隻是聊到最後,許江河話很直接,說:
“我很感謝老高能引薦我們認識,促成這一次愉快的交談,但我說實話,我個人還是覺得現階段的聚團網不能提供很好的機會和定位,這一點剛剛交談中你們也能感受到,聚團剛剛起步,能提供的施展空間有限,需要你們做更多的自我調整和主動適應,這些都是壓力和挑戰,但以後是有機會的,我任何時候都歡迎你們!”
話確實直接,但也很真誠。
那兩兄弟聽完後反而是鬆了一口氣,加入一家初創公司是有挑戰性的,他們也有顧慮,深入探討後發現確實不太適配,但礙於高遠的麵子,就很不好做決定。
時間寶貴,相互客氣一番後,許江河陪著高遠將這三人送走,至於胡開銘,許江河看都不帶看的,直接a。
電梯裡,隻有許江河跟高遠兩個人,許江河有啥說啥:“老高,對不住了,你這兩位朋友都很優秀,但目前聚團需要的是兩種人,一種是能拉起一個山頭的牛人,跟你我一樣,另一種是聽號令悶頭衝的,隻要執行力強就夠了!”
高遠點頭,他剛才一直都在,也明白許江河什麼意思,說難聽一點的,就是頂層牛人和底層牛馬,至於不上不下的中間管理層,目前確實不需要,也不太好安插使喚。
“我知道,老許你不用顧慮,你是對的!”高遠表態。
不過旋即,他像是想起了什麼,說:“你要麼說,我這邊還真有一個牛人,但想要挖到他不容易的。”
“說來聽聽?”許江河感興趣了。
“算是我一前輩了,阿裡鐵軍出身,做市場很牛逼的一個人,不過現在人不在國內,我回頭跟他聯係聯係看看。”高遠說。
“行,但也不用著急,咱先把台子搭好,不怕沒名角兒登台唱戲!”許江河點頭。
高遠聽了這話,不由深深看了許江河一眼,而後笑,唏噓感歎:“老子十九歲時跟你一比,簡直就一小白。”
謔,小白?這就很2009了嘛!
許江河笑:“不要這麼比嘛,那誰,高斯!人十八歲就發現了質數分布和最小二乘法,十九歲還證明了正十七邊形呢!”
高遠聽了這話一愣,嗬嗬:“握草,飄了是不?”
“你不吹我能飄嗎?”許江河也嗬。
“好家夥……哈哈”
“哈哈”
……
另一邊,坐進車裡的胡開銘腦子到現在還是懵的,他怎麼也沒想到遠哥口中的江老師竟然會是許江河??
遠哥什麼人?上百億體量的民營大集團少爺,江浙一帶的民營企業很多都是家族式的,少爺是毫無疑問的下一代接班人,隻是遠哥不想走這條路,想出去闖,想證明一下自已。
另外,本來胡開銘跟高遠是搭不上邊的,之前也就是跟著他爸在年會走動上見過幾次,這次也是他爸厚著臉皮找高遠,因為都在金陵,都是年輕人,胡開銘各方麵資曆也算是拿得出手,便求著高遠帶帶小老弟。
可現在……
遠哥喊自已小胡,卻喊許江河老許、江老師,老師?
聚團網居然是許江河發起的?連高遠都算是在給他打下手?
胡開銘臉紅,呆傻,當時更是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生怕許江河把之前的事情說給遠哥聽了,但好在許江河沒提,不,人家那不叫沒提,人家全程就沒多看自已一眼。
想當初自已怎麼做的?讓他站住,警告他離徐沐璿遠點,還說什麼你跟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現在好了,臉被打的啪啪響!
但胡開銘沒什麼不甘心的,甚至相反,他還很慶幸,慶幸許江河……啊不,江老師沒跟他一般見識。
“我就說為什麼徐沐璿瞧不上我嘛,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那要是這樣,徐沐璿確實是瞧不上我的,很正常,很正常的!”
胡開銘心裡這麼想著,再自我調整一下,哎,合理了,沒事了,感覺還是良好的,就連之前被許江河粗魯對待也覺得完全可以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