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氣溫低,徐沐璿又是剛剛掛完水,所以許江河本想著開車載她走,但一看這架勢,算了,隨便她,冷也是她自已作的。
徐傲嬌是快走模式,但許江河不急不緩,他也不喊,話更是幾乎沒有,隻是雙手插兜跟著,主打一個看護,或者說……遛她?
沒一會兒,許江河看著徐傲嬌越走越遠,但到了路口處要拐彎的時候,她停了腳步,回頭瞪眼看著許江河,又開始鼓氣,又不高興了。
“你能不能快點?!”徐沐璿衝著許江河斥聲。
快點?那快不了,哥就這個節奏。
許江河步子還是不急不緩,還是雙手插兜,甚至話也沒一句,沉默著,嗯,沉默是金。
這讓前方路口處的徐沐璿又是氣不輕,她把頭回過去,但人卻留在原地,顯然是等著許江河。
許江河看見後,不由笑了,搖搖頭。
其實心裡還是有點感觸的。
前世徐沐璿隻要一個不高興,許江河立馬誠惶誠恐,然後想方設法的去討好她,對,是討好,像這種徐沐璿留步等待的情況根本不存在,都是許江河唯唯諾諾的小跑著圍著她轉。
怎麼說呢,在那種完全不對等的關係中,許江河是沒資格說去哄她的,同時也沒機會去哄,因為徐沐璿根本不示弱,她一直在肆無忌憚的宣泄個人情緒。
所以啊,應了那句話,被偏愛的就會有恃無恐。
前世的許江河還是太渴求徐沐璿了,因為太渴求,所以就特彆特彆的害怕失去,感情裡就是這樣,有求被控,無欲則剛!
眼下徐沐璿是留步了,等了,但等的不多。
還沒等許江河走近,徐沐璿再次開啟快走模式,然後距離一拉遠,她又回頭,氣鼓鼓,歇會兒後又又快走,如此循環往複,直到食堂門口。
徐沐璿站在食堂門口,回頭看了許江河一眼,還是咬唇,有話說,卻又說不出的樣子,便鼓氣,轉身進了食堂。
許江河笑,他反正是樂嗬了。
這會兒晚上七點多了,還算早,獨立檔口基本都開著,許江河正好沒吃晚飯,所以看了一下,找了家黃燜雞,點了個頂配大份,等待時又去小賣部買了一瓶快樂肥仔水。
取到餐時,徐沐璿已經找位子做好了,但看起來沒什麼胃口的樣子。
許江河端著餐盤拎著可樂,直接一屁股坐徐沐璿對麵,看了一眼她的餐盤,就一碗紅豆粥。
不管她,許江河可樂一擰,氣一滋,然後灌一口,整個人瞬間就快樂了。
然後開始埋頭炫黃燜雞,前世讀書時,許江河吃的最多就是黃燜雞了,主要是因為湯汁下飯,點一個小份許江河能乾三四碗米飯,賊滿足。
一碗米飯乾完,許江河起身又去加了一碗,回來後看了一眼徐傲嬌,她還是沒動勺子,就那麼坐有坐姿的梗著天鵝頸,咬著下唇皺著眉盯著許江河看,她也不說話。
行,隨便,就當是便宜你了,讓你看了一場免費吃播。
許江河吃完第二碗,肚子還沒飽,又去加了一碗,檔口老板接過碗時手都在抖。
終於,徐沐璿坐不住了。
許江河加完飯回來,正要澆汁拌飯,徐沐璿來了一句:“豬!”
“啥?”許江河一愣,問。
徐沐璿不理人,低頭伸手拿勺子,但因為黑長直發是披散著,不方便,她又坐直身子,捋了捋頭發,從手腕蛻下一根小皮筋,隨意束了個低馬尾在背後。
這一幕,看著的許江河兀自有些愣然。
他突然就想起前世兩人確定關係後,有一次出去玩,許江河看見邊上一對小情侶從男朋友的手腕上取下小皮筋紮自已的頭發,當時人還年輕幼稚,挺羨慕,覺得好甜。
然後過了一會兒,徐沐璿突然散開頭發,讓許江河伸手,把她的小皮筋套在許江河的手腕上。
不怕丟人的說,當時許江河整個人都感動麻了,他覺得這哪是小皮筋啊,這就是拴住他心的宿命紅繩,是緣定三生的結婚草戒,是……總之,那根小皮筋許江河保留了很久很久。
唉,死去的不隻是記憶,還是一個人的青春。
徐沐璿開始喝粥,但看起來胃口一般,吃的也很慢。
時不時的看許江河一眼,見許江河飯扒的飛起,快樂水喝的咕咕叫,她顯然是更吃不下去了。
許江河吃飽喝足,就坐在徐沐璿對麵,靜靜等著,依舊是不說話。
“不吃了!”徐沐璿突然勺子一扔。
許江河看了一眼,一碗紅豆粥還剩個三分之二,她這會兒身子虛,感冒也沒好,其實應該多吃點的,但許江河卻是點點頭,說:“行,那我送你回宿舍!”
“許江河!”徐沐璿突然喊聲。
“嘖!你不要那麼大聲……”許江河嘖嘴皺眉。
這讓徐沐璿更加的受不了了,覺得許江河在說她,但畢竟是在食堂,公共場合,周圍人很多,不少人還偷偷關注著這邊,在理工寺像這等一頂一的大漂亮確實是太罕見了。
徐沐璿沒說話,隻是盯著許江河,她又咬唇了,又鼓氣不高興了,但這一次有些不同,眼窩在泛紅,眸子裡似乎還有淚水在打轉。
盯著許江河看了一會兒後,她起身,拿著東西直接走人。
坐在位子上的 許江河微愣,心想著,她這是要哭了?兩世了,還是第一次見徐傲嬌這個樣子啊。
許江河起身,跟上,但還是沒說話。
剛出食堂大門,便看見徐沐璿快走了幾步,突然停住,然後回頭站那兒瞪著許江河,等許江河走近,她說:“你走!”
許江河沉默片刻,點點頭,正要開口說話。
這時,徐沐璿的手機響了,她翻出,接聽:
“喂?”
“不用,我沒事。”
“真不用。”
“我在食堂這兒。”
“嗯,那好吧。”
徐沐璿對著電話說了這麼幾句後便掛了,然後再次看向許江河,這會兒語氣緩和了一些,說:“我室友正好在附近,你可以走了。”
“哪個室友?那什麼曉曉?”許江河蹙眉,問了這麼一句。
“跟你有什麼關係?”徐沐璿河豚鼓氣,說完臉撇向一邊,不看許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