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許江河圈內一朋友,就是栽在財務上了。
本來公司馬上就被巨頭並購,眼瞅著就要走上人生巔峰了,結果關鍵時期,財務給他埋了個雷,突然就爆了,被人做了文章,並購中止,銀行機構投資人開始抽資要求回購股權,大幾十億體量的公司說崩塌就崩塌,短短一個月從身家十幾億到負債累累翻身無望。
再說直白一點,老板有什麼把柄老板娘不一定知道,但財務肯定知道。
不過這也隻是許江河的一個想法念頭,觀望中,不強求。
此時的餘水意低著頭,略作沉思後抬頭,看著許江河,目光堅定,很是乾脆果決,說:
“不用考慮了,我決定好了!”
“怎麼說?”
許江河有些意外。
餘水意深吸了一口氣,說:“我不準備保研了,早點做決定,早點把名額讓給彆人。”
“哎,我醜話說在前頭了,這是你自己的考慮,跟我沒關係,我不負責任的!”許江河認真強調。
這話一出,餘水意不高興了,哼了一聲。
剛才心裡好不容易對眼前的這個學弟評價好一點,現在好了,又打回原形了,這家夥還是惡劣!
“我知道,我自己的決定,我自己負責!”餘水意咬牙。
“好的!”許江河笑,跟著,他補了一句:“那我再給你一個建議,既然不準備讀研了,那該找實習就去找實習吧,大四應該也沒啥課了。”
“什麼?”餘水意愣住。
“什麼什麼?”許江河反問。
“不是?你?你不是讓我跟著你一起創業嗎?”餘水意都急了。
她感覺許江河在玩她,太過分了,居然讓自己去找實習?那然後呢?轉正工作?
“那是以後, 不是現在。”許江河語氣淡淡。
“什麼意思?”餘水意追問。
“意思就是你現在還不行,太嫩!你一個大學生,還沒畢業,你以為你能乾嘛?”許江河還是語氣平淡,但語出氣人。
餘水意喘氣粗重,心口起伏不定,臉都漲紅了。
許江河看她這模樣,搖搖頭,說:“那我問你,一個合格財務,懂基層業務,懂金融抓融資,懂法務規避坑洞,還要懂市場懂發展趨勢,同時兼顧人才梯隊建設……企業到了一定階段,也就是業務模式成熟平穩,財務官是守業的第一優選,就這些,你現在能滿足嗎?”
“我……”餘水意被問傻了。
“怎麼不說話了?”許江河笑。
餘水意悶聲不吭,但心裡卻在翻江倒海,愈發激動。
她突然意識到,如果許江河隨隨便便就認可她了,反而說明不了什麼,像是過家家,太兒戲,但是這番話一出,餘水意真心覺得跟著許江河沒錯。
“我聽你的!”餘水意依舊是果決。
許江河笑,不說話。
他為什麼會看中餘水意?
對,就是最開始,許江河臨時起意找餘水明說一起合夥做一個奶茶品牌,餘水明當時猶猶豫豫的拿不定主意,是餘水意幫他做決定的。
不僅做決定,還讓他哥賣了店鋪直接梭哈跟許江河。
這就是所謂的魄力了!
這玩意怎麼說呢?不是瞎來,而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最正確的決定,許江河覺得是一種天賦,有就是有,靠後天培養是很難的。
“行,那你先按著你的節奏走,等我消息。”許江河也很乾脆。
“等多久?”餘水意問。
“不知道。”許江河說。
“……”餘水意無語。
但她很開心。
雖然心裡還是不爽眼前的這位學弟,依舊覺得他惡劣,但在他身邊,確實能找到方向感。
“嗬,學弟……”突然間,餘水意嘀咕了一聲。
許江河愣住,看著她。
餘水意有些心虛,撇開臉故作無事模樣,還有點可愛的說。
而這時,一個脆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許江河?學姐?”
許江河一聽這聲音,有點熟悉,啊,對,獼猴桃!
他回頭看,果然是齊亦果,眼神怪怪的打量著許江河跟餘水意兩人。
餘水意此時也轉過身來,明顯在故作鎮靜,拿出學姐姿態,微笑,問:“齊亦果?怎麼了?有事嗎?”
“沒事啊,我剛剛在那邊看到學姐你了,就過來跟學姐打一聲招呼。”齊亦果俏皮說著。
跟著,她看了一眼許江河,眼睛一眨一眨好奇的問:“學姐,你認識許江河啊?”
“你們倆認識?”餘水意反問。
“我倆一個班的,都是工管091的。”齊亦果說。
許江河聽著這話,眉頭一蹙,怎麼聽起來似乎自己跟這個齊亦果很熟似得呢?
餘水意點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這樣啊,我跟他是老鄉,一個高中。”
“噢!柳城?螺螄粉?”齊亦果眸子一亮。
“這些你也知道?”餘水意挺意外。
“剛剛開班會的時候,許江河自我介紹說的,我就記住了,他說很好吃,聽著我都好奇想嘗嘗呢。”齊亦果很會話題展開。
但好在餘水意及時控住場麵,笑著說:“嗯,有機會可以試試。”
“嗯嗯,那,我就不打擾了,學姐再見!”齊亦果聽出話味兒,嗯嗯點著頭。
然後她看向許江河,還是眸子亮亮,馬尾辮清純臉笑起來很有青春氣息,衝著許江河擺擺手:“許江河,拜拜。”
“拜拜。”許江河慣性禮貌。
齊亦果走後,餘水意看許江河的眼神有些怪異。
許江河能感知到,裝作沒事人。
其實他也很意外的,雖然一個班的,但也才見過一次麵,都沒說過話,有那麼熟嗎?
“時候不早了,你還有話要說不?”許江河看了一下時間。
“嗯,沒了,你回寢室吧。”餘水意說。
許江河看了她一眼。
餘水意有些心虛,但好在立住了,昂著下巴,學姐就是你學姐。
許江河也沒說啥,點點頭,轉身就走了。
餘水意卻是立在原地,久久愣神,她看一眼許江河離去的背影,心情明朗的不少,兀自間笑意燦爛。
可旋即,她眉頭一蹙,想不明白,這樣的男人以前當真那麼不要臉的去追一個女生?那得是多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