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沈萱呆然,心在某一瞬間似乎被什麼東西輕輕的紮了一下,有些疼。
她看著眼前的男孩,還在低著頭吃飯,方才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完全是像是一個陌生的人。
高中三年,徐沐璿是怎麼對待許江河的,沈萱都看在眼裡。
曾經那樣用力的愛一個人,可到頭來,卻被消耗踐踏,雖然那些都過去了,可真的說過去就過去嗎。
前段時間,沈萱去滬上,住在小姨家。
小姨三十多了還是單身,似乎看出沈萱有心事,便問了很多。
那時候沈萱確實有心事,她覺得自己跟許江河之間關係已經很親密了,也覺得自己是特彆,也一直在主動,可每一次試探,許江河都會退一步。
沈萱不懂,因為她也才十八歲,人生中第一次如此在意一個男生。
然後她就請教小姨。
她沒有直說是誰,也沒有明說許江河過去的事兒。
沈萱覺得那段歲月對於許江河來說是不堪回首的,任何提及都是一種傷害,便隻是說,那個男孩曾經被感情傷害過。
那一晚她跟小姨聊了很多,小姨也教了她很多。
小姨說不應該這麼主動,因為會給對方壓力,就自然的相處,用心的對待,美好總會如期而至的。
所以此時的沈萱就很後悔,有些不知所措。
她覺得不應該問那句話的,不應該試探那一下的。
可是剛才是真的忍不住,因為兩人相處的感覺真的太好了,她太開心了,許江河在她麵前是那麼的不一樣和反差。
沈萱深吸了一口氣,柔聲:“不會的。”
許江河低著頭,沒說話,靜觀其變。
“小許,我沒有彆的意思,就是覺得你現在很優秀,不管是成績還是創業,都已經非常非常優秀了,真的!”沈萱繼續說,很認真。
“謝謝你,沈博士。”許江河應聲。
“好啦好啦,不說這個,趕緊吃粉吧,夠不夠?要不要再加一碗?我獎勵你的!”沈萱笑著說。
許江河鬆了一口氣,抬頭,咧嘴:“那再來一碗?”
“你還真吃啊?”沈萱睜大眼眸。
她衝著許江河皺皺鼻子,然後舉手,喊老板再加一碗。
這時,許江河嘀咕了一句;“不對呀,這頓我請客的……”
“我請,行了吧?”甜妹嗆聲。
“行行!”許江河連點頭。
“欸呀你?”沈萱舉著小手要打人,卻滿眼都是溫柔和慣溺。
……
拿完通知書後,許江河還是老節奏,柳城省城兩地跑。
一方麵在忙著悅茶的事兒,一方麵開始帶著餘水明涉足上遊供應鏈,一方麵還在股市裡短進短出。
被高遠拉進群後,許江河占了不少便宜。
群裡一哥們兒,滬上某證券公司高管,天天擱裡頭發消息,反正許江河跟著賺不少。
時間很快來到十八號。
許國忠說給許江河辦升學宴,排場還弄得不小,特彆挑了這個好日子,找了一家挺高檔的酒樓,擺十大桌。
就這,老登天天在家念叨著很多朋友照顧不周了,都沒喊,要是都喊的話二十桌都坐不滿。
這事兒許江河沒過問,隨他弄,風光一點也好。
老登這一輩子,圈裡社會地位最高的就是徐叔了,不過這天徐叔臨時要去滬上開會,來不了,羅姨和徐梓航過來了。
說實話,從人情上講,羅姨能來,其實是更看得起許江河一家。
而且人家還是從遼省連城特彆趕回來的。
不過徐沐璿沒來,聽羅姨說是身體不舒服,就留在連城了,等開學前再回來。
至於是不是真的身體不舒服,那許江河就不確定了,也懶得問。
升學宴結束。
許江河也準備給自己放幾天假。
他這才想起之前答應了陳鈺瑤,說去她家吃飯的。
陳鈺瑤一直很積極,電話倒是打的不多,但扣扣幾乎天天都發消息,許江河看到就會回一下。
許江河就是這樣,也不能說不上心,而是忙起來有時候真的顧不上。
老天公平,一天都二十四個小時,時間管理是個難題。
下午陪著爸媽迎來送往,因為喝了點酒,回家後許江河睡了一覺,醒來已經是夜裡九點多了。
他摸出手機,給陳鈺瑤打了個電話。
剛接通,那頭激動嘻嘻的搶先開了口:
“喂,是許江河嗎?乾嘛呀?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了呀?”
聽著聲音許江河就想樂,腦子裡立馬浮現她搖頭晃腦的樣子,哎呀,這個陳笨蛋。
“明天中午來你家吃飯,你跟阿姨說一聲,看看明天行不行?”許江河說。
“真的嗎?真的明天過來嗎?”那頭聲音還是清澈。
“那假的,好不好?”許江河沒好氣。
“不好……嘻嘻,你都說了,不可以反悔,反悔是小狗。”那頭嘻嘻。
許江河無語,誰答應你了?啊?就反悔是小狗?
“你問問阿姨,明天方便不?”許江河說。
那頭直接在電話裡大聲喊媽,跟著,轉頭又是嘻嘻的,說:
“我媽說方便,那你明天真的過來嗎?”
不知為何,許江河有些默然。
這笨蛋問了幾個真的?
“嗯!”許江河嗯聲。
“那,那我明天在家等你哦!”
“知道了。”
“那,那你喜歡吃什麼呀?我媽問你的。”
“都行,讓阿姨不用客氣,我這人不挑食的。”
“我也是,我也不挑食嘻嘻。”
“誰問你了?”
“那人家搶答嘛……”
“行了,不說了,明天見。”
“嗯嗯,明天見!”
那頭聽聲音是要高興壞了。
掛了電話,許江河躺在床上,房間的燈是熄滅的,窗外月色皎潔,而許江河卻有些怔怔愣神。
翌日。
去陳鈺瑤家之前,許江河先去了趟銀泰城。
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該買些什麼東西好,轉了一圈,還是折返去了超市。
等到了陳鈺瑤家,許江河發現女裝館掛了近日休息的牌子,一上午陳鈺瑤就不停的發消息問許江河到哪兒了,生怕他不來。
剛到門口,陳鈺瑤就從店裡衝了出來,丸子頭,大白腿,嘻嘻笑著一眼清澈。
“許江河,你真的來了呀?”她衝著許江河說。
“我還能假的來嗎?”許江河故作板臉的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