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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真的折騰累了,也許是心情有些波動,總之我不想走路,於是堂邑夫習慣性地把我背在背上,我心事滿滿地緩緩地給他們解疑答惑。
聽了我的講述,花鐵鐵道:“啊,先不說鬼城裡麵到底多凶險,這個薛環還挺仗義挺聰明的嘛,不願我們去送死,直接把門關了,還知道我們不是吃氣的人,不會眼睜睜看著堂邑夫憑白挨他一拳,一定會去找他打回來,用這招來引開我們追他,嘖嘖,心眼子也夠多的,可是……”
是幻覺嗎?如果是幻覺,我們三個因為藥物的影響,不能運用內力,動作變慢,才導致堂邑夫被薛環輕而易舉的擊了一拳,那引路人呢?引路人也是鬼城的人,應該也有避免致幻的東西放在身上,他怎麼就那麼容易被薛環攻擊?還有,他嘴裡就含了個東西,不受藥物影響,動作就可以那麼快啊!?
我隻覺得花鐵鐵話真多,同時又慶幸自己剛才在薛環麵前,適可而止,沒這麼多疑問。人的好奇心是很難克製的,堂邑夫也忍不住問了很多,比如那個婦人,比如薛環的身世……這些何嘗不是我的疑惑呢?
可是……“這些他都沒有告訴我。不過他說會告訴我的,不會讓我等太久,大概忙完手頭的事,回來就能跟我和盤托出。到時候我再告訴你們吧。眼下就彆問了。”我臉上帶著按捺不住的疑問,腦中還在思索,嘴上趕緊說完,防止他們繼續嘰嘰喳喳問問題,擾亂我思緒。
“嘖嘖,他一個小屁孩兒,一天到晚的有什麼事兒?”花鐵鐵大咧咧地繼續問:“你就沒問問他,他到底有什麼事兒要忙嗎?”
我很厭煩的樣子,把頭埋進堂邑夫的脖頸子裡,“哎呀,你好煩,你這麼感興趣,你自己去問好了。他大概還沒走遠,這裡又不是鬼城,沒有幻術,你施展輕功,完全能趕得上。”
花鐵鐵嘖了一聲,不樂意道:“哎呦,我一個大美女追著一個半大小子,問東問西像什麼樣子,不如你去,你們都是小屁孩兒,問問題,會比較方便嘛!”
你才是小屁孩兒,你們全家都是小屁孩兒。我憤怒不已,黑著臉大叫一聲,“滾!”喊完,我直接從堂邑夫背上一個飛身下來,朝長安城奔馳而去。
“乾嗎嘛?又生氣,又自己滾掉了?”花鐵鐵看著我的背影喊道。
堂邑夫道:“唉,鐵鐵你也不要全賴長安,也不是長安不問,那是個咬臍郎,天生的犟種,他不說,誰也問不出,長安怎麼肯去主動碰一鼻子灰?”
“啊,咬臍郎都是天生的犟種嗎?”花鐵鐵若有所思。
“對啊!”
花鐵鐵忽然頓住腳步,喃喃道:“什麼是咬臍郎?自己咬自己肚臍啊?那這柔韌性還怪好的哩!”花鐵鐵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然後彎腰低頭試了試。腦海中又浮現那個虎背蜂腰螳螂腿的英俊男子的身影。這麼高難度的動作,可能也隻有他那樣的人才能做出來。花鐵鐵心中不由的敬佩,也不由的惋惜。那麼驚豔的一個人,說死就死了。
堂邑夫哈哈一樂,“什麼自己咬自己肚臍?是生人出娘胎的時候緊咬著母體的臍帶不鬆口,才被稱作咬臍郎的。據說咬臍郎都是天生的犟種,這輩子隻聽自己的,誰的也不聽,犟的要死,他們不願做的事兒,不管你怎麼逼,以死相逼,哎不管用誰的命以死相逼吧,哪怕那個人是他的至親,心尖尖兒,就算是他自己的命,都沒用!不願意就是不願意,就那麼犟,非犟到你懷疑人生,最後自我妥協,自先放棄為止。”
花鐵鐵轉著眼睛思索一番,想起過去杜晦種種,覺得果然如此,他決定的事,從來沒有人能改變,他說都得聽長安的,於是包括他在內,就都聽長安的,沒有人可以例外。
花鐵鐵吸了吸鼻子,不禁感歎:“還真是!”那樣的寵愛她也想有,可是再也沒有機會能夠爭取到了。花鐵鐵眼圈微微紅著,回頭看了看七絕地,道:“是挺犟的,犟死了,說死就死,都不帶猶豫的。”
“走,攆上長安,我帶你們去早市吃水盆羊肉去,有一家特彆好吃,比長樂水館的還好吃。”堂邑夫提議道。
“我還是覺得長樂水館的好吃。”花鐵鐵又吸了吸鼻子。
“那咱們就去長樂水館吃。”堂邑夫咧著嘴笑道。
“算了,還是去早市你說的那家吧。”花鐵鐵走在前麵,傲嬌道。
“行,都聽你的。”堂邑夫跟在花鐵鐵身後,心中都是滿足,歡喜簡直一刻也藏不住,溢於言表。
我們折騰一晚上,錢也沒少花,罪也沒少糟,卻連鬼城的門也沒進去,這件事萬萬不可叫除了我們三個……嗯,四個,以外的人知道,不然我們兩個玄止境加一個八品,就要丟死人了,沒臉在世上混了。
所以我們大肆鼓吹了一下自己的英勇無畏,然後把鬼城說得不值一提,一片廢墟,是完全沒必要再次光臨的破敗之地,就趕緊翻篇了。
可是花鐵鐵稱心稱手的兵器還是要有的。我們查閱古籍,打算另辟蹊徑。
夏季的日子是漫長的,長安城的宵禁恢複了,但太子殿下下旨特許長安西市萬園街繼續解除宵禁,正常營業,梁王和長公主表示讚同,原本不太讚同的丞相也就沒發表什麼意見。
我和花鐵鐵臉上的油彩終於漸漸淡去,七皇子也吃下了至關重要的第四劑藥,依舊如從前一般反應,總是昏昏沉沉的,一天裡大約有十個時辰是睡著的。醒來的時候,除了洗漱飲食等日常,也總是呆呆的發愣,像是在沉思什麼。
花鐵鐵便總揶揄我醫術彆是不高,好好一個瘋子,給治成傻子了。我叫她滾。這個時候,七皇子就笑笑,誇讚我醫術高明,說他沒傻,說他的病確實好多了,隻是在慢慢適應,說恢複總是需要時間的。
這特麼是咱們大橡能說出來的話嗎?花鐵鐵對好似變了一個人的七皇子,非常不適應,彆說她不適應了,七皇子忽然這麼端莊持重,文質彬彬,起初大家都不適應,後來漸漸就習慣了,畢竟他還是睡著的時候多。
不過我們想,七皇子要是從來沒生病,現在也該是那般雍容儒雅,瑤環瑜珥。他隻是在慢慢恢複成他原來的樣子,慢慢找回原來的那個自己而已。
盛夏雨季來臨,對於雨天,我說不上喜歡,但不討厭,雖然不能出去玩,但是坐在簷廊下,靜靜聽雨也是一件風雅事。
可是平安最討厭雨天的,總是噩夢連連,有時一整晚都輾轉反側。夏雨的雷最是轟鳴陣陣,每當那個時候她就嚷嚷著想鄭清了。
於是我們頂雷冒雨,一起去上林苑南苑三十六所養馬場的上駟苑找鄭清,有親王的陪同,我們能夠在上駟苑上位者休憩的蘭汀彆宮下榻。上駟苑圈養的是大漢最上等的馬匹,皇帝的禦馬苑就在其中。
但是沒有諭旨,我們是不能就觀賞天子禦馬的,就算是親王也不行,於是我們就老老實實的隨意賞玩一番,就在觀馬台落腳聽雨,鄭清在親王麵前總是難免拘謹,於是平安就隨他去馴馬師的住處小聚。
皇家馴馬師的住處,條件比尋常富家都要好些,唯一不足的就是總有一股草料味兒,和弱弱的馬糞味兒。這些味道放在彆人身上,沾染了一點兒,平安就受不了,但是在鄭清身上,平安就一點兒也聞不到,就算鄭清剛從馬廄出完馬糞,還沒來得及沐浴更衣,平安也完全聞不到,真是奇了!
雨越下越大,瓢潑的大雨,衝洗著上駟苑,上林苑,整個長安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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