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示意他們先彆問那麼多,先不要打斷我思路,那些問題也不是眼下急需解決的重點,活著出去要緊。
花鐵鐵和堂邑夫自然知道孰輕孰重,若是出不去,弄清了鬼城和修仙門的關係,又能怎樣?於是他們默不作聲,讓我安心思考。
我大膽猜測,下了定論:“剛才在密不透風的棺材裡,我們沒有昏迷,也沒有任何眩暈,而是精神抖擻,就是這氣味起到了作用,剛才我們看周圍的景象,出現暈眩,坐下身來,聞到這恰時而來的氣味,反而清醒,連剛才運氣帶來的胸悶憋氣的不適,也消散了不少。”
至於堂邑夫的反應那麼強烈,應該是他胡思亂想,導致的不適加劇。唉,他腦子真是……一刻也不能想起花鐵鐵,不然就全是那些消耗體力和精力的畫麵。
我做了幾個深呼吸後,確定道:“這氣味是彌漫在空氣中的,應該是讓咱們保持清醒,或許還有引路之效。咱們不妨低頭隻看腳下,循著氣味走走看,說不定能走出去。”
我話音剛落,隻聽“噗噗噗……噗……”我腦仁兒狠狠一疼——花鐵鐵那個大虎叉居然在這個時候,放了一個連環大臭屁,本來那股棺材裡的味道就若有似無,這下除了她的屁味兒,啥也聞不見了。
我趕緊捂住口鼻起身跑到一邊,“人都說響屁不臭,臭屁不響,鐵鐵你這屁,真是又臭又響啊。”奚落完又非常嫌棄地叫花鐵鐵,趕緊把她的無敵大臭屁,聞掉。
花鐵鐵也是要臉麵的,尤其是當著一個愛慕她,她卻看不上眼的男人麵前出這麼大糗,瞬間惱羞成怒,整個人都紅得發燙。咆哮著:她簡直要被我氣死了,揚言一定要把我揍死不可。
我躲在一棵樹後頭,露出頭來,卻一點也沒有懼色,等著看她怎麼來把我揍死。
堂邑夫忙按住張牙舞爪的花鐵鐵說一點也不臭,還一臉果然他看上的女人不同凡響,他好愛好喜歡的樣子。我真是服死他了,忽然心裡有些羨慕嫉妒恨,要是有一個人也這樣愛我就好了,我放個屁,他都覺得是香的……
可……不會有這麼一個人的,我心裡難受極了,倚著樹背過身去,低著頭獨自傷懷。
見這招不好使,堂邑夫又說了好些安撫的話,花鐵鐵怎麼可能理他,依舊不依不饒地要逮住我,揚言把我屁股打腫打爛打成花。
最後堂邑夫道:“要動手等出去著,在這裡運氣,又該胸悶頭暈了,你看長安已經知道錯了,正在背身思過反省呢!咦……”
我特麼草你爹啊,你才思過反省呢,那個屁到底誰放的?乾什麼?犯錯的人隻要生了好大的氣,就可以成為正義的那方了嗎?
堂邑夫說著說著忽然發現了什麼,咦了一聲,一邊看著四周,一邊接著說道:“你們看,我和鐵鐵在這裡,長安在那裡,我們五步內的景象是不是不再重複了。”說完他又趕緊低下頭,警示道:“彆看太久,再往外的景象,又開始重複了。”
我快速地看了一眼,果然如此。
堂邑夫道:“我們三個人的視野是可以疊加推進的,聚在一起時最小,那麼三人連成一條線的話,視野就會最廣。”
花鐵鐵靈機一動,道:“那咱們是不是可以這樣,判斷好方向,然後三人每次交替輪換著朝前走五步,周而複始,就能走出去了?”
“理論上是可行的,雖然太耗費時間,但是持之以恒肯定是能走出去的,關鍵點在於方向得對,如果一開始方向就錯了,那麼咱們的努力不僅全都白費,怕是還雪上加霜,走死也走不出去,南轅北轍,越走越深,就麻煩了。”我先給出肯定,然後說出顧慮。
花鐵鐵點點頭,道:“咱們現在根本就沒辦法判斷方向,那還是不要貿然行動得好。”堂邑夫也讚同。
於是我們三人又聚在一起,背對背,想對策。等等看,那股氣味還能不能出現。我還特意提醒,倘若一會兒氣味出現了,誰也不許再放屁,都給我憋著。
花鐵鐵紅著臉,嗔怪道:“不提這茬了行不行?”
忽然密林裡傳來拍手的聲音,我們三個登時警覺,卻按兵不動。
見我們不為所動,拍手聲再次響起,居然是我們以前行走江湖時,定下的暗號,這暗號隻有我們私交甚好的幾人知道,這裡怎麼會有人知道呢?
那……這個拍手的人,是我們共同幻想出來,救我們的?!果真是幻術嗎?
堂邑夫驚道:“我草,果然就是幻術無疑了,咱們特麼給人算計了,居然還在棺材裡……”
“在棺材裡反而好了,死了還能落一棺材不是。”我無所畏懼地道。
花鐵鐵很讚同:“對啊,我瞧著那棺材板可是上等棺木,講究得很,不委屈。”
“那……咱們……”堂邑夫看看我,又看看花鐵鐵,咬了咬嘴唇,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略帶羞澀地對花鐵鐵提出不情之請,道:“既然是死前幻想,你能不能給我親一口?”
不等花鐵鐵嚴詞拒絕,上前毆打,我就搶先一步說道:“還是彆了吧,都躺在各自棺材裡,你親也是親的自己那副棺材板,萬一親著親著一激動咽氣了,人開棺查看的時候,你還噘著嘴,有損你一世英明的形象。再說都是幻想了,你又何必執著呢?你自己再單獨幻想一個幻境親吧,彆再把我幻想進去了,我還是個孩子,有些事情我不太能看。”
花鐵鐵對著堂邑夫哼了一聲,傲嬌道:“也彆把我幻想進去,隻有我和你兩個人的幻境我不願意去。”
“那我還單獨幻想個啥意思啊?鐵鐵,你不讓我親,那能不能讓我摸一把……啊……”堂邑夫話還沒說完,花鐵鐵反手就是乾脆利落的一巴掌。
堂邑夫捂著臉委屈道:“我是說摸摸手,我沒想摸彆的……”
花鐵鐵有些意外,眼裡閃過一絲抱歉,卻嘴硬道:“我就是沒想給你摸手啊,要是想到你想摸彆的,老娘剛才就把你騸掉了。”
“行了行了,彆吵了,那既然是咱們的幻境,那咱們還能叫困難說了算啊,咱們現在就開始幻想咱們怎麼逃出生天的戲碼。”我聽著密林深處,又傳來的暗號,道:“走,跟著走,能對咱們暗號這麼熟悉的都是咱們自己人。”
花鐵鐵也很讚同這人,是我們幻想出來拯救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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