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股氣息又是什麼？”
看著石川身上流轉的點點光輝，桃城隻感覺一股寒意沁入自己身後。大腦作出的反應，讓他本能的將視線偏移開來。
鋒利！
危險！
但凡實力稍強一些的選手，在看到石川身上的氣息波動後，腦海中都下意識的浮現出這兩個詞。
而其他人。
如井上、芝這樣的普通人，對於石川的變化，卻感覺到非常的神秘。
“井，井上前輩。”
之前跟隨青學一同到來的女記者芝，此刻滿臉好奇的道：“那個冰帝的選手，怎麼也出現了和橘一樣的變化？”
“這個”
井上滿臉苦笑，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直覺告訴他，此刻石川所展現出來的，才是其真正的比賽姿態。
“原來如此。”
而乾則像是想到了什麼，沉聲道：“剛才的兩局比賽，他都隻是在收集橘的數據！”
收集數據？
旁人聞言眼皮均是狂跳起來。
“乾！”
菊丸更是忍不住道：“你沒亂說吧？剛才那種情況收集數據？”
“嗯。”
乾重重點頭，說出了其他人所不知道的隱秘：“我曾經在街頭網球場和冰帝的這個人打過一局，他很強我指的，是數據方麵的能力。同等基礎水平下，單論數據網球，我不是他的對手！”
什麼？
此言一出。
再次引得眾人一陣震驚。
乾是誰？
青學乃至東京都最強的數據網球選手，某種程度上，堪稱百科全書一樣的人物。
對方此時，竟然親口承認，自己在數據網球上輸給了這個冰帝的一年級？
“好好看著吧。”
龍崎教練此時沉著臉道：“這場比賽如果冰帝能贏的話，我們決賽的對手就是他們了！”
頓時。
眾人臉色紛紛變得凝重起來。
啪！
啪！
啪！
球場上。
橘不斷拍打網球。
此時的他，一雙獅瞳鎖定在了石川身上。實力達到全國級數的他，很明顯的感覺到了那令人心悸的鋒利。
“這就是你的底牌嗎？”
眸光一凝。
橘將網球向上拋起。
而後。
高高舉起球拍，對準半空中的網球，猛地扣了下去：“那就讓我見識下，你這個狀態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吧！”
砰！
在球拍的重擊下。
網球宛如燒灼的子彈般激射而出。
隨後。
觀眾們的目光，紛紛彙聚在了石川的身上。卻見對方極為自信的向右橫跨一步，同時右手握持的球拍順勢的橫掃而來。
嘭！
球拍剛到，橘的發球便也剛好的落地彈起。
整個過程，兩者之間沒有絲毫的停頓和間歇。仿佛就像是橘的發球，自動朝石川球拍撞上去的一樣。
也正因如此。
這記半截擊的速度，比之前任何一次回球都要快。
“好快的回擊！”
眾人心頭狂震。
此時哪怕是再遲鈍的人，也感覺到了石川和剛才的狀態完全不同了。
“果然。”
而將剛才那個半截擊完全看在眼裡的乾，臉色變得無比的嚴肅：“他已經識破了橘的球路。”
這印證了他剛才的說法，之前的兩局，根本就是石川在收集橘的數據。
這記回球。
很明顯，也是奔著橘反手位置的弱點而去的。
踏踏！！
不過。
石川回擊軌跡的前方，卻突然的閃過一道黑色身影。
是橘！
激發猛獸氣息狀態後，他的集中力和爆發力大幅提升。讓本就擅長快攻的他，如虎添翼。
尋常人無法追上的球，對橘來說根本不在話下。
砰！
但是。
當他的球拍，與網球觸碰過後，臉色瞬間就變了。
“這種力道？！！”
橘眉頭緊皺在一起。
手臂上傳來的強橫力道，讓他懷疑自己接到的並非是網球，而是一枚鉛彈！
重！
太重了！
很難想象。
這竟然是一個一年級能打出來的抽擊球。
難道說對方天生神力？
“不！”
但很快，橘便打消掉了這樣的念頭。隨即，手臂發力，將網球抽擊過去。
“是那個狀態。”
視線鎖定在石川身上，橘眼中閃過一抹強烈的忌憚之色：“他身上的危險氣息，似乎是能夠將他擊球的威力提升！”
如同猛獸氣息，能夠提升橘自身的集中和爆發。石川的特殊氣息，一定也有特定的效果。
“不過。”
念頭回轉，橘目光隨之冷了下來：“不管伱有什麼打算，這場比賽最後獲勝的人隻能是我！”
嗡！
頓時。
他身上的猛獸氣息再度浮現，並且流轉的速度，比剛才更快了幾分。
隨後。
橘迅速壓了上去。
激活了進攻模式的他，已經有些上頭了。這讓性格本就火爆的他，逐漸無法控製住自己的力道和攻擊的方位了。
砰！
砰！
砰！
連續三球。
橘一次打得比一次猛，一次比一次凶狠。甚至其中兩次，目標更是石川的身體和小腿。
換做彆人，絕對已經受傷。
但石川卻憑借強大的洞察力提前預判，規避了危險。
饒是如此。
也讓冰帝的隊員驚出一身冷汗。
“已經處在失控邊緣了嗎？”
看到戰意勃發，但理智明顯開始降低的橘，石川眯起眼睛。
原著中。
橘在關東大賽上，一度壓製立海大的切原，將其打得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最後，切原進入赤目狀態，反過來把橘打傷。他也沒有爆發，而是壓製住了內心狂躁的暴力衝動。
因為橘很清楚，一旦自己覺醒，必定會令對手受傷。
他想到了那位，因為他狂暴而打傷眼睛的好友，放過了切原。
但現在。
橘明顯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各種暴力的打球手段不斷上演，著急的情況下，嘴裡甚至還會發出陣陣吆喝的聲音，完全一副野蠻的姿態。
砰！
此時。
他又是一球轟出。
而目標，赫然是瞄準了石川的腦袋。
感受到鋪麵而來的惡風，石川眯起眼睛。手中的球拍，在網球貼近的瞬間，側身橫拉，將其爆抽回去。
“來得好！”
見此狀況，橘抖擻精神，大喝著揮拍便打了過去。
噗！
然而。
球、拍接觸瞬間。
橘球拍的拍麵，卻仿佛豆腐一樣被輕易切開。去勢不減的網球，轟的一聲砸在了鐵絲網上。
滋滋
網球激烈旋轉，冒出陣陣火花。
“015！”
“怎麼會？”
看到茫然盯著球拍的橘，井上不解的道：“那個球竟然穿透了球拍？”
要知道，橘的力量可一點不弱。
這種情況下，石川的球要想撕破拍麵，所需要的力量得大到什麼程度？
“那個球”
乾眯著眼睛道：“正常情況下，的確無法打穿橘的球拍。但是，看拍麵斷裂的位置，周圍的網線並沒有多少散亂等等！！”
唰！
像是想到什麼，他麵色一變。
“怎麼了！”
旁邊的菊丸等人不解的看過去。
“我沒猜錯的話。”
而這時，幾人當中一直保持沉默的手塚開口道：“那個石川的回球，始終都打在了橘球拍的同一個位置上。”
“同，同一個位置？”
河村滿臉的茫然。
“不對！”
桃城卻敏銳的捕捉到了問題所在：“擊球的是橘前輩，那個石川再厲害，也不可能讓他用同一個位置去接球吧？”
“是啊。”
堀尾等人也點頭道：“再怎麼樣，那個人也不能直接控製對手的行為吧？”
“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這時，不二卻搖頭道：“真正厲害的旋轉球高手，是能夠根據自己的心意，精妙控製網球軌跡的。”
說話時。
他頗具深意的看了眼旁邊的手塚。
“沒錯。”
大石也點頭道：“而且，剛才乾也說了，這個石川已經把橘的數據收集完了。”
說到這裡，眾人再覺得不可思議，也隻能接受這個說法。
“掌握了我的數據嗎？”
聽到青學這邊眾人的對話，換了新球拍再上場的橘，臉色顯得有些凝重。
這種情況下，就再也容不得他有半點大意了。
砰！
堅定念頭。
橘再次打出一記強橫的發球。
隨後。
他啟動猛獸氣息，再度的朝網前壓了上去。
橘的想法很簡單。
在自己占據比分優勢的情況下，儘可能的保住自己的發球局。最終，利用前期積攢的優勢，擊敗對手。
並且。
在知道石川可能會利用旋轉，多次進攻自己球拍同一位置後，橘在擊球時，不斷調整擊球的位置，以確保不出現剛才的狀況。
“他太冷靜了。”
冰帝一側。
宍戶臉色有些難看：“石川出手也早了一些，讓他反應過來，就沒有那麼容易再中招了！”
很多招式和套路，隻能用一遍。
被識破的話，再想打出類似的效果，就很難了。
更何況。
橘還是九州地區的頂尖高手，放在全國範圍能，能與他比肩也就寥寥幾人而已。
與這種人交手，石川太早暴露自身的戰術，果然還是太缺乏比賽的經驗了！
“是嗎？”
然而。
一旁的跡部卻挑了挑眉。
雖然他還沒觀察出來，石川這個銀色光輝到底有怎樣的效果。
但從其能夠冷靜忍耐兩局比賽，用來收集橘數據的情況來看，絕對不是無腦之人，更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戰術。
砰！
砰！
砰！
球場上。
兩人激戰。
橘吸取了之前的教訓，每次回擊都能會更換擊球點。而這次，兩人連續對打十數個回合，他的球拍都沒再被穿透。
“果然！”
“真的是這樣！”
不動峰的隊員頓時收起了懸著的心。
可是。
似乎也正因如此，橘越打自身的情緒，卻又再次的暴躁起來。
嗡！
驀地。
石川再次追上網球，他右手握持的球拍，在橫掃過去的瞬間陡然加快速度。
嘭！
一聲爆響。
網球呼嘯著便朝著橘所在的位置砸過去，後者本能揮拍擊球。然而，觸球瞬間，球拍竟然再一次的被穿透。
咣！
網球砸中鐵絲網，激烈旋轉，久久不曾停下。
“030！”
“什麼？！！”
見狀，神尾、石田等人不由得大驚。
橘的球拍竟然又一次被打穿了？
“可是”
橘杏扭過頭，朝鐵絲網外的乾等人看過去：“不是說，需要多次重複打同一個位置，才會把球拍打穿嗎？”
“這，這個。”
乾被問得不知該如何回答。
“呼”
而這時，恢複冷靜的橘，卻搖了搖頭：“小杏，不要這麼說話。這件事，與他們無關。”
“可，可是”
橘杏還想追問，想從乾那裡知道問題的答案。但看到橘那嚴肅的目光，便隻能作罷。
“雖然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但這場比賽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
轉過頭。
橘目光淩厲的看向石川。
“前輩。”
後者卻搖了搖頭，笑著道：“冷靜一點，可不要被暴力支配了頭腦。我可不想，最後是趁你失控的情況下，贏得這場比賽。”
“狂妄！”
橘冷喝一聲，再次進攻。
這次，他沒有再顧忌擊球的點位，而是立刻進入到猛攻狀態。
結果。
情況卻和剛才不同，球拍始終都沒被打穿。
可是。
就在他打得上頭，即將失控的情況下，石川突然出手，打出一記快到難以形容的球，撕啦一聲，將他肩頭的衣服割開。
嘭！
網球落地。
精準壓著底線彈出。
“040！”
“唔。”
感受到肩頭傳來的涼意，本來上頭的橘，突然又冷靜下來。
而這次。
他似乎知道了對方的目的，再看向石川時，眼神複雜的道：“所以你是擔心我失控，才故意打穿我的球拍嗎？”
“啊？”
此話一出。
周圍的觀眾均是露出錯愕之色。
“被發現了嗎。”
對此，石川卻笑著點了點頭，承認道：“失控狀態下前輩的數據，我可不感興趣。”
“你這家夥”
橘居然氣笑了，他無奈的搖搖頭，麵色再度的變得認真起來：“老實說，你究竟有沒有拿出全部的實力？”
“力量嗎？”
石川聞言笑著道：“前輩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橘有些無語的道：“我想聽實話。”
“真話嗎？”
石川說話時，握了握手上的球拍，麵色認真的道：“打穿你球拍的時候，大概用了六分力吧。”
“六分？”
眾人聞言滿臉震驚，不動峰的神尾更是下意識的道：“不可能，剛才那種狀況，怎麼可能隻有六分力？！！”
“神尾，安靜點！”
誰知，橘卻嗬斥了他一句，隨後轉頭看向石川，鄭重的道：“石川，雖然我沒資格要求你做什麼。但我還是想和你真正的打一場比賽！”
說話時。
他那雙戰意勃發的眼睛，緊盯著對方。
“真正的比賽嗎？”
一直都不曾真正投入到比賽中的石川，感受到了橘眼中的真誠和戰意，輕輕點頭：“好吧，但我事先提醒一下。前輩，你要注意可彆受傷了！”
“這不用你關心。”
橘滿不在意的揮了揮手，豪氣的道：“你隻需要，拿出全部的實力就行了。”
嗡！
說話時。
他身上暗紅色的氣焰浮現，令人心悸的猛獸氣息撲麵而來。
嗡！
而另一側。
石川身上的銀色光輝同樣浮現，而這一次，眾人明顯感覺到，那一縷縷銀光顯得更加明亮。隻不過，上麵的鋒利感，似乎減弱了不少。
“嗯？”
隻有手塚和跡部兩人，在感受到石川身上的氣息波動後，臉色產生了明顯的變化。
砰！
這時。
橘打出發球。
隨後，他朝著網前狂奔而去。
砰！
對麵。
石川輕鬆回擊，但力道和速度，明顯比剛才提升了不止一截。
砰！
砰！
砰！
當即。
兩道身影在球場上展開激烈對戰。
黑與銀。
凶狠與冷靜。
兩個全國頂尖的選手，將兩種不同的網球風格施展到了極致。
砰！
很快。
比賽進入第二十六分鐘。
原本占據優勢的橘，此時寫著他名字的比分板一側，仍是標注著‘2’的字樣。
相反。
石川名字所在的一欄，此時卻是翻到了‘5’。
並且。
單局比分，赫然是來到了‘400’！
也就是說。
此時的石川，已然拿到了賽點。
踏踏！！
球場一側。
陷入絕對下風的橘，儘管已經滿頭是汗，但卻還是儘全力的在奔跑。
“橘前輩！”
球場外的不動峰隊員，此刻均是焦急的喊道：“加油！！！”
“嗯啊。”
狂奔之中的橘，朝著幾人所在的位置快速點頭後。目光一轉，盯上了麵前飛來的網球。
“沒辦法，隻能用那招了！”
腦海中，浮現出昔日好友，同為九州雙雄的千歲千裡，當初被自己打傷的畫麵，橘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但旋即。
卻又被強烈的堅定所取代。
“你很強！”
看著石川，已然站定停下的橘，突然的抬起右腳，同時握拍的右手斜著放下。猛獸的氣息，驟然爆發。
“看好了，這是我最後的絕招！”
砰！
隨後。
橘猛地往前一撲，將球拍以邊緣砸中網球。
嗖嗖嗖！！！
被邊緣爆轟的網球，瞬間分裂成漫天的球影，朝著石川所在的位置呼嘯而去。
“石川！”
見狀，宍戶、黑川等冰帝的隊員，紛紛露出擔憂之色。
這招太可怕了！
光是想想被漫天球影籠罩的畫麵，他們就有種強烈的恐懼！
然而。
讓人沒想到的是。
麵對這漫天的網球殘影，石川竟是閉上了眼睛。
“這”
眾人麵色狂變。
冰帝一乾隊員的心瞬間都提到了嗓子眼。
唰！
驀地。
石川動了。
他閉著眼睛的同時，快速抬起球拍，完全不帶絲毫猶豫的猛然朝著其中一顆抽擊而去。
砰！
刹那間。
銀白色鋒利的光芒一閃而過。
網球宛如電光般驟然的倒射回去，嘭的一聲打在橘腳邊，淡黃色的光芒瞬間炸裂開來。
而後，咣的一聲。
橘身後的鐵絲網，更是被砸得凹陷進去。
“比賽結束。”
“冰帝石川獲勝，比分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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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