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江辰?!"
江辰略感驚訝,定睛一看,在旁邊洗手的人竟然是他的高中同學林樟文!
"哇塞,原來是我高中的兄弟誒,咱們都有好多年不見了吧?你也收到了濤家強那個家夥組織的同學會邀請嗎?"
"什麼?!同學會?"
江辰一臉懵逼,顯然並沒有接到任何通知,然而陰差陽錯之下竟然碰到了昔日同窗們的聚會,真是驗證了那句俗語:早到不如趕巧啊!
林樟文賊兮兮一笑,拽著江辰就往旁邊一間包廂裡鑽,這一路上,江辰瞅見了一堆似曾相識又有點朦朧的老麵孔,仿佛時間把他們都給改頭換麵了。
突然間,江辰的眼神跟班花任巧心來了個對眼碰瓷。
這位任大小姐也是湧泉屯的人,當年還是江辰高一時期同桌小青梅呢!
話說讀完高一後,江辰揮揮手告彆校園去了部隊曆練,人家任巧心卻一路學霸到底進了本地名牌大學。
曾經有段日子,江辰鼓起勇氣撥通女神熱線,結果愣是沒撈到一句回複,從此兩人徹底失聯。
"哎喲喂,這不是江辰嗎?我記得我沒請你啊!”
濤家強這家夥眼神瞬間陰雲密布,一眼就瞥到了被林樟文帶進來的江辰。
想當初在高一那會兒,江辰簡直就是他的噩夢——成績單上穩坐釣魚台的第一名,讓他這個千年老二怎麼蹦躂都超不過去;更慘的是,連體育場上他也被江辰各種碾壓,搞得他心裡的大石頭硬生生變成了五指山!
所以嘛,濤家強大哥從那時候就開始憋著一股勁兒,這仇怨直到現在都沒消停過。
這次搞的同學會,明知江辰回老家了,他還故意沒發請帖給他,就怕又被刺激出心理陰影麵積來。
“切,除了任巧心還有誰能請得動咱們的江大俠?”邊上一個女生滿臉不屑地插話道。
今天的任巧心打扮得很低調,一身素雅的淺色襯衫配上黑色長褲,臉色顯得格外蒼白,麵對同學們的目光時還帶著點躲避的意思。
江辰雖然不清楚這些年來任巧心經曆了哪些風風雨雨,但瞧這樣子就知道她過的不太順心,否則也不會這般模樣出現在同學聚會上。
果然,任巧心緊咬銀牙擠出了句:
“嗯,是我叫江辰來的。”
這話像是耗儘了她的全部底氣,那個曾經淡定自若的任巧心此刻仿若消失無蹤。
"聽說高中老同學搞了個聚會,心裡那個小激動喲,二話不說我就飛奔而來咧~"
江辰一邊說著,嘴角勾勒出招牌式的狡黠笑容,瞥了一眼場地中央的眾人,又深情款款地給任巧心投去一枚加油的眼神,巧妙化解她的困境:
"就算咱半路逃課成了肄業生,可那顆懷念大家的心始終沒變呐,難不成各位大佬真把俺忘乾淨了,還是壓根就不待見本尊駕臨?"
"哪兒能呢,熱烈歡迎還來不及嘞!"
林樟文一聽這話,頓時像吞了個蒼蠅似的猛咳了幾聲,滿臉寫著五個字——'我真的錯了'。
這時,一位八卦滿滿的女同學拋出了疑問:
“江辰哎,據說你退伍以後跑去村裡耕田鋤大地了,這是真的假的呀?”
江辰坦然一笑,點了點頭:
"沒錯,因為某些不可描述的原因,哥確實沒在軍隊長留,隻好回歸田園生活去了。"
此言一出,整個場麵瞬間炸鍋,眾生相各異,有戲謔的眼色,有傲嬌的撇嘴,更有甚者直接上演‘翻白眼’大法。
心底暗忖:回家種地也能說得這麼高端大氣上檔次,你咋不上天呢?
身邊一人瞪圓雙眼,滿麵不可思議:
"話說當年你還不是學霸嘛,咋就歸隱山林扛起了鋤頭?我還當那些流言蜚語都是誹謗你的,結果居然是真的!"
"那是過去式嘍,如今咱們畢業各自闖蕩江湖,拚的是鈔能力和人脈網,混不好才回去繼承祖傳的一畝三分地嘛~"
一名和江辰素無交情的同學借機揶揄。
對此,江辰嘿嘿一笑,雲淡風輕回應道:
"嘿,鄉村生活多美好,藍天白雲綠水環繞,純天然無添加,簡直是養生聖地啊! 彆人的閒言碎語,懶得掰扯那麼清楚。"
誰知此時,濤家強卻跳了出來,眼神裡閃過一絲得意的寒光:
"哈哈,回老家種種田也不錯嘛,巧了,我現在正好在局裡上班,也算是一隻掛著編製,說不定哪天真管到了你們村子的資源分配。日後你要有個啥事擺不平,儘管來找兄弟我哈!"
江辰微微眯眼,心頭湧上一股無奈的滄桑感:唉,真是人生何處不冤家,走到哪裡都能撞見幾個欠修理的貨
這一波操作過後,江辰兄瞬間就成了現場氣氛的降溫器,大家的眼神紛紛避其鋒芒,連帶關注度也直線下滑至冰點。
反觀那群混得風生水起的同學,則聚成一團熱鬨非凡,互灌馬尿、互相吹捧,場麵堪比牛皮大賽,讓江辰聽了不禁暗自偷笑。
至於那些日子過得不如意的老同學們,儘管心裡癢癢想插個嘴刷存在感,奈何麵子這玩意兒掛不住,隻好在一旁尬看表演。
再瞧瞧那些更落魄的一撥人,直接被打入冷宮,吞雲吐霧之間仿佛已被全場選擇性失明。
人性嘛,就是這麼現實,一場小小的同學聚會愣是自行劃分出了三六九等。
不幸的是,江辰和任巧心這對難兄難妹,妥妥被歸為了底層階級。
江辰蹭到任巧心跟前,淡然一笑:
“巧心妹子,這些年你跑哪旮旯去了?我都回來好幾天了,愣沒見著你。”
江辰心中納悶,當年高中時期的任巧心可是巾幗不讓須眉的角色,如今怎麼也淪落到跟他一樣的境地?
任巧心苦笑回應,眼神中滿載滄桑:
“唉,我這是喝涼水都塞牙縫的體質。甭提了。”
說完便垂下了頭,滿臉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