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來得好早啊。”於明麗從外麵走進來,她手裡拿著一些烤板栗,遞給楚今夏一些。
這板栗好多沒有開口的,楚今夏也不知道怎麼剝,隻挑了兩個開口的剝著吃,雖然沒有放蜂蜜,但也是清甜可口。
於明麗再遞,楚今夏就搖頭說不要了。
“小夏你真是吃什麼都一點點。”
楚今夏笑笑。
於明麗衝著方師長夫人道,“老舒,有什麼要我去做的。”
方師長夫人道:“這東西你得幫我看著,還有苗苗去那邊,你得幫我頂事兒,小夏是個害羞的性子,就讓她陪苗苗在屋子裡坐坐就好了。”
人家小夏給麵子,答應做喜娘就很好了,但人家也派衛大娘來說過來,自己不一定能勝任這工作,所以方師長夫人又找了於明麗,隻把楚今夏當個吉祥物罷了。
於明麗爽快地道:“包在我身上,這兩個我都幫你看著,就去景家坐一會兒,然後就回部隊食堂,都是咱們自己家的地盤,也不怕什麼。”
楚今夏聽了鬆了一口氣。
她並不覺得自己全能,她很不願意陪著笑臉周旋於一堆試圖鬨喜的人。
她甚至有點害怕,前世不知道多少鬨喜最後都是折騰伴娘的,到時候,你翻臉吧,人家結婚,你不翻臉吧,你吃虧了。
方舒苗還在為自己的臉糾結難受。
楚今夏道:“我送你個東西,絕對能讓你今天晚上很滿意的東西。”
“什麼?”
楚今夏小心翼翼打開包,拿出一件小衣服。
“全新的,但我給你過了一下水,吊牌沒扯,但被水泡壞了一點。你試試看,我目測尺寸是合適的。”
一套全新的大紅色的內衣。
方舒苗沒胸,這個胸海綿很厚實,很顯身材。
“這什麼?”
“你自己去換上。”
方舒苗撒嬌:“你幫我,我不會。”
“行吧。”
兩人鬼鬼祟祟關上門,方舒苗換上全新的紅色蕾絲小內衣,再套上棉衣,雖然人家看不到,但自己照鏡子,怎麼照怎麼美。
身材好的不止一星半點。
“這個真好看,多少錢啊?”
“我送你的。”
“我知道,我還想買一套洗換。”
“我送你的這一套五十六,在香港那邊拿貨的,上次就聽說你要結婚,特意給你準備著的,在這裡我不知道哪有賣的,我聽我嫂子說百貨大樓有時候也有,就十幾塊錢,但沒這個好看。”
方舒苗拉著楚今夏:“你下次去香港再給我帶一套吧。”
“可以。”
方舒苗突然道:“啊呀,你送我這麼貴的,我上回跟我爸媽去吃你喜酒,都沒送禮。”
楚今夏道:“那不一樣的,你上回沒結婚就是孩子,不需要單獨送禮啊,我現在結婚了自成一家,肯定要送禮的。”
方舒苗道:“好啊,等你生孩子……”
楚今夏趕緊打斷:“那你有得等了。”
“怎麼了?你不想生孩子嗎?”
“我們商量過了,暫時不想要啊,過完年,我才二十歲,還是虛歲。我和顧柏青都想搞事業嘛,小孩子太鬨騰了,等幾年再要。”
楚今夏和方舒苗說,免得再過一年,大家都在那催生,又會懷疑她和顧柏青哪個不能生之類的。
乾脆就告訴大家,她在避孕,不想生孩子。
方舒苗驚訝極了,“啊,你這樣他們家也不管嗎?”
“顧柏青家男孩子好多啊,好幾十個,也不缺孩子,家裡沒有催生的,倒是對我們的事業挺上心。不同的人不同的生活方式吧。”
“他們家很大吧。”
“嗯。”楚今夏點頭,笑,轉臉看屋內裝飾,明顯不想再繼續剛才的話題了。
鞭炮劈裡啪啦地響,有人在敲門了。
“開門開門開門,新娘子趕緊開門,越早走越好天就越走越亮,人生全往光明處走。”
“紅包紅包紅包,彆廢話,想要新娘子趕緊給紅包。”
紅包給了幾個,門還不開,於明麗玩得起勁兒,景之然堂弟拿了個方形的大禮炮,對著門轟了一炮,木頭院門被炸開了,於明麗被炸得兩眼發暈,一下子倒在地上。
衛大娘一個助跑過去拖起她,抱在一邊。
摸摸她的臉,翻翻眼皮子,於明麗晃悠悠爬起來,氣得兩眼通紅,卻又不能發作,一時之間兩耳轟鳴,聽不見彆人說話了。
年輕人的男人們哈哈笑擠進來,根本無所謂自己做了什麼。
楚今夏心想,當初要有人敢這樣,衛立煌能一腳把他踢飛了。
打死他,這是結婚還是搶劫!
這特麼的習俗真野蠻。
看來景家來者不善,可能會有婚鬨了,今天她可沒帶人在身邊。
楚今夏高聲的叫了一聲:“衛大娘。”
衛大娘就從廚房裡出來,抹乾淨了手,跟著楚今夏站著護著新娘子。
院門開了,房門也很快開了,沒人敢要紅包,不開等著被炮轟嗎?
然後一群年輕的男人擠了進來。
打頭一個和景之然有幾分相似的男人叫:“我草,景之然可以啊,你小子吃得是真好。”
景之然笑著擠進來,轉身就想逃。
特麼的,這誰啊,看著真恐怖?
那男人直接往楚今夏跟前擠,“小姑娘長得真帶勁,來,哥哥騎車帶你走,今天哥哥罩著你。”
衛大娘一下子衝在前麵把人擋住:“這位親家大哥,你往後稍一稍。”
這要不是方師長家的親戚,她怕給東家帶來麻煩,早就大耳光子抽上去的。
景之然變臉色了,也趕緊擋在前麵:“大哥你能不能彆胡說,人家是來幫忙的喜娘,不是我們家親戚,她是顧營長顧柏青的媳婦。”
人家可不是一般的小媳婦,人家手下幾百號退伍兵,還有至少一百人是精兵。
一個精兵如果是精心準備暗中潛伏,對付十幾個人都綽綽有餘,他這自以為是的大哥是不想要命了。
“原來是顧柏青家的小媳婦兒。”景大哥冷笑了幾聲:“沒勁兒。”轉身走了。
景之然趕緊對楚今夏道:“對不起。”
楚今夏點了點頭,也沒掛臉。
雖然心裡不爽,但人家的婚禮,她總得壓著性子,不能鬨騰。
這事就是一件極小的事兒,大家也沒把這人的一句笑言當成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