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年紀尚小，不知妻美，”顧柏青自己舉杯：“敬年少輕狂的自己。“一群男人跟著乾杯。有個叫大頭的男人隨意的聊著，”葉元痕，你最近在做什麼？”葉元痕跟顧柏青坐在一起，顧柏青手搭在他的椅背上，顯然兩人關係很親近。“我，我就還那樣唄。”“我記得當初我們班顧柏青年紀最小吧，他都結婚了，我們班現在估計就你一個人沒結婚了吧。”葉元痕道：“我窮，娶不起媳婦。”“你跟顧柏青關係這麼好，你娶不起媳婦讓他讚助兩個唄。”葉元痕道：“我娶不起媳婦就不娶，讚助啥個。”顧柏青突然和楚今夏道：“葉哥救過我的命，要不然你這輩子就沒機會嫁給我這麼十全十美的男人了。”楚今夏拿著顧柏青酒杯，站了起來：“那確實得好好謝謝葉哥。葉哥，我敬你一杯。”葉元痕趕緊的站起來，“弟妹客氣了。”顧柏青臉紅紅的，酒意翻湧：“我媳婦從來不在宴會上喝酒的，她少喝點，老葉你多喝點。”楚今夏一抬腕，一兩一杯的酒，直接全部下肚。眾人都拍手叫好。楚今夏坐下來，顧柏青趕緊虛扶一把，又給她挾了點放在自己這碗沒人動過的紅燒魚肚，對眾人說：“她量淺，一會兒照顧不周，你們可彆挑她的理，她現在正常，有可能半路就醉了。”大家都說：“這種脾氣好，性情中人。”“第一次喝酒就是這樣的，不知量深淺，但肯定都會暈。”顧柏青道：“媳婦兒，老葉要結婚，我們要不要隨兩個。”楚今夏順著顧柏青的話往下說：“他救了你嘛，應該的，全包都行！”現在一個人結婚，哪怕是城市裡的，幾百塊也足夠了，這點錢在顧柏青夫妻眼中根本什麼都不算。但對於他們身邊的人來說，都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周圍人起哄，“哇塞，葉元痕發財了，這不得趕緊特色個好姑娘。”葉元痕笑站，舉杯：“行，哥幾個幫我特色一個，我這裡先謝謝了。”大頭突然話風一轉，“你還記得嗎，那一年，我們班選校花，選了蘇合歡，全校都通過。”“是啊，蘇合歡當時是咱們那一片最好看的，現在也是。”那個叫蘇合歡的女生笑道：“沒有這回事，有顧柏青的媳婦在，我們哪裡配得是漂亮兩個字，也就是當時大家都沒有見過世麵，來來來，彆提這些了，大家喝一杯吧。”“那會子好多男人都追蘇合歡，蘇合歡你怎麼到現在還沒有結婚，是不是挑花了眼。”蘇合歡臉色微變：“我下鄉了，就沒有合適的，今年才回城。”“那你現在得挑一挑了，你看看這桌上未婚的，你看上誰我們就幫你搓合。”蘇合歡趕緊擺手：“彆開玩笑。”楚今夏回頭叫衛大娘：“大娘，給我弄一杯茶。”顧柏青回頭關切地道：“喝多了是吧，頭暈了，再堅持堅持。”一轉臉：“衛大娘你給弄一杯醒酒茶吧，她臉好紅。”楚今夏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給他氣笑了。酒桌上酒氣還好，主要是煙太多了，幾乎所有的男人手裡都有煙，整個屋子跟修仙似的。小孩子們就在屋子裡跑來跑去的，也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在這樣的場合責怪丈夫不應該抽煙的。在這個時代，宴會，就屬於男人。女人和孩子受不了，回家去啊！誰讓你們來了，誰請你們來了。顧柏青打了一圈電話，可一個女同學都沒有邀請，就是一群發小兄弟聚會，女性基本上都是被男人帶過來的。在這種場合下，楚今夏待著都不舒服，她不在乎這些女人吸不吸二手煙，但卻是覺得孩子們太小了，基本上全是幼兒園的，在這裡呼吸這樣的空氣，楚今夏本能的感覺到不舒服。“小方，你去隔壁放電影給孩子看，我記得裡麵有幾盤中國動畫集，就南總送的那些，你看看有沒有，我記得帶了。”《小號手》《長在屋裡的竹筍》《金色的大雁》《蘆蕩小英雄》《山羊回了家》《兩隻小孔雀》《狐狸打獵人》。這些中國自製的動畫片水準還是挺高的，出口轉內銷，是南三爺那邊送過來的帶子，她帶來本來就是準備哄孩子的，結果沒去顧家哄孩子，現在哄彆人家的孩子也不錯，至少沒白帶。不僅把這些孩子迷得不要不要的，連孩子媽們也都紛紛躲進內室了。但那門還是開著，這時候女人們不怕煙味，好像都更想隨時觀測外屋男人在乾什麼？楚今夏不知道她一番操作打斷了某些人的節奏。剛才人人都在誇蘇合歡長得漂亮的氣氛也隻是一個人提頭，一群人附和，十分自然，但打斷了，也就沒有下文了，再提起來就有些刻意了。男人其實也不怎麼關心一個過去的女同學有沒有結婚，他們的媳婦孩子還在屋子裡頭呢。蘇合歡看著楚今夏眼神有些幽怨。顧柏青的媳婦比想象中更難接近。看人的時候有點散光似的，看著你，又似乎沒有聚集，瞎子吧，看不到她正在對她笑嗎。蘇合歡丟了個話題：“小夏，你們家老顧以前可多女孩子喜歡呢，你可想知道？”楚今夏轉過頭，啊了一聲，搖頭：“他從老家走的時候才十五歲，還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呢？你們肯定是騙人的，我相信他，我不想聽你們編故事。”不說她還想不起來，但凡是有個人樣的男人似乎都有女孩子追求，但她們家顧柏青這麼優秀，好像一次都沒有女的舞到她麵前呢？大頭笑道，“老顧，你魅力不行啊，你媳婦都不吃醋。”顧柏青不順著他們講：“就我媳婦這樣的還用得著吃醋，我們家隻有我吃醋，是吧，媳婦。”顧柏青的話明明不怎麼幽默，一群人卻還是笑得東倒西歪。如果說顧柏青招小姑娘們喜歡，還能再細說深說，但楚今夏有魅力吸引男人這個話題卻不能引申，所以就隻能到此為止了。蘇合歡和大頭隔空，互相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