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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算了吧。
她孫女兒有錢，聘禮明麵上不會多要的，畢竟這公開的聘禮多，其實也不是什麼好事。
大眾化即可。
當然如果孫女婿不是部隊的，不是這麼優秀到讓她滿意，那她就又是另外一種算法了。
加上小兩口事實上已經結婚了，她一個老太太就不裝妖怪，在中間討人嫌了。
楚老太太話沒說死，肯定要留點餘地給其它人談，“當然，我說的也不完全算，你還得問孩子的爹，這是我認的孫女兒，她還是有親爹的。”
湯新如想問“我聽說那些閒話，真的假的，能說嗎？”
楚老太太意有所指地道，“哪邊好就那邊就是真的，哪邊不好那邊就是假的，反正姑娘從李家出門子，不會從我們家出。”
湯新如等著自己慢慢消化。
總之，楚老太太這可以當親奶奶看了，李家那邊的父親也是可以當親爹看，至於其它人，再看看，不確定。
最終兩邊都商量定了，湯新如一出院就請了王政委的夫人於明麗做媒人去李家提親。
至於要求，看李家那邊怎麼說，到時候再商量。
這還能等？
顧柏青眼巴巴地等著娶媳婦呢。
老太太一走，湯新如就要求出院。
湯新如一提到乾兒子的婚事，喜氣洋洋，把病都衝好了三分。
她算是慢性中毒，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一時半會也好不了，倒也壞不到哪去。
被這喜氣一衝，病好得差不多了，湯新如第二天就出院了，免得兒媳婦為自己這病還不知道要花多少心思。
陰曆正月二十，陽曆二月二十八，四年才能有這麼一次的好日子，湯新如和於明麗一起坐衛立煌的車去了養豬場。
於明麗摸著車內的皮椅，笑得合不攏嘴“老湯，我這是沾了你的光了，沒想到還有一天能坐上這外國進口車。”
吉普車她們都坐過，但和這個一看就不是一碼事。
“你孫子要上小學了，聰明又機靈，好日子在後麵呢。”
“這地方的路還不錯，這村子居然修的路直通大馬路。”
“就在這兒了。”左眼很爽。
他高大健壯的身材塞在寶馬裡並不舒服，但能開寶馬車本身，就是顧營夫妻對他的肯定。
鄉下的土牆院子實在沒什麼好說的，地上雪化了，還有幾分泥漿，乾淨的鞋踩上去，一踩帶著一鞋底的泥，泥拖著鞋，一走一踏，顯得十分的臟亂。
進了院子，裡麵倒是有煤球燒剩下的渣子和砂石一起鋪了一條三十公分寬的小路。
空氣裡全是紅薯的甜香和酒香。
左眼帶著禮物，帶著兩個人一起進了廠，左眼大聲喊著，“三叔，三叔。”
喜宴頂級酒店的人都認識李三牛，知道是大嫂親爹，全都是統一稱呼三叔。
李三牛今天穿著新衣服，也沒敢乾活，聽到外麵有人叫，就拍著衣服上的輕灰，從車間裡迎出來。
“小顧乾媽來了。”李三牛客氣地道。
他去醫院看過湯新如，所以兩個人認識。
但，於明麗這是第一次看到李三牛。
李三牛真是一點也不像是鄉下人，身上穿著一身呢子做的中山裝，口袋插著鉛筆，一看就知道不是便宜貨。
李三牛從來不太肯下田乾活，皮膚天然白，個子不算高，一米七二三，俊秀的臉上掛著幾分真誠的笑意，牙齒潔白，眉眼彎彎，很有親和力。
於明麗嘶了一聲。
不是說顧柏青的媳婦是老楚家的保姆狸貓換太子嗎？
怎麼的，她和這個爸，還長得有二三分相似呢？
怪不得有人說，誰帶大的跟誰像，還真有幾分道理。
提親的過程很順利，講彩禮的時候雙方都沒有拉扯。
湯新如這邊說“禮金給一千塊，你看怎麼樣？”
湯新如沒覺察楚老太太的意思，隻覺得她作為女方家長提出的要求過於保守，所以自作主加到一千塊。
部隊裡也有女孩子結婚禮金上千的，她家夏夏就值得最高一檔。
李三牛點頭說“可以可以，這個我沒有意見全給閨女。”
一千確實是高得不得了，他們村二十塊就行了。
而且他閨女有錢，如果小顧能聽話，那他家給小顧一千也不是不行。
湯新如說“部隊的房子裝修好了，老太太裝的，家具器具一應都是全的，我看了看還不錯，不過親家有什麼意見可以提一提。”
李三牛道“孩子自己喜歡就行，我沒意見。”
湯新如說“關於聘禮，你們還想要什麼，有要求隻管提，大家可以商量。”
很多娘家人在聘禮上都有各自的細節需求。
李三牛說“聘禮怎麼都行，我們家不在乎這個，隻圖小顧人品好，至於陪嫁的話，我就這麼一個姑娘，這酒廠就賠給她的。還有喜宴頂級酒店是我閨女花錢開的，那也是她陪嫁。”
這個要講清楚，喜宴頂級酒店可不是顧柏青的產業，是他閨女的陪嫁，是永遠屬於他閨女的嫁妝，不管兩個人能不能走到最後，這酒店都是屬於她女兒個人的私產，這點要講清楚，而且要寫下來。
不是他要做小人，而是這個世界太無常了。
當年王小草追求他的時候，真的是天天跪下來給他洗腳，侍候得他跟皇帝似的，兩個人有過十分甜蜜的往事。
但這個人啊，說變就變了。
三個人直來直去，一來一去，一共不到十分鐘，婚禮就全談下來了。
順利的不得了。
於明麗從來沒有這麼順利地談過婚事。
最終訂婚禮定在三月三，陽曆四月九，正好是周末。
婚禮定在小滿，陽曆五月二十八日，正好也是周末。
這個日子是由當天不在場的楚老太太決定的，不僅是這兩個日子最適合訂婚和結婚，也是因為她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更好地籌備婚禮。
在場三個人看起來當家做主的，其實整個婚禮的流程掌握者是不在場的楚老太太。他們都是楚老太太的婚禮流程工具人。
婚禮要先做什麼，再做什麼，後做什麼，老太太安排的井井有條，他們按著照做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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