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三十六輪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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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鬥闌乾南鬥斜,更深月色之下,房簷的掛燈靜靜停於半空,守護著帶夜歸人。

天幕如濃稠的墨硯被打翻,傾斜而出鋪滿碧蒼,而同樣漆黑的還有一雙眼眸,軒轅明夕躺在湖心的觀景塔上,往日溫潤的眉眼不負柔和。

靜夜無聲間,伴隨著簌簌落花,一道身影渾然不覺地落下,待人端坐下後,才平穩地道了聲:“明夕,讓你久等了。”

來人名喚江磊,一張臉生得十分清逸,頗有仙風道骨之感,他如今在雲府供職,昨日二人在花園的重逢亦是碰巧。

山黛遠,月無光。

軒轅明夕收起目色下的黯淡,眉眼溫和得一如往日,他起身笑道:“兄無須多禮,請,”說罷便將玉盞遞去:“城外酒窖新出的梨花釀,不醉人。”

一杯甘甜入喉,連身上的灼熱之氣都散去幾分,江磊凝視過去,眼裡帶著久彆重逢的欣喜:“三年未見,你還是老樣子。”

“三年,竟都三年了,”軒轅明夕應聲附和,腦海淡閃過曾相處的時光,又滿了玉盞:“倒是我不好,該早些來見兄。”

“你向來寄情江湖,也算閒雲野鶴,又何須記掛。”

“兄又何嘗不是,因此在雲府見到你時,我倒頗為驚訝。”

“那你又為何會來此,你從不為財,亦不愛湊熱鬨,”江磊並未回答,隻是詢問著,頓了頓又補了句意味深長的話:“你可知雲府作為雲城第一戶,個中自不簡單。”

“如此說來,雲老爺倒是做好了萬全準備。”

疏星淡月,斷雲微度。

江磊晃了晃玉盞裡的花釀,語重心長道:“明夕,你何以要摻和此事。”

一語道儘此事之難。

然,軒轅明夕麵不改色,他凝視著遠處閃爍的點點燈火,語氣平和:“既來之則安之,況且不到雲城又怎會知兄在此,倒是你怎會去了雲府當差。”

月光被兜在黑雲之中,湖水在暗夜裡無風自湧。

江磊雖已年近不惑,眉眼間卻不曾有歲月沾染之痕,他眺望著雲峰遠岫,從過往裡走來:“自上次與你在北夏國拜彆後,我便輾轉來到東啟國,又於因緣際會下與雲老爺結識,他惜我奇門遁術之才,遂請我做護衛統領。”

此番回答雖並無不妥,可軒轅明夕知他並非是為了伯樂賞識而肯屈尊之人,是以留在雲府必定另有緣由。

不過既不便言說,他也不會多問,隻道:“原是如此,如今已臨近溽暑,進入雲府時卻不曾感覺燥熱,先前我還在想是哪位高人有此手筆。”

江磊淡然一笑:“我亦不過是雲心月性,隨遇而安罷了。”

靜夜襯得湖麵的明燈更是耀眼,落花滑過鎏金的燈罩,短暫地停留後又悠然地散至湖麵,隨著漣漪層層飄遠。

“隨遇而安,”軒轅明夕在心中默念了一聲,旋即轉頭溫和地注視著那張寧靜的麵容:“明日之計,你與南宮兄可都商量妥當了罷。”

原本參加比試的隻有南宮昱一人,但後來玥兒部署新計劃之後,軒轅明夕便也加入其中,而他的任務是看守雲家金庫。

聞言,江磊輕點了點頭:“自是,明日你儘管守在那裡便可。”

“有兄之陣法守護,我倒是絲毫不擔心,”軒轅明夕眉目清明,眼底又閃過絲飛雲,繼而打趣道:“我不過是守個假金庫做做樣子,定然不成問題。”

雖知瞞不過,可見他說得如此輕鬆,江磊立時一轉臉色的平和:“明夕,以你之靈敏,又怎會找不到真正金庫所在,況且......”

知其有所顧忌,軒轅明夕立馬應道:“兄是擔心他們也能找到?”

“嗯,”江磊臉色略沉重地點了點頭,空中飄過一絲若有似無地歎息:“你既知對方是誰,又何必如此高估我。”

聽罷,軒轅明夕手中的玉盞頓了頓:“兄過往之陣法便已令人歎為觀止,時隔三年想必更為精進。你亦並非怯弱之人,如今又何出此言?”

“因他們會派出死影。”

落口,是不著痕跡的長歎……

死影乃江湖中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而令江磊這個陣法高手都未有把握的對手,正是暗影閣,它便是雲城新娘失蹤案的幕後黑手。

其實先前玥兒也曾預估會有死影加入,是以才會讓南宮昱向雲老爺討要一味叫入迷的藥。如今又從江磊口中聽聞有關死影之事,反倒令軒轅明夕對玥兒愈發生疑。

縱使他行走江湖都不曾聽聞入迷可克製死影,那麼一個深宮公主又是從何得知?

難道又是白鸞?

此時軒轅明夕雖疑雲滿腹卻無暇顧及,見江磊眼底黯淡,便安慰起來:“兄不必如此擔心,明日一切都會順利。”

話音落儘,林言對他說這話時臉上的篤定倏然飄至眼前。

查覺他有些愣神,江磊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夕,入迷乃我親自煉製的毒藥,連我都不知其有克製死影之功效,你們又何以如此確定。”

聞言回神,軒轅明夕眼眸如蜻蜓過水:“兄何需著急,明日自可見分曉,至於結果,我當然得持樂觀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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