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紅粉骷髏，柳華想起來，他麵色扭曲的看著自己師父，張口道：“師父，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師道尊嚴好像在崩塌，好在薑還是老的辣，離火老祖麵不改色的說：“逢場作戲罷了，你真以為師父這點定力都沒有嗎？”
不得不說，常年積累下來的威望還是有點用的，柳華很容易就被說服了。
相比自己這麼容易就動搖了，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兩人一直到家，才想起來正事。
“師父你來做什麼？”柳華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
他當初拐帶同門潤到了山海界，可不是真的想大逆不道。
這隻是一種擺脫乾係的手段而已，說明給妖族乾事隻是自己的個人行為，跟離火門乃至其他人無關。
雖然稱得上脫褲子放屁，但是有時候這個名分就很重要。
現在離火老祖跑來了，之前做的努力就白費了。
離火老祖也想起來正事，先對他複述了天帝姬軒轅的話。
柳華倒是認真，將自己的近況說了一遍，略有些興奮的說：“這一次我們真的有機會。”
他絮絮叨叨的說了自己做了哪些工作，跟山海天庭這邊多少人建立了聯係，又如何如何。
按照他描述的，這一次絕對是穩操勝券。
不過離火老祖麻木了，他已經悟了，再好的pp都無法迷惑他了。
柳華說了半天，突然轉頭一看自己師父一臉淡定，跟想象之中的激動有些不一樣。
“師父……你沒什麼想說的嗎？”
離火老祖淡定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說：“之前幾次你都是跟我說穩操勝券的。”
剩下的話不要說了，那是一次比一次慘。
柳華也知道這幾次投資失敗的後果，那是一次慘過一次，離火門的地位也是直線滑落，同門也是接連隕落。
可以說，離火門就是因為這幾次投資失敗走向了衰落。
否則，押對了寶，出幾個金仙也不是不可能。
“師父，這一次不一樣。”柳華還想辯解。
離火老祖舉手阻止了他解釋，心平氣和的跟他說：“我分析了這幾次失敗的原因，都是因為我們師徒不識大勢。
這一次，我們不給姬軒轅乾了，以前投入的成本，就當是打水漂了吧！”
“什麼？”柳華難以接受，自己辛苦努力了這麼久，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嗎？
“難道我們加入妖族？”柳華猜測著，這是唯一可以止損的辦法。
妖族給他的待遇不差，而且非常尊重，除了人妖之間的那些過節，沒有任何不好的。
而且他還有一些舍不得在姬軒轅那裡的沉沒成本。
倒是離火老祖看明白了，沉沒成本就當作沒有了，否則隻會越陷越深。
而且……妖族也不是什麼明智之選。
“這一次，我們跟馭神道站在一起。”離火老祖開口揭開謎底。
柳華驚的站了起來，要不是麵前的是自己師父，他就飛起一腳。
“怎麼可能？我們可是仇人，而且在山海界還輪不到馭神道說話。”
麵對激動的徒弟，離火老祖淡定的說：“你看，你又急了。
仇人又如何？又不是不可化解的仇怨，在未來麵前不值一提。
至於馭神道在山海界說不上話……難道妖族說的上話嗎？”
對這一點，柳華覺得理所當然：“當然是妖族勢大，他們已經拉攏了四季之神這樣頂尖的本土大神，又跟山海神靈聯盟捆綁在一起，自身掌握天地權柄，自然是山海界最大的贏家。”
柳華看好妖族不是沒有理由的，他當著離火老祖的麵，列舉了一堆原因。
但是離火老祖這一次自信滿滿，他先喊柳華坐下，然後才告訴他：“師父今天再給你上一課，就說這山海界。
人族七十二福地三十六洞天的計劃你知道嗎？
山海神靈聯盟對左宇左道君言聽計從你知道嗎？
祝融當年去仙界遊玩，是左道君全程陪同你知道嗎？
妖族已經被割走了大量權柄你知道嗎？
……”
離火老祖一一為他解說，將自己最近看到見到的跟他複述了一遍。
最後他總結道：“眼下妖族如日中天，但是我看不過是為王先驅，我們之前之所以屢屢失敗，就是沒看透這深層的邏輯。”
當然，對自己動搖差點背道而馳這件事，他是隻字不提。
現在結果是好的，過程還重要嗎？
柳華暈暈乎乎的，他承認師父說的有道理，但是一時難以接受，更無法理解。
見徒弟暈乎乎的坐在原地不動，離火老祖沒有繼續催促。
反正他是不能看著徒弟往火坑裡跳。
之前付出的沉沒成本，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
至少他收獲了姬軒轅的的信任，柳華也在妖族這裡獲得了一些地位。
這些其實都是資本。
既然你祝融做的了內奸，山海神靈聯盟也做得內奸，憑什麼我離火老祖不行？
他相信，自己這一次絕對能夠翻身的。
柳華終於接受了現實，他沒有想到，這背地裡還有這些道道。
他不敢相信，卻不得不相信。
隻是他還有一頹廢，一時之間讓他接受跟馭神道站在一個陣營還有點不習慣。
“你好好想清楚，然後正常做事，我要先去拜訪祝融，暫時不能被姬軒轅察覺不對。”離火老祖如此吩咐道。
現在這不是繼續委曲求全，這是為了未來在演戲。
他已經想好了，自己跟其他人比完全沒有優勢，所以隻能拿姬軒轅乃至妖族做投名狀了。
自己師徒二人分彆背刺姬軒轅和妖族，總能得到一些好處。
柳華站了起來，勉強笑著：“祝融這人很是高傲，我幾次聯係也沒有得到回應。”
“高傲也得聯係，至少不能讓姬軒轅看出問題。”離火老祖很有職業道德，而且很自信，自己和祝融還是有一段香火情的。
眼下吃的苦受的委屈，來日肯定全部拿回來。
於是，離火老祖在妖族天庭晃蕩了一段時間，始終沒聯係上祝融。兩人之前見麵時祝融還是比較熱情的。
直到得到消息的計蒙出馬，才為他爭取到了機會。
實際上，祝融不是高傲，是太忙了。
經曆了一次差點翻車之後，祝融最近很忙。
他跟左觀主達成合作，最近恢複了不少實力，哪有時間跟人閒扯淡？
直到離火老祖找上來，他才記起來這麼一號支持過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