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龍君乾的事,本就是一石二鳥之計。
一來是減少投奔魔道的修士數量。
二來是逼魔蛟道君出麵。
理由其實很直白,既然你不出麵,那我就逼你出來。
至於說招惹了魔蛟道君,他也不怕。
怎麼說也是兩個龍族金仙,實力是有的,沒那麼容易被人欺負了。
正好做一場,顯示顯示龍族實力,告訴魔蛟道君彆太過分。
至於底氣,從古到今坐看天下風雲,雖然被迫待在海眼裡動彈不得,但也是見識了各種天驕。
哪一個不是一時的翹楚,攪動天下風雲。
最後,不過是躋身同列,成為金仙之中的一員。
認真說起來,誰當初還不是一個天命之子、時代主角?
就算是道行低一點,這麼多年淬煉的真龍法身,收集的仙器寶貝,都是戰力的一部分。
因此北龍君算盤打的嘀嗒響,並不是真的無腦行事。
一切事後看似荒誕無腦的行為,在當時肯定是有自己的邏輯支撐的。
之所以馬後炮的覺得愚蠢,隻是……判斷失誤了而已。
北海龍君就是如此,他坐在家裡,各種美酒佳肴的招待著南海龍君,但是心思全不在這些酒菜上麵。
“這魔蛟道君也該來了,這一次一定要讓他好好瞧瞧什麼是真龍。”北海龍君說著鼓氣的話。
南海龍君既然同意他的計劃,自然也是一般的想法。
他舉杯飲酒,稍稍有些擔憂的說:“這一算,就怕他不來,若是非要尋一個我們落單的時候,怕是麻煩。”
北海龍君打了個寒顫,好像看到自己落單被揍了。
“大不了你在我這裡多住些日子,我不信他能忍得住,不要這名聲了。”
北海龍族乾的這些事,怕是已經傳遍天下了。
要是魔蛟道君沒什麼反應,那真的就落儘了麵子。
魔道初立,正是聚攏氣運人望的時候。
魔蛟道君行差踏錯,之前靈山論道贏來的名望就全毀了。
南海龍君覺得有道理,索性連喝三杯,然後放下酒杯:“有道理,今日我們就等著,看看他能忍到什麼時候。”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長吟,似龍如牛。
兩位龍君瞬間反應過來,這是來了。
他們現出真身,一紅一白衝天而起。
破開海麵,隻見海上明月高懸,一道黑影似乎印入了月中。
“赤龍、白龍,你們兩個都在,正好。”
魔蛟道君似乎很滿意,二話不說俯衝而下。
雙方的想法都一樣,非要打一架才能解決這個事情。
隻是左宇的心比他們更大,可不僅僅是想談和的。
南海龍君和北海龍君還是第一次正麵對上魔蛟道君,感覺到的壓力是截然不同的。
金仙道君,是一個力量積累的過程。
隻是有人上限高,有人上限低。
境界什麼的,自然也是人為劃分的。
所以,稟賦、掌握大道的不同,讓巔峰也有差彆。
巔峰隻是晉升大羅金仙的底線,你的巔峰是你隻能達到這個高度,我的巔峰是衡量的尺度隻有這麼多。
吸納了無數原始魔氣,轉為自身道行魔蛟道君,實力自然不必說。
那可是差點將左宇本體撐爆的強大力量。
要不是天道垂青,這具化身說不得也扛不下來。
所以,真的正麵放對,才能感覺到那如山似淵般的壓力。
“不好,今天要遭。”
兩位龍君腦子裡剛剛閃過這個念頭,就被一尾巴抽開。
這家夥跟青龍道君的戰力也差不多了。
強橫的魔蛟金身,甚至比真龍金身還要誇張,兩方自覺的優勢成了劣勢。
劣勢……成了大劣勢。
來不及多想,魔蛟已經近身貼了上來,雙方撕扯在一起。
肉身硬抗,拚的就是硬實力。
然後龍鱗亂飛,讓兩龍差點以為自己在跟青龍道君肉搏。
“大小如意。”
北海龍君首先忍不住了,使出神通道法,體型仙力開始暴漲。
魔蛟道君冷笑一聲:“欺我不會嗎?”
法天象地!
雙方再次回到同一起跑線。
“這家夥肉身強橫,不愧是魔道金身,用道法對付他。”
赤龍大喊,真龍一族可不是隻靠著肉身逞威。
神通道法,也一樣不弱。
赤龍張嘴就是一道天火,這是他祭煉多年仙火,威力巨大。
“看我火煉金身。”
魔蛟道君一點不虛,直接施展出呼風喚雨的神通。
水火不相容,兩道不同的力量碰撞,激蕩起無邊霧氣。
南海龍君急得冒汗,不停的看向北海龍君,你也要出點力啊!
這可是為北海龍君做事,後者又修的水法,沒道理被人在麵前用水法教訓。
北海龍君自然也急,眼看著魔蛟道君神通道法熟練無比,趕緊撥動大道水行。
“散!”
作為掌握水之大道的真龍道君,北海龍君手上還是有點功夫的,一言喝退了漫天風雨。
一看北海龍君建功,南海龍君也興奮起來,施展著火法不斷近逼。
不過那魔蛟道君也一點不慌,張口又吐出極寒之氣,寸寸凍結,不知道是什麼道法。
兩位龍君因此輪流上陣,各種道法輪番使出,希望找到對方的弱點。
不過很快他們就傻眼了,那魔蛟道君一樣是精通道法,能夠對應的化解兩人的各種道術。
這就不是單純的道行可以解釋的了,哪一項道法不需要時間打磨?哪一項道法又是容易得到的?
北海龍君眼睛都紅了,一時氣憤到破口大罵:“青龍,是不是你這混蛋?”
他是認定了,眼前的魔蛟道君就是青龍化身。
否則整個仙界,幾人有這般神通道法在身的?
就說那新近崛起的白骨道君,或許道行不弱,但是手段絕對沒有這麼豐富。
這是需要時間沉澱的,單單是收集這些道法就需要許多時間。
左宇倒是覺得奇怪,這北海龍君是失心瘋了?怎麼咬上青龍道君了?
不過對方氣急敗壞的原因他也知曉,無非就是黔驢技窮了。
真的一輪輪的道法使出,愣是拿自己沒有辦法,確實夠喪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