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不要提金煌的名字。”
妖師鯤鵬惱怒的說道，他怒視著相柳，恨不得將九張嘴全都撕爛。
“我這不是看都是自己人嘛，在外麵我絕對不會提的。”
相柳也有些不安，鯤鵬妖師的威望還是有的，而且這是自己的錯。
計蒙見狀趕緊做和事佬：“相柳，你不要掉以輕心，誰也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什麼神奇的道法，被人知道了他的犧牲就白費了。”
“對，那件事我們不少人都做出了犧牲，可不能被你一張嘴毀了。
不過妖師你也彆氣，相柳在外麵嘴巴還是很嚴的，不會到處亂說的。”
這一點點小衝突，很快就化作無形。
鯤鵬妖師無奈，這就是妖族，哪怕自己這一方都是比較遵守秩序的妖族，一樣有野性的一麵。
“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我決定先對付天魔王。
等到時候我們一起出手，但是迎回妖帝之後，就全部撤退，青雲派必須選擇一個，是阻止我們帶回妖帝，還是阻止天魔王重返妖淵。”
沒錯，鯤鵬妖師之前就打定主意坑天魔王一把。
沒有永恒的敵人？不，妖族眼裡的敵人，亙古不變。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天魔王吃癟的表情了。
他有九成把握，青雲派會放棄自己這邊全力阻止天魔王。
畢竟妖族存在的時間太長了，長到大家都非常了解彼此。
就算是迎回妖帝，短時間妖族也不會是威脅。
但是天魔王一旦搞事，鬼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對青雲派來說，肯定要解決更大的威脅。
於是妖族眾人，很快就商量了具體的細節，準備關鍵時候給天魔王一個驚喜。
……
天魔王確實賣力，他打定主意要討好左觀主。
不過來回奔波，讓他對這個時代更加熟悉。
而左觀主乾脆就沒有走，直接隱居在王都附近。
反正殺劫降臨，躲到哪裡都沒有用，索性就住在旋渦中間，看看這殺劫到底能如何。
正好，可以近距離接觸人王，參悟殺劫背後的運行邏輯。
然後，他就真的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曆史。
自從豹山君加入人王麾下之後，馬上就展現了強大的力量。
他畢竟是天仙，哪怕被劫氣壓製了道行，一樣能夠在戰場上縱橫捭闔，無人可擋。
顓頊本來就聲勢浩大，有了這一員大將相助，那真的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而他本人，也從戰場抽身，開始研究人道氣運。
外人可能感覺不到，但是近距離接觸到左觀主能夠發現，王都之外的氣運劫雲依舊，內裡卻有一股新的力量在醞釀。
顓頊秉承氣運而生，必然會做出一些革新之舉。
左觀主能夠感覺到，混亂的劫氣氣運，開始兩極分化。
一部分純粹的氣運，但是渙散難以倚仗。
一部分純粹的殺戮，強大但是難以控製。
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也說不上哪一條更強大。
顓頊顯然也無法判斷，索性他兩路並進，以過人的天資氣運，駕馭兩道不同的力量。
體現在外的就是，人道戰將越發的強橫，一身煞氣凝聚成型，幾乎可以說是戰仙。
他們不修長生，隻修煞氣戰力，硬生生走出一條新道路。
就連豹山君，也汲取了部分煞氣之道的精華，摸索出了一套修行法門。
這一切顯得非常不可思議，仿佛整個人王麾下都開了掛一樣，本來需要無數年打磨的功法，短時間就能得到成果。
尤其是豹山君這種沒腦子的，竟然也能創造新的修煉法，簡直是驚呆了左宇的三觀。
當然，他也沒有閒著，默默的收集了所有功法，跟著一起研究起來。
時間一晃百年，顓頊已經很少出現在人前了。
人族壽命悠長，哪怕他修行的氣運道不增加壽命，也有數百年壽元。
人王的生命才走到一半，還有輝煌的歲月可以延續。
這百年的改變很大，顓頊麾下的地盤不斷擴大，而且是真正的建立掌控了境內的一切。
豹山君帶頭的軍隊，打服了境內大大小小的道統，讓他們向人王稱臣。
對很多凡人來說短暫的一生，波瀾壯闊如同史詩。
兩百年平穩的統治，更是湧現了更加燦爛的文化。
各種英雄故事層出不窮，遠勝過去的皇朝。
這才是屬於人族的輝煌大世。
但是對左宇來說，一切都像是一場遊戲，凡人所謂的輝煌，在長生麵前毫無意義。
他看到，王朝世家的下一代，已經拋棄了煞氣武道，個個都在修行仙道功法。
他看到，對著王朝稱臣的道統，山道上跪著王室的後裔。
所謂的一世輝煌，燦爛之後是冰冷的恐懼。
哪怕是人王，也有恐懼的時候。
這百年來，他沒有停止過尋找左觀主的蹤跡，包括派人前往東海。
直到這一天，人王顓頊突然醒悟，來到了左宇曾經跟他說過的地方。
還是豹山君開道，但是這一次他是來求見左真君的。
顓頊的麵容明顯蒼老，一身氣運恐怖無比，能夠撼動天穹。
但是他抵不住時間衰亡，依舊是凡人之身。
魂靈不淨，被煞氣侵擾，長生難尋。
這是人王，也是人。
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點，顓頊此時內心迷茫。
他看著眼前的山林，這是白骨真君唯一跟他的聯係。
這些年他也暗中詢問過其他仙道大能，但是得到的結果全都是否定。
那些仙道大佬改名換姓來到他身邊，想看的是殺劫，而不是一些凡人的所謂智慧。
傲慢也罷，理智也罷，最後並沒有人能夠給他一個答案。
所以他來了，希望見到左觀主。
這是唯一一個以真麵目跟他交流的天地大能，他有一種特彆的信任。
但是他不確定，自己猜的對不對。
真仙難尋，白骨真君真的在這裡嗎？
“豹山君！”
顓頊開口呼喊，想要詢問什麼，突然眼前的山林讓開，露出一條道路。
他看到山林深處，直通山頂，有一尊仙人坐在白骨蓮花之上。
“人王，既然找到了這裡，請上來一敘吧！”
左觀主沒有故弄玄虛，直接請人王顓頊見麵。
他清楚對方想要問什麼，正好他能給一個答案。
就是不知道，對方會不會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