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湘芸迫切的想從他這裡獲得一點回應,“我昨晚做夢夢見的!”
李燁晨聽著她這話,眯著眼眸看著她,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從阮湘芸口中聽見這個理由了。
上一次瘟疫之事如果沒有那幾個中途冒出來搗亂的話,或許他現在已經名利雙收了,再加上前幾次在京城發生的一些事。
思緒回籠,李燁晨疑惑的看著她,她是不是會預卜先知?
“芸芸,你這是有未卜先知的神力?”
阮湘芸聽見他這話一愣,如果是這麼說的話,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事啊。
她故作不懂的看著他,“啊?王爺,這芸芸也不知道啊,隻是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腦子裡麵會有些奇怪的內容。”
“比如?”
阮湘芸眼眸轉了轉,裝作一副沉思的樣子,“就比如剛才見到的那個赫敏姝,我夢見王爺被迫與她成婚,可婚後那女人卻事事給王爺找麻煩,最後還竊取機密給燕國。
不過最後被殿下力挽狂瀾了。”
李燁晨聽著她這番話,更加堅定了心裡的想法,關於要娶赫敏姝這件事除了他和父皇沒有任何人知道。
況且阮湘芸時常和他在一起,確實沒有機會出去做什麼。
“哈哈哈哈!本王可真是撿到寶了!”
李燁晨大笑著,眼含笑意的看著她。
阮湘芸看似嬌羞的低下頭,實際上心裡卻是十分竊喜。
就因為她透露出的這個消息,李燁晨對她的好感度直接直線飆升。
李燁晨拉著她給她買了不少金銀首飾,還有各種各樣的衣物。
阮湘芸高興得將先前自己闖下的禍忘的一乾二淨。
李瑾宴也給赫敏姝買了一堆東西,赫敏姝對李瑾宴的態度也好了些,不再像之前那麼警惕。
楚琉月看著兩人,默默的跟在兩人身後閒逛著。
夜幕降臨時,周圍的燈籠亮起,偌大的京城繁星點點。
楚琉月看著這一幕,眼底露出欣賞。
“恩,恩人?”
“恩人!”
楚琉月聽見兩聲由震驚到欣喜的喊聲,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便也沒管。
結果剛走兩步就被人拉住了衣袖。
“恩人是我啊,我,我秦安縣令!”
楚琉月赫然頓下,她轉頭看著眼前這個衣裳破爛,亂糟糟的頭發遮蓋了大半張臉,看不出樣貌的男子。
王忠義連忙將頭發弄朝一邊,“是我啊,恩人!”
楚琉月這下算是看清楚了,還真是他。
王忠義警惕了看了一眼周圍,連忙又將頭發扒拉下來遮擋著臉。
楚琉月將他這一舉動看在眼裡,心生佩服。
“王縣令,我們找個安全的地方再說!”
王縣令聽話的點點頭。
楚琉月帶著他來到李謹宴這邊,“殿下,這就是我跟你說的秦安縣令。”
李謹宴詫異的看著他身邊的人。
而王忠義聽見她這一聲殿下,嚇得差點跪下來,這是當今太子殿下!
沒想到恩人竟然如此神通廣大,竟然還結識了太子,這樣一來的話那他進京的目地不就更容易一些了嗎?
因為王忠義的出現,幾人也沒有再逛下去,就先打道回府了。
剛進門,王忠義就撲通一聲先給李謹宴跪下,“微臣秦安縣令王忠義參見太子殿下,殿下萬福金安!”
李謹宴連忙上前將他扶起,“王縣令請起,坐下再說。”
王忠義受寵若驚的站起身來,隨後後退了半步,避免自己身上的汙穢沾染上尊貴的太子殿下。
“殿下,微臣這次進京是為了無數無辜的老百姓前來,還望殿下能為秦安的百姓們做主啊!”
王忠義想到自己的家人,想到送行時的鄉親父老們,眼淚水就止不住的往外麵流。
赫敏姝紅著眼眶站在楚琉月身邊,秦安的事她也有目共睹,那堆成山的屍體每每想起她都忍不住害怕。
楚琉月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後背。
“王縣令放心,此事本宮一定會如實稟告給父皇。”
王忠義心裡揣著的大石頭頓時落地。
“微臣代秦安的百姓謝過殿下。”
“無礙,王縣令舟車勞頓的應當沒有休息好吧,阿三好生安頓王縣令。”
說完以後她又轉頭看著王忠義,“王縣令儘管放放心心的待在東宮。”
王忠義感動的抹著眼淚,“微臣謝殿下!”
他從秦安離開沒多久以後就感覺到好像有人在跟著自己,於是他又是繞路,又是將自己打扮成個乞丐,這才有驚無險的到了京城。
這一路上他從未睡過一個好覺。
現在總算是能安心的睡個好覺了。
看著王忠義被人帶下去以後,李謹宴起身朝兩人走來。
“蘇姑娘果真是本宮的福星!”
秦安若不是她和敏姝結識,估計敏姝還是會像上一世一樣被李燁晨騙了。
這次也是出門一趟就遇見了此次任務的關鍵人物。
楚琉月聽著他這話,連忙道:“哎,殿下妙讚了,這一切都隻不過是巧合罷了,和民女可沒有半分關係。”
她可不想落得個和阮湘芸一樣的下場,晦氣!
李謹宴淡笑不語,眼底對她的欣賞之意更甚,她果然和李燁晨身邊那女人不一樣。
他記得當時父皇在大殿上稱讚阮湘芸時,她反而沒有半點謙卑,而是更賣力的展示著自己。
楚琉月見她說了也不聽,也隻好作罷。
之後的兩天裡,李謹宴一邊在忙著接風宴的事,一邊又不忘來給赫敏姝噓寒問暖。
最初赫敏姝也是不解,可後來,他送的都是自己喜歡的以後,心裡對他也沒剛開始的那麼抵觸了。
“姐姐,你說殿下是想和我成親嗎?”
赫敏姝托著腮幫子看著一旁的楚琉月,楚琉月偏頭看著她。
“你覺得呢?敏姝你可以用心感受一下自己對他是個什麼感覺?”她也很好奇敏姝對李謹宴是個什麼感覺。
赫敏姝聽著她的話仔細的想了起來,隨後又困惱的搖搖頭。
“唔,我不知道,但是就像姐姐你說的那樣,如果真的要從這些皇子裡麵選一個的話,殿下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選。”
不僅如此,殿下日後是要繼承儲君之位,位高權重,到時候也能保護姐姐。
楚琉月沉默的看著她,“敏姝你小時候是不是受過傷?”
赫敏姝一臉驚訝的回頭看她,“呀,姐姐你怎麼知道?”
隨後又自問自答的說道:“對哦,姐姐你上次給我把過脈。”
說到這件事她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都怪我小時候太調皮了非要去追什麼,然後一不小心就從馬背上摔下來,一覺睡醒以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楚琉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赫敏姝還在繼續講著,“姐姐,你是不知道當時可疼了,我後麵都被刮了一道長長的疤。”
說著她轉身脫下衣服,楚琉月順勢看過去,一條猙獰的疤痕從發絲下延伸到後腰,她不由的倒吸一口氣。
這麼長的疤痕該有多痛啊!
而剛走到門口的李謹宴恰巧看見這一幕,看著她身後的傷他再也控製不住的跑進來將女孩緊緊的抱在懷裡。
“對不起,對不起,小姝是宴哥哥錯了,宴哥哥當時就不應該離開,你不追上來就不會受傷,對不起,對不起!”
當時離開的時候他就聽見身後有一道嘶鳴的馬叫聲,可還沒等他回頭看就被父皇強製帶走。
現在想來應當是那時候害得她。
李謹宴心口一陣陣的抽痛的,他沒想到自己上一世不僅沒能阻止她嫁給李燁晨,甚至就連失憶一事也是跟他有關。
而赫敏姝呆滯的看著他。
宴哥哥?
為什麼她會覺得這個稱呼莫名的熟悉,而且聽見這個稱呼的瞬間她有些忍不住想落下淚來。
楚琉月看著準備要互訴衷情的兩人,轉身離開給兩人騰出空間來。
出來以後她看著這些宮殿,心裡琢磨著自己的大計。
她的隱形鬥篷隻剩下最後一次使用機會了。
夜王府的話如今以她的身手應當是沒問題的。
這最後一次機會隻有貢獻給皇宮裡了。
眼下就差一個時機。
國庫守衛森嚴,她也得找一個沒人注意她的時機。
【幺幺,你先把國庫的位置給我看看,我先記記,到時候能動作快一些。】
【宿主,有國庫和私庫,都要嗎?】
楚琉月皺眉想了想,【私庫吧!】
要是一個私庫不夠的話還有夜王府,還有三皇子府,再不濟還有原主的渣爹,再者再找幾個貪官洗劫一番就是。
這麼大的京城,難不成還填不滿她這小小的倉庫?
楚琉月轉悠了一圈回去時,赫敏姝早就靠在李瑾宴懷裡哭得泣不成聲。
“嗚嗚嗚,宴,宴哥哥,為,為什麼你這麼多年都不來找我,嗚嗚嗚。”
聽著赫敏姝的哭聲,李瑾宴手足無措的幫她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從燕國回來後父皇就對我嚴加管教,再後來我便跟著皇叔外出征戰一直未能回來。”
說到這他眼底又是一陣痛楚,上一世便是如此,他一直在外麵打仗,戰亂平息回京時得知的卻是她的死訊。
這一世他便早早歸京,一切都還來得及。
楚琉月看著還在哭的赫敏姝,隻好先回自己的房間休息了。
躺在床上她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嘴。
【幺幺,霍靳明他們的進度到哪裡了?這麼久了應該快到邊疆了吧?】
【宿主霍靳明他們還未到邊疆,但是一路上霍靳明已經開始招攬賢士,廣納人才,為己所用。】
楚琉月挑眉,沒再繼續問,現如今這局麵李燁晨和阮湘芸還能像書中那般成為最後贏家嗎?
如果是剛開始的時候她可能還會信,可如今對了李瑾宴這個變故,一切好像都不一樣了。
如果兩人一旦有聯手的意思,李燁晨和阮湘芸必敗!
赫敏姝和李瑾宴解開心結以後,也認清了自己的內心。
很快就到了接風宴這天,這天楚琉月以赫敏姝的侍女露臉,李瑾宴的人時刻守著兩人。
宴會上赫敏姝也看見了自己的親人,赫本單一看見小女兒就連忙起身走來。
“哎呀,我的小公主,你沒事吧!你說你,跑什麼呢,可擔心死我了。”
“嗚嗚嗚,父皇,敏姝好想你!”
赫敏姝的思鄉情切在在這一刻噴發。
楚琉月在旁邊默默的打量著這一切。
赫本單眼底閃著淚花的疼愛做不了假,還有身後幾個一臉擔憂的男人,應該就是敏姝的哥哥。
楚琉月看著這一幕,心裡有些羨慕,兩世為人,她從未有過真正的家人。
“父皇這次多虧了太子殿下提前找到女兒並將女兒好生安頓,不然女兒就見不到父皇和哥哥了。”
赫本單疑惑的看著她身後的男子,在李瑾宴身上來回打量著。
李瑾宴見狀上前,“晚輩李瑾宴見過燕王。”
赫本單眼眸微動,看著眼前的李瑾宴腦海裡也想到了些什麼。
而上座的李贇看著這一幕心裡也想到了什麼不滿的冷哼一聲。
將視線看向小兒子時,卻見他依舊坐著與那不知來曆的女子眉來眼去的。
他眼底閃過一絲怒意,真是枉費他這些年的苦心栽培,如今卻被一個女子迷得五迷三道,真的丟人!
看不清形勢的家夥!
李燁晨看著李瑾宴跟在赫敏姝身邊,眼底露出勢在必得的笑。
阮湘芸說了,赫敏姝最後隻會嫁給他,他又何須擔心什麼。
阮湘芸心有不安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和書中說的完全不一樣。
書中李瑾宴並沒有出現,高高在上的太子更不可能會跟在赫敏姝的身後。
可現在看來赫敏姝和李瑾宴分明就是情投意合,而那燕國赫本單對此也沒什麼意見。
她小心翼翼的朝上位看去,當今聖上的眼下蘊藏著一股怒意。
她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要是赫敏姝沒有嫁給李燁晨而是嫁給了李瑾宴,那迎接她的……
不,不可能的,書中定律不可逆,這一切都不可能出現的,一定是她太緊張了。
沒事的,不會有事的。
她在心裡不斷的安慰自己。
楚琉月瞥見阮湘芸慌亂的神色以及端著酒杯顫抖著的手,嘴角露出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