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東來用特彆真誠的目光凝視著她:“上上輩約定好要一代接著一代做親家,我們兩說不定真的可以成就一段佳話,而且還彌補了舅舅他們的遺憾呢,這不是一舉兩得的事嗎?”
沈棠斜眼看他,伸手不客氣地拍中他的腦門:“華東來,你想象力不要太豐富。”
華東來捂著腦門,垂眸偷偷地失望搖頭,然後重新抬頭就咯咯地笑:“所以我才說我們要齊心協力,化解他們倆之間的心結。我媽的心結沒了,自然不會再阻攔我爸把玉枕還給你了。”
“那你倒是說說,怎麼化解。”
“先從我們這輩開始。親戚就是要多走動。以後我多來這邊走動,你多去那邊走動。這樣動起來,遲早能冰釋前嫌。”華東來說得特彆樂觀。
沈棠無言反駁,隻好笑著點點頭。
華東來走後,沈棠去向楚風然道晚安。
楚風然笑著讓她進來房間坐,問:“你覺得東來這人怎麼樣?”
沈棠想了想,回:“有一顆赤誠之心,很樂觀,很有正能量的一個人,就是話有些多,時常不太正經。”
楚風然聽了直笑:“我也這樣覺得。”
“爸突然這樣問我,是想當月老?”沈棠直接問。
“你也說東來不錯呀,我覺得可以考慮。”楚風然承認。
“爸,你這樣可不對。”沈棠氣鼓鼓的,“我做你徒弟十幾年,現在做你女兒才多久,你就急著要把我趕出去了?你要是後悔了直接說,不用你給我找婆家,我也可以走的。”
“這......”楚風然語塞,立馬哄,“不氣不氣,爸爸真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挺喜歡東來這個孩子的,覺得他也挺適合你的。”
“一點也不適合。”沈棠強硬地否定,“我現在對感情毫無興趣,更不會對任何人再動心。以後的人生,我隻想做好三件事。一、做好大楚集團。二、做好楚風然的女兒。三、徹徹底底做一回自由自在的沈棠。”
楚風然點頭:“那我知道了。”
“知道了,那以後可就不要再亂點鴛鴦譜了。乖一點了。”沈棠用威脅的口吻說。
楚風然笑:“好好好。那......做好朋友總行吧,你要好的朋友本來就不多。”
“我們本來就是好朋友。”沈棠說著,轉移話題,“說完我了,到你了。”
“我?”
“你和華夫人到底怎麼結的怨,你是不是該和我說說。不然,我都不知道以後要怎麼麵對華夫人。”
楚風然想了想:“就是指腹為婚,結果等我們長大,我又正好有了心愛的女人,所以就拒絕了她。然後她覺得很沒麵子,就一直生我的氣。”
沈棠倒是知道楚風然年輕時有一個心愛的女朋友,在草廬時,滿叔就偷偷對她和周周說過,楚風然是因為情傷才心灰意冷,決定在草廬避世。
既然現在提起,沈棠追著問:“那個心愛的女朋友,現在怎麼樣,你知道嗎?”
楚風然蹙眉,神色還是有些不自然:“分手後,她就出國了,至今再沒聯係。”
“那你們為什麼分手?”
“我這真是引火燒身,把自己折進去了。”楚風然避而不談地開始轟她,“去去去,回房睡覺去,話題終止。”
沈棠笑著起身:“爸,如果有機會,你願不願意對華夫人說聲對不起?”
“你以為我沒說過嗎?她那人,記仇得厲害,多少句對不起也不管用。”楚風然無奈。
“那就難辦了。”沈棠抓抓頭,“沒事,慢慢來。晚安。”
第二天早上。
沈棠起床下樓,見林左風來了,和楚風然在喝早茶。
一起用過早餐,林左風向沈棠彙報了她交代調查的事。
那個將她推下山坡的罪犯叫張強,家境貧寒,有一個親弟弟叫張勇。張勇在澳洲打工,因為和白人打架成為被告。同一時間,張強被關進去後,張勇在澳洲有了辯護律師幫他脫了罪。
這段時間,張勇在澳洲突然開了一間中餐館,生意還不錯。
看到這些,沈棠心裡有了些底。
“等張強刑滿,下一步應該就是去和弟弟團聚吧。”她說。
林左風說:“幫張勇搞定案子的律師是澳洲有名的律所,以他們兄弟倆的經濟能力應該是支付不起的。要查到張勇開餐館這個時間點的經濟來源不難,但需要些時間。”
沈棠思索了一會兒,“不必查了。但能不能幫我做一件事。”
“小姐儘管吩咐。”
“把張勇再關進去。”
“明白。”林左風點頭,“我安排。”
林左風走後,沈棠看著窗外依然陰鬱的天氣,再次陷入沉思。
這時,她手機響。
她拿起來看,是劉笑笑發來的一張電子請柬。
請柬內容是,誠摯邀請您來參加我和宋雲的婚禮。
沈棠露出一個笑容,總算有開心的事要發生。
她回了句:恭喜你。大禮會按時奉上。
收拾了一下,沈棠出了門。
她來到鄭學姐和宋雲常光顧的麻將室。
她向麻將室老板打聽過,最近鄭學姐來得很是頻繁,而且總在這個時間點。
她推門進入,遠遠就看見鄭學姐的背影。
她一個人坐在牌桌那兒,手裡劃著手機,不時發著語音催促,應該是在等牌友。
沈棠看了麻將室老板一眼,遞了錢過去。
老板收了錢,立馬走出去,還將麻將室門關上,掛上暫停營業的牌子。
沈棠過去鄭學姐對麵坐下。
“屬烏龜的嗎?才來。”鄭學姐念叨著抬起頭,看見沈棠的瞬間,臉色大變,又快速冷下來,“怎麼是你?”
“怎麼不能是我?”沈棠臉上保持著有些陰森的微笑,“學姐不是缺牌搭子嗎?帶我玩一局?”
鄭學姐被她這個笑弄得不寒而栗,條件反射看向身後。
看見整個麻將室空無一人,老板也不在了。
“彆看了,這個麻將室我包了。”沈棠輕聲說,“學姐不想玩也不行了。”
鄭學姐不安地吞咽口水:“你想乾什麼。我和你又不打交道,更沒有什麼牽扯。”
沈棠一邊漫不經心地玩著桌上的麻將一邊說:“怎麼會沒有牽扯。你不是和宋雲相好嗎?他做過的事,你統統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