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點頭謝謝你,林大律師。”
待林左風走後,沈棠當即查了林左風相關。
看完,沈棠心裡有好多個假設。
師傅能請得動林左風,這其中原因肯定不簡單。
周周從外麵進來,坐她旁邊,興奮地說:這景色無敵了。
沈棠看著他破皮的嘴角:“我去找找看有沒有醫藥箱,給你處理一下。”
周周讓她坐好:從現在開始,你能不動就不動,我照顧你。我這點小傷,不用處理。
“我隻是懷孕,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沈棠笑了笑。
你現在可是重點保護對象。
好不容易從那個鬼地方出來,一定要好好養著。
沈棠冷不丁又想起方才那些畫麵,這下她算是和葉仲文徹底站到了對立麵,後續也不會比今天輕鬆,她做好了心理準備。隻是,不知爺爺現在怎麼樣了。
不要再想了。周周打斷她。
她點點頭。
周周笑:看不出來,咱師傅這麼有人脈。你說,這房子是師傅的嗎?
“你問問師傅,我也想知道。”
早問了,一直不回我消息。不知道他和滿叔搞什麼呢。說出趟遠門就一直關機。
“不著急,師傅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的。”沈棠安撫好他,然後進房間休息。
在不屬於葉家的床上,她睡了沉沉的一覺。
第二天,她給葉老爺子打了電話,得知他人不在醫院,而是去了羽園休養。
沈棠立馬讓保鏢送她去羽園。
彭婆婆再次熱情地招待她,說葉老爺子這幾天都會在羽園休養。
沈棠去到房間裡,見葉老爺子坐在窗邊的躺椅上。
“來,糖寶,坐。”葉老爺子輕聲喚她,態度和從前一般。
她過去,看著葉老爺子氣色還算好,才放心了些。
“彆擔心。”葉老爺子看穿她,“我這不是好好在這兒嘛。”
“怎麼不住幾天院呢?讓醫生好好再檢查一下。”沈棠說。
葉老爺子笑著擺手:“人老了,自己的事自己知道。醫院是我最不願去的地方。還是這種鳥語花香的地方適合我。”
“彭婆婆年紀也不輕了,我怕她有心無力。”沈棠直言,“不如,還是讓那邊安排一個人過來幫忙吧。”她最怕的就是爺爺突然心臟不舒服卻吃不到救急的藥。
畢竟這個羽園離醫院有很大一段距離。
“放心,我心裡有數的。”
“不然,我還是現在送您回葉宅吧。”沈棠實在擔心,忍不住繼續勸,“這裡畢竟連個醫院都沒有。”
葉老爺子微笑:“知道你擔心爺爺,但爺爺想告訴你,這就是我最終想呆的地方。”
沈棠愣了愣,想到了素未謀麵的葉仲文奶奶。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葉老爺子娓娓道來,“這羽園曾經是我最嫌棄的地方。我的妻子,也就是仲文奶奶,我們當時分開後,她就一直住在這裡。
“我在東港過著富貴奢靡的生活,而她卻在這裡種菜種果樹,把自己變成了一個農民。她過世前,對我說,這是她為我留的一方清靜之地。等我老了,倦了,就可以在這裡過點清靜日子。”
說著說著,葉老爺子眼神裡儘是愧疚和感慨,還有藏不住的思念。
“你想奶奶了是嗎?”沈棠問。
葉老爺子沉默了會兒,看著窗外的田園景色發了會兒呆,輕聲說:“我沒資格想她。爺爺年輕時,也是個荒唐的廢人。自以為站在世界的頂峰,從不屑彆人的付出。
“她是個比我乾淨的人,是我辜負了她。還好,在這裡,她終於可以做回自己。現在,我來到這地方,希望也過幾天清靜日子。”
沈棠握過葉老爺子的手:“奶奶知道你在這裡,她會很高興。”
葉老爺子笑:“爺爺希望你離開葉家之後,也可以做回自己。”然後看著沈棠,就像也看到了自己最對不起的妻子。
“抱歉,爺爺。”沈棠心底一揪,“我沒能堅持下去。”
葉老爺子搖搖頭:“不要這樣想,昨天能看到你離開,我覺得很欣慰。見到這世上還有人也在護你。我也就放心了。所以,我也不必再住在葉宅了。這裡,是我早就想來的地方。現在,終於如願了。”
沈棠向葉老爺子解釋了葉左風的事,還有她的師傅楚風然。
“楚風然竟然是你的師傅。”葉老爺子很是意外。
“葉仲文一直在尋找我師傅的下落,但我不能說。”沈棠說。
葉老爺子神情理解:“明白。楚風然有楚風然的原因,你也有你的苦衷。既然楚風然能請得動葉大律師,說明他也真的能護得住你。”他說著想了想,“仲文不會善罷甘休的,我也會再勸勸他。”
“謝謝爺爺。也請爺爺替我保密。”
“我會的。”葉老爺子表情認真,“雖然你馬上就不再是我的孫媳婦了,但爺爺有一件事要交托給你。”
“爺爺儘管說,隻要我力所能及,一定為爺爺辦到。”
“爺爺知道自己壽緣也就這幾年,爺爺希望糖寶到時不論身在何處,都回來為爺爺操辦喪禮,送爺爺最後一程,可以嗎?”
沈棠愣住,神情禁不住難過。
“彆難過。也彆說我會長命百歲,生老病死是最自然的事了。
“爺爺,你托付的這個東西,對我來說,太重了。”
“糖寶,你值得爺爺的這個托付。”葉老爺子堅持,“除非,你決意要和葉家一刀兩斷,不再認我這個爺爺。”
“不,你永遠都是我爺爺。”沈棠堅定地說,她忘不了爺爺曾為她做過的一切。
“好,那我就當作你答應我了。”葉老爺子滿足地重新看向窗外,“人和人之間啊,有緣就是有緣,無緣就是無緣。”
沈棠同樣看向窗外,心想是啊,雖然她與葉仲文開始即是孽緣,但如今緣分也該儘了。
有那麼一刹那,她想告訴爺爺,他當曾爺爺了。
但她忍住了。
陪葉老爺子再聊了一會兒,葉老爺子在躺椅上睡著了。
她為他蓋上毯子,走出房間。
路過那晚她和葉仲文共度一夜的房間,禁不住留步,推門進去。
就是在這裡,她有了孩子。
一切仿佛都似是一場夢,不堪回首。
她收回思緒,讓保鏢開車帶她回東港。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林左風能幫她解除和葉仲文的婚姻關係,但其它事,還是需要她自己來。
突然,龍森發來消息,質問她怎麼還不到崗,是不是真不想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