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棠心中似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混在一起,很是混亂。
兩人再閒聊了幾句,沈棠收到佐治發來的消息,說玉枕有了眉目,趕緊起身去了g。
她在大廈頂樓的休息花園和佐治見了個麵。
佐治拿出玉枕資料給她看。
雖然隻是小時候見過,但沈棠非常確定這就是奶奶的玉枕。
因為從玉枕的細節圖可以看得見,枕麵上有道劃痕。
她記得這道劃痕。
“就是這個。”她很肯定地對佐治說。
佐治重新翻看了一下資料,緩緩地說:“經過專家鑒定,這個玉枕屬於晚唐時候的老物件,當時還是拍出了一個比較理想的價格,最終是中雲礦業集團的華遠河董事長以最高價拍得。時隔六年,現在還在不在華董手裡就不清楚了。”
“謝謝謝謝。”沈棠喜出望外,“你真是幫了我大忙。”
“那你的人情我可是還清了。”佐治笑著說。
“不,你沒欠我,是我欠你。等你有時間,我一定好好請你吃飯。”沈棠開心得似個孩子。
佐治一聽,眼神亮了:“我請你,你請我都行,重點可以約上雪莉嗎?”
“當然當然。”沈棠笑容滿麵地和佐治道了再見,小跑著乘電梯往下。
玉枕的下落她是知道了,但現在令她為難的是,要怎樣確認還在不在華董手裡。
華東來不就是華董的兒子?
明明是更值得高興的事,她卻犯難了。
昨晚的事,華東來八成已經認定她是個跋扈的女人,會不會幫她這個忙成了未知數。
轉念一想,她可是為了救他。
大不了就用這事兒要他還這個大人情。
這樣想著,她神色堅定地出了電梯。
一出電梯,就見大堂內,東港商業銀行的工作人員在推廣理財產品,其中就有劉笑笑。
她穿著銀行工裝,笑容滿麵地在發資料。
兩人當即看見了彼此,神色不約而同地凜住。
劉笑笑眼神帶恨,沈棠卻是透著同情。
她原本還想著要去找這個劉笑笑,現在正好。
她緩步過去:“有時間聊幾句嗎?”
“沒看我忙著嗎?”劉笑笑拒絕。
“傳單也該發累了,耽誤不了多久,我在出門右手邊的便利店門口等你。”沈棠先走一步。
劉笑笑愣在原地,和同事打了聲招呼,跟了出去。
兩人在便利店門口麵對麵站著,敵意十足。
沈棠將方才買的水遞給她:“喝口水吧。”
劉笑笑不領情地環起胳膊:“現在隻有我們倆,你想乾什麼,報上次的仇嗎?”
沈棠笑笑:“我和你無仇無怨。對我而言,你隻是被愛蒙蔽了雙眼,為愛失去了理智而已。我不會想要和你計較。”
劉笑笑蹙眉,沒有說話。
“聽聽這個吧,這是我上周日錄的。”沈棠說著,拿出手機來播放。
她把那天在麻將室鄭學姐和牌友的聊天錄了下來。
劉笑笑聽完,震驚得半天說不出話,神色很是尷尬。
“我自己猜了猜,你和鄭學姐應該認識不淺,她的聲音你應該很熟。”
沈棠說著將手機收起:“看你的樣子,應該也不知道他們倆有一腿。那天在餐吧,也是鄭學姐通知你來的吧。”
“怎麼會......”劉笑笑眼底泛紅,無法相信,“宋雲還是她介紹給我的,我有什麼都會分享給她。”
“我不清楚你們之間的事,具體的你隻能自己分析。”沈棠淡淡地說,“我這麼做,隻是希望你不要把槍開錯地方,白白讓她這樣的人坐收漁翁之利。”
“既然他們有關係,她為什麼還要把宋雲介紹給我?難道私下偷情比做正牌女友更有意思嗎?”劉笑笑激動起來。
“可能,她比你更了解宋雲吧。她不想對宋雲負任何責任,而她覺得你是一個好人選。”
“我不懂你的意思。”
“宋雲好賭,是不是欠了不少債?”
劉笑笑沒回答,但慌亂的神色證明沈棠猜得沒錯。
“你應該也幫他還了不少債吧?”
劉笑笑眼睛一紅,點了點頭。
“有你這樣一個提款機幫還著債,學姐隻用享受和宋雲風花雪月,何樂而不為呢。我的突然出現讓學姐很生氣,她不想學長對她有異心,所以拿你當槍使來對付我。順便給學長施了壓讓他不敢動歪心思。這下,你明白了嗎?”沈棠直白地說。
劉笑笑這才恍然大悟,眼中盈滿了淚水。
沈棠過去拍拍她肩膀:“彆難過,及時止損。”
“你為什麼幫我?我上次罵你罵得那麼難聽。”劉笑笑不懂。
“都是女人,我不想看著你再被騙。而且在某種程度上我很佩服你。”沈棠神色淡然地回。
“你佩服我?”
“佩服你的真性情和勇氣。”沈棠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掩不住地神傷,“你可以為了捍衛愛情,找當事人去吵去鬨,大部分女人做不到。”
劉笑笑臉一紅:“你這是變了個方式挖苦我嗎?”
沈棠搖搖頭:“宋雲不是你的良人,不值得你為了他那樣拚命。”
聽完這話,劉笑笑淚水決了堤,絕望地搖著頭:
“我知道他不夠愛我,他和我在一起隻是圖我願意兜著那些破爛事。可是我能怎麼辦,我是真的愛他呀,我對他付出太多了,我們馬上又要結婚了,我真的不想一場空。”
說著,蹲在地上伏在膝蓋上哭。
沈棠心裡一顫,過去把她扶到店外的休息椅坐。
等她情緒稍稍平複了,說:“賭徒是永遠不會收手的,這點你最清楚。你想後半輩子都幫他兜著嗎?如果有一天你兜不住了呢,他所有的債務都會落在你身上。
“你原本可以有個幸福的家庭,生兒育女,你的人生還那麼長,不該拿你的未來也去做賭注。”
劉笑笑呆住,整個人禁不住微微顫抖。
“可是我......我好不甘心。”
“不甘心,就把原本屬於你的東西拿回來。”沈棠目光堅定地看著她,“你所有投在他身上的錢,能拿回來的統統拿回來,及時止損。然後把他們加諸在你身上的痛苦還給他們。除非,你真要忍受下去,就當我從沒和你說過這些。”
劉笑笑眼神一沉:“狗男女,我現在恨不得殺了他們。”
“合作嗎?”沈棠向她伸出手,“我也有筆賬要他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