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高空薑赤再次祭出青銅飛斧,周百烈當即冷哼一聲,同樣祭出飛斧。
他的修為和法器,雖然不及對方,但對方想在短時間內傷及靈性也是不太可能。
隻要與之糾纏一段時間,有了這位李總旗的支持,以二敵一,他的壓力頓時便會輕鬆許多,屆時再根據這位李總旗的能力伺機而動,找機會重創此人。
心中這般想著,周百烈當即向這柄照炎斧中注入更多法力靈光,飛斧氣勢大盛。
另一邊。
李默再次取出了六災六難矩陣傀儡、六丁六甲矩陣傀儡。
“你們二人狀態欠佳,在此護法即可。”
陶然、趙畫雪聞言,當即齊聲回應。
“是!”
二人都隻是築基初期修為,並且狀態都極其不佳,明明已經熬過了最艱苦的青龍潭之戰,若是在此時出現了什麼閃失,實在是太過遺憾。
隨著兩道驚人的極磁之力湧現,兩套矩陣傀儡瞬間融為一體,紛紛化為兩丈之巨,並列李默左右。
近距離觀望這兩套矩陣傀儡,感受著其中的壓迫力,陶然、趙畫雪不禁紛紛眼皮一跳。
當初他們在青龍潭主戰場,可謂是無名小卒,遠遠地看到李默以兩具傀儡對敵,當時還並不覺得有什麼。
如今近距離觀望,兩人頓感心驚肉跳,可謂是壓迫力十足。
他們自問即使是聯手,恐怕也隻能拖延其中一具傀儡一段時間罷了。
若是兩具傀儡一起,他們恐怕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
短短十年而已,李師兄竟然已經成長到如此地步,他們彼此之間的差距非但沒有縮小,反而進一步拉大了,這實在是讓二人感到難以置信。
李默並未在意兩人的胡思亂想。
他在召喚出兩套傀儡後,抬頭看了眼空中正在激烈交戰的薑赤、周百烈二人,單手掐訣,輕輕一指,發動了影線秘術。
隨著李默的法力悄無聲息注入兩套傀儡中,二者體表靈光頓時更勝一籌。
更重要的是,兩具傀儡的戰鬥風格,將不再是直來直往,難以再被預判,傀儡有無智慧的差距,絕非一星半點。
“從此人表現出的實力來看,也就是一般築基後期的水準,實力似乎比剛剛晉升後期的魏蒼師兄還要弱一籌,他在此口出狂言,顯然是並未將進修堂這邊的修士放在眼中。”
心中這般想著,李默緩緩操控起了影線。
六災六難矩陣傀儡被火靈光籠罩,它當即做出蓄力姿態,顯然是準備釋放大威力法術了,但由於今日戰鬥,它已經接連施展多次大威力法術,導致體內靈石消耗劇烈,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更換靈石了,這讓他不禁稍稍有些心疼。
要知道這套矩陣傀儡,更換一次就是三十六塊中品靈石,差不多相當於四千左右的下品靈石了。
“之前收集的那些靈珠,也好好研究一番的話,也許可以用得上。”
青龍潭之戰時,他曾在不老秀才周燦那裡,收獲了四顆靈珠,似乎具有不俗的靈力循環特性,正適合他的矩陣傀儡節能之用。
不過現在可不是他研究這些的時候。
在六災六難矩陣傀儡蓄力的同時,六丁六甲矩陣傀儡體表靈光微微一閃,竟是施展空間遁術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另一邊。
周百烈一邊與薑赤激烈大戰,但他越是全力以赴,便越是體會到自己被對方修為境界所壓製,有種說不出的壓力,同時一邊暗中留意地麵上李默的手段,準備想辦法與之配合。
“傀儡術?”
他愣了一下後,眼中頓時流露出些許失望。
靈目門的傀儡術,自然要屬呂家最強,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這位李總旗顯然並非呂家之人,再加上他明顯才晉升築基中期不久,又能有什麼強大的傀儡?
但他很快便瞪圓了雙眼,流露出一副難以置信之色。
隻見悄無聲息間,一個巨大的身影,竟然突然出現在薑赤身後。
而正在與自己角逐的薑赤,對此竟然毫無感應,仍在專心致誌地操控著那柄青銅飛斧。
直至這具巨型傀儡做出向前轟出霸道一拳的姿態後,薑赤才終於麵露震驚駭然,催動一直在身邊盤旋的梟王盾法器迎了上去。
此盾乃是金丹老祖薑文武親手煉製的法器。
在薑赤晉升築基後期時,這件法器與青銅戰斧一同,被這位薑家老祖贈予。
轟!
恐怖靈光轟然爆發。
梟王盾雖然擋下了六丁六甲矩陣傀儡一擊,但恐怖的衝擊力,卻仍然讓薑赤悶哼一聲後,忍不住想要口吐鮮血。
他的身體情不自禁地飛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十餘丈的靈光尾痕。
隨著薑赤的身影堪堪停下,他竟是強行咽下了口中鮮血,朝著襲擊者望去,這竟是一具體型看似龐大,行動卻悄無聲息的傀儡。
“傀儡術?”
他短暫呆滯後,突然注意到一股讓他心驚肉跳的可怕靈壓,趕忙向其望去,頓時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先前被他強行吞咽的鮮血又溢出了一縷,沿著嘴角流下。
轟!
隨著六災六難矩陣傀儡短暫蓄力結束,可怕的岩漿火柱衝天而起,形成了超大麵積的覆蓋範圍,薑赤再也顧不得維持他心中築基後期修士應有的高深莫測形象,發出了一聲歇斯底裡的尖叫,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張靈符。
精純的冰靈力迅速彙聚,形成了一條冰蛟,搖頭擺尾衝向了岩漿雨。
這張中階中級冰蛟符,乃是他在參與了與魯國的戰爭後,憑借軍功兌換的保命手段,已經十幾年了,他始終沒舍得動用,就算是剛剛在煉器堂的大戰,麵對王鐵南的弟子,他也一直沒舍得動用,沒想到才剛剛接到葉晴的命令,想著來進修堂立功,卻就這般地消耗掉了。
冰蛟火雨碰撞,靈力混亂潰散,蒸汽漫天彌漫。
地麵上的李默見此,也不由得微微一愣。
這張靈符威能著實不俗,竟然將六災六難矩陣傀儡的一擊抵消掉了。
不過短暫的詫異後,他很快便搖頭一笑,不甚在意,當即操控影線,驅使六災六難矩陣傀儡飛向天空,與六丁六甲矩陣傀儡聯手對付此人。
迷蒙蒸汽之中,薑赤突覺異樣。
他大喝一聲後,猛地祭出青銅戰斧,隻聽“嘭”的一聲,六災六難矩陣傀儡受損,踉蹌地後退了兩步。
然而薑赤還沒有來得及得意,他正要收回青銅戰斧,卻發現法器被對方體表靈光困住。
“恩?”
薑赤怔了一下,不以為意。
他雖然不是煉器師,但身為薑家之人,他又怎會讓對方奪走自己的法器,當即施展秘術,就要強行召回自己的法器,然而青銅戰斧卻依舊未動。
他這才察覺到,自己的法器竟然被一股空間之力困住。
薑赤見此,當即覺察到對方如此,必須要原地不動才行,他當即一拍儲物袋,手中赫然出現了一根漆黑長棍法器,這正是他原本的趁手法器,直到接受了金丹老祖賞賜後,將青銅戰斧視為了身份的象征,才漸漸雪藏了起來。
如今這件法器終於可以再次派上用場。
然而就在這時。
六災六難矩陣傀儡驟然出現,它的靈光呈現出赤紅色澤,龐大身影猶如沒有感情的戰爭機器,朝著薑赤一拳轟出。
薑赤迫不得已匆忙抵擋,身影頓時又被轟飛出去。
失去了持續的法力靈光注入,青銅戰斧漸漸縮為巴掌大小,被六災六難矩陣傀儡握在手中,一個閃爍來到了李默身邊,交給了李默。
李默接過這件法器後,淡淡地看了一眼後,就不甚在意了。
這件法器雖然不俗,堪稱精品,在市麵上至少能夠達到一千八百靈石左右,但他身上的極品法器著實不少,這柄飛斧的性能與天成華金劍完全重疊。
隨著李默再次操弄影線,六丁六甲矩陣傀儡身影再次變淡,詭異地消失了。
薑赤見此一幕,臉色頓時慘白。
他哪還能意識不到李默的傀儡堪稱恐怖!
“便是護法堂的呂斌,傀儡術也恐怕不過如此了,他到底什麼來頭,難道是公道會勾結外人,找到了傀儡門的幫凶不成?應該不可能,傀儡門遠在大乾西部,怎麼可能插手靈目門之事……”
短短片刻工夫,麵對兩套矩陣傀儡的圍攻,薑赤狼狽應對,岌岌可危。
遠處的周百烈,早已目瞪口呆。
他原本還想著與這位李總旗聯手對付薑赤,嘗試乘其不備予以重創,但如今這幅景象看來,這裡哪還需要他出手?
薑赤身為築基後期修士,在這位李總旗的手下,竟然表現得如此不堪。
若非他先前曾親手與薑赤交戰,實在是無法相信,此人竟是一位築基後期修士。
“這位李總旗,也未免太過匪夷所思!”
他現在可謂是極其尷尬。
去配合那兩個傀儡圍攻薑赤的話,實在是顯得有些畫蛇添足,但就這麼什麼都不做,又顯得剛剛說過要與對方聯手的話語,又顯得自己無知,竟說出兩人聯手之下未必不是薑赤對手的愚蠢話語。
於是他不禁看向了遠處的丁偉,流露出困惑、詢問、尷尬的眼神。
“這是怎麼回事,他不是由你負責啟蒙的弟子嗎,就算天資不凡,這也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了一些!”
“我怎麼知道……”
不提二人充滿尷尬的神念傳音。
僅僅不到一盞茶的工夫,薑赤在兩套矩陣傀儡的圍攻下,可謂是狼狽至極,但他卻口氣不減。
“閣下究竟是什麼人!”
薑赤將李默的形象記了下來。
“以閣下區區築基中期修為,竟能與老夫築基後期修為平分秋色,也可謂是門中的一代人傑了,不錯,不錯,不過老夫先前已經大戰一場,狀態實在欠佳,你我改日再戰!”
說罷。
薑赤當即施展秘術,狠咬舌尖噴出一口鮮血。
“不好!他想跑!”
周百烈一聲大喝,想要阻攔,卻已經遲了。
隻見薑赤的身軀,竟在瞬間仿佛拉成了一條絲線,一閃即逝消失。
“周總旗留步。”
李默示意道:“不必理會他了,先解決進修堂的戰鬥再說,儘快到護法堂集結,以免葉堂主折返。”
周百烈聞言,當即停下腳步,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還是李總旗想得周到。”
隨即他當即與李默一起,對進修堂負隅頑抗的世家弟子們,展開全麵壓製。
進修堂的築基修士,主要集中於初期、中期境界。
或許是先前一直在顧及兩名金丹修士的原因,李默這才發現,這裡的傷亡比例較之青龍潭戰場,幾乎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