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上,王熙鳳交代完罪行,這案子看著好像越來越清楚了,可賈環心裡明白,還有個關鍵的事兒沒弄明白:賈府跟蘇州織造局到底是咋通過戲班運私鹽的,又為啥非得費這麼大勁呢?
他眼睛瞅著從薛家當鋪弄來的《璿璣圖》,心想著這神秘的繡品,說不定就是解開謎團的關鍵。
賈環打算拿《璿璣圖》擺個陣,試試能不能揭開背後的秘密。
他讓人把十二官的白骨,按照北鬥七星的樣子,擺在城隍廟的空地上,自己拿著《璿璣圖》,站在陣眼的位置。
周圍的人都圍得嚴嚴實實,大氣兒都不敢出,誰也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啥。
就在賈環把《璿璣圖》跟白骨的方位逐個對應的時候,邪乎事兒來了。
本來安安靜靜的白骨,就跟被啥看不見的力量給控製了似的,慢慢地直立起來。
緊接著,白骨嘴裡傳出一陣歌聲,唱的正是那首《好了歌》。
“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塚一堆草沒了……”
白骨的歌聲在城隍廟裡回蕩,聲音輕飄飄的,可又聽得真真切切,在場的人嚇得臉都白了,腿也軟得直打哆嗦。
賈環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不過他強忍著害怕,繼續催動文氣,穩住這個陣法。
隨著歌聲,白骨身上泛起一些奇怪的光芒,這些光芒交織在一起,竟然勾勒出一幅幅畫麵。
畫麵裡,賈府和蘇州織造局的人偷偷勾結,把私鹽藏在戲箱子裡,借著戲班到處演出的機會,運到各地去賣。
私鹽交易的場景、收了多少賄賂,都清清楚楚地展現在大夥眼前。
“原來是這樣!”賈環一下子明白了,“他們拿戲班當幌子,怪不得這麼多年都沒被發現。”
這時候,北靜王走過來,臉色挺嚴肅:“賈環,雖說證據已經很確鑿了,可賈府勢力大著呢,背後說不定還有彆的事兒,咱們可得小心著點兒。”
賈環點點頭,眼神特堅定:“王爺您放心,我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了,肯定不會退縮。非得把他們的罪行全抖摟出來,給那些死去的人一個交代。”
就在這時候,白骨的歌聲突然停了,光芒也慢慢沒了,白骨緩緩倒下,又恢複了安靜。
賈環把《璿璣圖》收起來,心裡頭各種滋味兒都有。他知道,跟這些貪腐勢力的鬥爭,還差得遠呢。
回到臨時住的地方,賈環又琢磨起來。
他把這案子的每個細節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突然想到,之前在梨香院發現的血跡和奇怪粉末,說不定跟這背後的陰謀還有更深的聯係。
他決定再去一趟梨香院,找找更多線索。
第二天天剛有點亮,賈環就帶著幾個衙役又去了梨香院。
晨光稀稀拉拉地灑在這荒廢的院子裡,可那股陰森勁兒還是散不掉。
賈環眼睛在院子裡掃來掃去,啥角落都不放過,就想從那些破牆爛瓦裡頭找出漏掉的線索。
“大人,這兒有情況!”一個衙役突然喊起來。
賈環趕忙快步走過去,就見那衙役指著地麵,那兒有幾塊石頭擺得有點怪,好像是故意弄的。
賈環蹲下身子仔細一瞧,感覺石頭下麵好像藏著東西。
他和衙役們一起用力,把石頭搬開,一個藏在地下的入口就露出來了。
入口那地兒一股子老久的腐臭味兒,賈環點亮火折子,帶頭就走了進去。
通道又窄又暗,牆上刻滿了奇怪的符號和字。
賈環一邊走,一邊盯著這些刻痕,心裡頭隱隱覺著,這通道可能藏著個大秘密。
沒走多遠,通道一下子寬敞起來,一個老大的密室出現在眼前。
密室牆上刻滿了“壬午殉國”的記號,賈環心裡“咯噔”一下,他以前聽說過,這個年份跟前朝一段不為人知的曆史有關,難不成這裡頭藏著前朝的秘密?
在密室最裡頭,擺著一件龍袍,雖說看著舊了,但也能看出以前有多華貴。
賈環走上前,發現龍袍胸口插著一支銀簪,居然是王熙鳳的。
看到這,賈環心裡頭一下子冒出好多疑問,王熙鳳的銀簪咋會在這兒?這龍袍跟她又有啥關係?
賈環正琢磨著呢,地麵突然猛地震動起來。“不好,要塌了!”
衙役們嚇得大喊。賈環趕緊轉身,帶著大家就往出口跑。
他們剛跑出通道,身後就傳來一陣轟隆隆的巨響。
梨香院的地麵開始往下陷,整個院子眨眼間就被一個大坑給吞了。
賈環看著眼前這一幕,心裡明白,這個秘密可能就這麼被永遠埋地下了,但他也清楚,這秘密跟賈府、蘇州織造局的那些事兒肯定脫不了乾係。
回到賈府,賈環把在梨香院的發現跟北靜王說了。
北靜王聽完,臉色變得特嚴肅:“看來,這事兒比咱想的還複雜。
這龍袍和‘壬午殉國’的記號,背後說不定藏著前朝的恩怨,賈府和蘇州織造局,怕是卷進一場更大的陰謀裡了。”
賈環點點頭:“王爺說得對,可現在梨香院塌了,線索斷了,這咋整啊?”
北靜王沉思了一會兒,說:“明麵上沒線索了,咱就從暗地裡找。我派人悄悄去查,看看能不能找到跟前朝有關的一點兒消息。
你也彆閒著,再仔細梳理梳理這案子的細節,說不定從現有的線索裡能找到新的突破口。”
賈環應了下來,他知道,這調查已經掉進一個更深的漩渦裡頭了。
過了幾天,賈環在北靜王幫忙下,把“繡樓影戲案”的鐵證都整理成了冊,準備呈給皇帝。
金鑾殿上,那氣氛莊重得很,皇帝高高坐在龍椅上,眼神威嚴,把殿下眾人挨個掃了一遍。
賈環深吸一口氣,雙手捧著厚厚的卷宗,穩穩地走上前。
“臣賈環,叩見陛下。”賈環跪地行禮,聲音響亮,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勁兒,“經過這些天嚴查,蘇州繡樓影戲這案子,如今已經真相大白了。”
接著,他不緊不慢地把案子前前後後講了個明白。
從水雲戲班在賈府堂會上弄出的詭異皮影,嚇得人不輕,到在梨香院發現十二官的白骨;
從蘇州織造局貪汙軍餉、運私鹽,再到賈府跟他們勾結,還有王熙鳳為了掩蓋罪行,放火燒死十二官。
每個細節、每條證據都清楚得很,聽得朝堂上的人臉色各不相同。
皇帝聽完,臉沉得跟要下雨似的,猛地一拍龍椅扶手,大聲嗬斥:“大膽!竟敢這麼無法無天,貪汙軍餉,害無辜之人,成何體統!”
賈環接著說:“陛下,證據確鑿,這些涉案的人,一個都跑不了。蘇州知府、薛家當鋪掌櫃、王熙鳳他們,都攪和在裡頭,狼狽為奸。”
說著,就把賬本、繡品、白骨上掛的腰牌這些證物,一樣樣呈了上去。
大臣們頓時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有的氣得不行,大罵涉案人的惡行;有的則暗自慶幸,還好自己沒被這事兒牽連。
皇帝琢磨了一會兒,怒聲下令:“馬上抄了蘇州織造局,涉案的人統統嚴懲,一個都彆想逃!”
“臣遵旨!”賈環領了命,退了下去。
退朝後,賈環跟著人群走出大殿。北靜王悄悄靠過來,趁旁人沒注意,偷偷塞給他半塊令牌,小聲說:“收好,這是繡春刀令牌,關鍵時候能調動東廠密探,以後說不定有用。”
賈環心裡一緊,他知道這令牌可不得了,下意識就握緊了,剛要張嘴問,北靜王已經轉身走了,隻留下個意味深長的背影。
賈環看著手裡這半塊令牌,心裡頭思緒翻湧。這案子好不容易告一段落,可他總覺得,這才隻是個開頭。
往後的路說不定更難走,但握著這令牌,他好像又多了點底氣。
懷著一肚子的想法,賈環踏出皇宮,陽光照在身上,卻驅散不了他心裡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