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淵會”的事兒剛解決,賈府好不容易消停了一陣兒,結果新麻煩又冒出來了。
賈環在詩社裡出了名,還把詞譜的謎案給破了,這名聲都傳到官場上去了。這天,賈政把他叫到跟前,臉色那叫一個嚴肅。
“環兒,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替家族分擔點兒責任。現在有個機會,大理寺少卿劉大人正在招門生,我琢磨著送你去。”賈政說道。
賈環心裡“咯噔”一下,他本來就對官場那些勾心鬥角的事兒沒興趣,可瞅著父親眼巴巴的眼神,又不好推脫,隻能咬著牙答應下來。
沒幾天,賈環就帶上禮物,去了劉大人府上。
這劉大人叫劉康,瘦巴巴的,眼神特彆尖,一看就透著股精明勁兒。他上下打量著賈環,臉上似笑非笑的。
“賈公子,久仰大名啊。聽說你詩詞厲害得很,還破了好些奇奇怪怪的案子,有這事兒不?”劉康問道。
賈環趕忙行禮,恭恭敬敬地說:“大人您過獎啦,都是些小把戲,不值一提。”
劉康擺擺手,話鋒一轉:“我這兒可不養吃閒飯的人,過幾天有個案子要審,你也跟著去長長見識。
要是表現得好,以後好處少不了你的;要是掉鏈子,可彆怪我翻臉不認人。”
賈環心裡一緊,趕緊應道:“多謝大人栽培,賈環一定拚了命乾。”
從劉府出來,賈環心裡七上八下的。他心裡明白官場複雜得很,稍微不小心,就可能惹上大麻煩,可既然已經趟進來了,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回到賈府,賈環把這事兒跟探春說了。探春眉頭一皺,滿臉擔憂:“官場水深著呢,你乾啥都得小心著點兒。要是碰到難處,千萬彆一個人硬扛,咱們一塊兒想辦法。”
賈環點點頭,心裡熱乎乎的。有探春這麼個體己的姐姐,他感覺心裡踏實了不少。
很快,就到了審案的日子。公堂上,氣氛那叫一個嚴肅壓抑,賈環站在一旁,看著劉康坐在主位上,威風凜凜的。
“帶犯人!”劉康一拍驚堂木,大聲喊道。
兩個衙役押著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人走上堂來。
賈環仔細一瞧,這人麵容憔悴,眼神裡透著害怕和絕望。
他心裡忍不住泛起一絲同情,可也清楚,在這公堂上,感情用事那可就壞事了。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劉康又一拍驚堂木,大聲問道。
“草民李二,見過大人。”犯人哆哆嗦嗦地回答。
原來,這李二被人告偷了富商的財物,可他卻喊冤,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冤枉的。
賈環仔細聽著兩邊的供詞,心裡慢慢有了疑惑。這案子看著簡單,可總覺得哪兒不太對勁,好像有人在背後搗鬼。
公堂上,原告富商王財直挺挺地站著,氣呼呼地指著李二,嚷嚷道:“大人,就是這小子!我明明把庫房鎖得好好的,第二天銀子就少了整整五十兩。
除了他,誰還能進我庫房!”這王財穿著一身華麗的綢緞衣服,胖臉上的肉隨著說話一抖一抖的。
李二“撲通”一下就給跪下了,不停地磕頭,沒一會兒,額頭上就磕出紅印子了,哭咧咧地說:
“大人,冤枉啊!我就一打雜的,哪有膽子乾這種事。那天我連庫房的門都沒挨近過!”他聲音抖得厲害,身上那破衣服滿是補丁,瘦得都皮包骨頭了。
劉康皺著眉頭,看向賈環,眼神裡透著幾分審視,問道:“賈公子,你怎麼看這事兒?”
賈環心裡“咯噔”一下,穩了穩神才說道:“大人,我覺得這案子透著古怪。王老爺說庫房門鎖好好的,那銀子咋被偷走的呢?
要是李二真偷了銀子,又藏哪兒去了?公堂上講究證據確鑿,就現在這情況,證據好像不太夠啊。”
劉康聽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扭頭問王財:“王老爺,那銀子的下落,你找到了沒?”
王財臉色微微變了變,猶豫了一下才說:“還……還沒呢。但除了他,我實在想不出彆人有這嫌疑。”
賈環接著追問:“王老爺,庫房周圍有沒有啥奇怪的地方?像腳印啊,可疑的東西之類的。”
王財不耐煩地擺擺手:“哪顧得上看那些,發現銀子丟了,我滿腦子就想著抓小偷了。”
賈環覺得王財這反應很可疑,就跟劉康說:“大人,我想請求去庫房查看一下,說不定能找到線索。”
劉康琢磨了一會兒,點頭同意:“行,你去吧。記住,彆耽誤本官時間。”
賈環跟著王財來到庫房。庫房不大,堆滿了貨物。賈環仔細查看門鎖,確實沒有被撬過的痕跡。
他又繞著庫房走了一圈,在角落裡發現一小片碎布,顏色跟李二衣服上的挺像。
可再仔細一瞧,碎布邊緣整整齊齊的,不像是扯破的,倒像是故意剪下來的。
賈環心裡突然一動,又在庫房窗戶下麵發現幾個模糊的腳印,腳印特彆小,不像是成年男人留下的。
他蹲下身子,仔細觀察,發現腳印旁邊還有一些奇怪的粉末。
正研究著呢,王財在旁邊催起來了:“看完了沒?這破地方能有啥線索,肯定是李二那小子乾的。”
賈環站起身,直直地盯著王財的眼睛,問:“王老爺這麼肯定是李二,是不是有啥瞞著我們?比如說,這庫房最近有沒有其他人進出過?”
王財眼神開始躲閃,還硬撐著鎮定說:“哪有什麼其他人,彆在這兒瞎猜。”
賈環心裡更確定了,這案子背後肯定藏著事兒。他決定先把這些線索帶回去,跟劉康商量商量,非得把真相查個明明白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