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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源頭,就這樣憑空出現,像是將虛空撕出一道瘡口任由其中的虛無傾瀉而出。
扭曲著吞噬掉一切色彩的黑暗,迎頭蓋下。
虛無的浪潮,凡物隻要觸碰到一點,都會在瞬息之間湮滅。
而那可怖的東西攀上牆壁,血肉黏連的一攤如壁虎般牢牢吸附在牆上,以四肢扒著牆麵匍匐爬行著,如履平地向她衝來,在白淨的牆麵上拖行出長長一道黑紅的痕跡。
四周冷極了,寒意直往骨頭縫裡鑽,冷得良玹不停地打著哆嗦。
但她的動作沒有遲疑,雙手一翻,紅線交織成網,向那片黑潮籠罩而去。
紅線瘋狂延伸,越來越密集,自行纏繞阻礙著那東西的逼近,可那東西就好像完全沒有感覺,擰斷了自己的手腳也要掙開桎梏,拖著變形的關節撲來
怎麼回事?!
這個幻象……
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的自主意誌和攻擊性?
良玹甚至能看清那血漬斑駁的臉上,仍然帶著笑意,空洞的眼眶卻好像可以視物似的,即使隔了這麼遠,“視線”依舊緊緊追隨著她。
小腿的位置一陣生疼,像是在被什麼東西侵蝕著血肉,她眉頭緊蹙,不敢戀戰。
雙手張開向前平推,根根細線如同銳利的刀鋒切割向撲來的怪物。
同時,她足下一點身體輕飄飄地騰起,飛速退向門口。
就在她觸到木門的那一刻,門忽然從外麵開啟,像是打破了陰陽混沌的界限,周圍混亂的氣場霎時回歸原位。
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門外照向她的光線。
逆著光良玹看不清對方的臉,但在看到這個身影身形的瞬間,她腦海之中突然變作一片空白,下意識地手一握攏。
利風乍起,刹那間,對方被牢牢困在無數根縱橫交錯的紅線之間,像是被無數鐵鎖捆在監牢深處的重罪囚犯,動彈不得。
叮,一聲脆響。
良玹驟然清醒,對上了一雙幽冷深邃的眼睛,不過對方現在眉心緊皺,目光中沒有憤怒,隻是帶著隱隱的擔憂。
他的喉間,一根紅線橫在那裡,隻差毫厘,被他用手中刻著七星的玉質短劍擋了一下,才沒有割開皮肉。
剛才那聲響,就是短劍與紅線相接時發出的聲音。
四周一片死寂,先前驚心動魄、鮮血淋漓的慘烈凶險場景,仿佛全部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良玹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她有些恍惚地環顧四周,原本明亮清澈的眼睛中滿是茫然和無措。
她無力地垂下手,紅線一下子悉數消失乾淨,“對不起,寧息,我……你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寧息皺眉舉步走向她,“倒是你,還好嗎?怎麼嚇成這個樣子?”
良玹卻不自覺地退後一步,她低著頭,沒看到寧息因她這個回避似的動作,驀地陰沉下來的神色。
不過下一刻,她腳下一軟,差點沒站住摔倒在地上。
寧息攬住她的腰,扶住了她,語調嚴肅帶著些難以掩蓋的緊張,“你的腿……”
他身上的氣息很乾淨,清清冷冷的,溫和淡雅,沒有任何攻擊性,仿佛可以輕易平複恐懼與躁動的心緒。
聞到熟悉的味道,良玹激烈跳動的心一下子安定下來,沒有推開寧息,反而緊緊抱住了他。
寧息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主動親近打得措手不及,眼睫不知所措似的顫了顫。
感受到撞進懷裡的,她的溫度,屬於人類的靈魂和軀體格外堅定,又格外柔軟。
他心口發澀,難以抑製住胸腔裡較快的跳動,複雜的情緒在血脈中奔湧。
良玹將頭緊緊埋在他胸前,他能感覺到她在發抖,像是剛經曆了極為凶險的搏鬥,累得脫力了一般。
“沒事了。”他的手緊貼著她的後腰,將人攬緊了一些,另一隻手撫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的情緒。
許是常年的奔波忙碌太過操勞,她雖然並不瘦弱,但也沒太多肉,那後腰的位置甚至都不夠放下他一隻手。
寧息暗暗歎氣,肩膀的傷因為他的動作扯得很痛,但心裡的難過心疼更甚皮肉的痛苦。
“嗯。”良玹聲音發悶,他都懷疑她是不是已經哭了。
沉默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多久,寧息忍不住摟著她問:“受傷了嗎?給我看看傷口。”
“沒事,不嚴重。我們回去吧。”良玹從他的懷抱中離開,眼睛都有些紅,不知道是情緒波動太大,還是真的哭過,臉色有些蒼白,但她還是衝他笑了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回去再說。”
“好。”寧息克製著想要繼續抱著她的衝動,緩緩放開她,示意她走在前邊。
“說起來,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良玹似乎已經完全恢複了正常,不好意思道:“我還以為是……差一點就下手了。”
寧息看著她行走邁步時略微有些遲緩的腿,眉頭越擰越深。
聽了她的話,深情略顯憂鬱。
以為是什麼?能對著一個人類身形的存在毫不猶豫地動手?
如果是其他人恰好來到這裡,她也會這樣嗎?
“我在附近的山上用法術搜尋了一遍,沒有找到什麼線索,就回來了。看你還在外麵,就想過來幫忙,問了他們,最後找到了這裡。”寧息快步拉近距離,還沒等良玹說什麼,就伸手扶住了她,開了遁術帶她回了住處。
他按住她的肩膀,讓她在坐到床上,自己則在床邊蹲下,目光落在她的腿上。
他的眉骨高,眉峰壓低之後,根本看不清眼中的神情,隻能聽出他語氣中的堅持,“先給我看看你的傷,再商量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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