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我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
呼吸放的很輕,因為我旁邊的床上躺著假林霖。
她應該睡著了,沒管我,但房間裡多了一個陌生人,我很難不在意。
這個房間沒有窗戶,黑暗中唯一透出的光源,是煙霧報警器。
我盯著一閃一閃的綠光,看了半天,越看越清醒。
腦子裡想著詛咒的事,這個世界上確實有很多完全無法理解的事情。
比如張家人會在特定的時間被“天授”,像被下達了指令的木偶一樣去做一些事,完全喪失自我意誌,然後被清空記憶,非常恐怖。
假林霖的家族,墨家,和張家都是古老的家族,強悍,神秘。張家同樣有著詛咒:長生不老。
張家那種長生不老可不是什麼好事,伴隨著人格分裂和精神錯亂,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墨家是雙生子的詛咒,為什麼?某種凡人難以抗衡的意誌對她們降下詛咒,必然是為了平衡什麼。
按照假林霖的話來說,我是受到了“詛咒”,我和鬼蝶血液裡有一樣的不明物質,那麼我和她們家族詛咒是同源的?
我受到詛咒,是因為我乾擾了阿寧的命運,那墨家雙生子的詛咒又是因為什麼?
我搖搖頭,不管是什麼,都和我無關。
我下床喝水,踩在柔軟的地毯上,腦子裡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這麼晚了,門口守衛還在站崗?
去看看,我對自己說。
我並沒抱太大希望,畢竟怎麼看我也是個“重要人物”,肖老板應該會命人24小時看守。
沒想到的是,我打開門,門口竟然一個守衛都沒有?!
我十分詫異,難道說法國人已經人性化到了這種地步,連晚班都沒人上?
站在門口,像賊一樣左顧右盼,真的一個人都沒有,漆黑一片,勉強能看到眼前一些白色的欄杆連成一片。
白天我打開門觀察過,關押我的地方是一棟歐式彆墅,我應該在二樓,麵前白色欄杆下麵是一個大大的客廳,牆上還掛著一副十分有宗教神秘感的油畫。
我向上麵看了看,天花板一片漆黑,不過有些細小的反光,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也許是鑲的鑽。
隻要不是監控就行,環境很安全。還沒想好我要乾什麼,心就逐漸狂跳了起來,我回頭看了一眼,假林霖睡的正香。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我不敢關門,怕發出聲音。輕輕掩上門,順著走廊悄悄向一個方向摸,牆上凸起的浮雕不斷刮擦我後背,有點舒服。
我走了大概二十幾米,中間路過一個隔壁的房間,不小心把門給懟開了,嚇一大跳,好在裡麵並沒有人。
手順著牆壁一直摸,觸感忽然一空,我心一喜,果然隱隱約約看到了螺旋式下降的白欄杆。
像前走幾步,摸著白欄杆,順著樓梯下去,到了客廳。
這裡大的能溜冰。我走了百十米,又高又大的門外,細微的月光從玻璃穿過,外麵似乎是一片暗綠色的田野,鬼影綽綽的樹木讓人發怵,外麵連一個路燈都沒有。
我躡手躡腳走過去,心裡忍不住產生懷疑,海邊有這樣的地方嗎?這給我乾到哪兒來了?這還是中國嗎。
拉門廢了死勁,心裡又十分著急害怕,手指關節不小心敲到門上,沉悶的聲音響起,嚇的我立刻就僵了,屏息凝神停著四周的動靜。
似乎沒有驚動人,我掃了一圈彆墅,確認沒有動靜,飛快地從門縫裡溜出去,依然下了一節盤旋樓梯,踩到了土地上。
竟然這麼順利的逃出來了?我簡直不可思議,回頭看了看這棟彆墅,發現它大的驚人,高高的黑影像一個巨獸。
我感慨著四處看,想找找哪裡有路。這肖老板也不知道什麼癖好,彆墅旁邊都不安幾個路燈,黑燈瞎火的,自己不害怕嗎?
這邊真的荒無人煙,我視線裡看不到任何建築,今天風很大,月亮旁邊飄過一片片雲,月光灰暗。
我走到暗綠色的草地上,意外發現這是長勢喜人的草坪,草坪一直延伸到遠方。
心裡暗罵,沒人打理,雜草會一直瘋長,長成各種奇怪的樣子,這草這麼整齊,是有專人打理的。
草坪延伸到哪兒,肖老板的地盤就包含在哪裡。
心頓時涼了半截,這一望無際的草,我怎麼跑?
心裡無比想念我的高德地圖,以前用的時候狂罵,現在想用也用不了了,就算給我導個狗洞我現在也願意鑽。
腦中靈光一閃,手機!趕緊拿出來看,但打開才想起來卡被她們拔了。
隻能打110了!我鬼祟地藏在一個柱子後麵,抖著手報警,等會兒我該怎麼說?被人綁架了,在哪?不知道……
但我之前在上海參與了幫派火拚,會不會被發現,到時候直接給自己送進去了……
正猶豫著,手機通了!我趕緊貼上耳朵,壓低聲音:“喂?我要報警,我被人綁架了!”
聽筒那邊傳來聲音,卻一下讓我從頭涼到尾,鬼蝶戲謔地笑:“哦?請問林小姐被誰綁架了?”
刹那間我懷疑自己見鬼了,或者我精神失常了。
更多內容加載中...請稍候...
本站隻支持手機瀏覽器訪問,若您看到此段落,代表章節內容加載失敗,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模式、暢讀模式、小說模式,以及關閉廣告屏蔽功能,或複製網址到其他瀏覽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