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我心中升起不詳的預感,心跳如雷,肌肉緊繃。
一陣腥臭味直往我鼻子裡鑽,十分上頭,我幾乎要被臭暈過去,左側肩膀傳來陣陣寒氣,“嘶嘶”聲在寂靜的雨林中聽的格外清楚。
我快嚇哭了,也不敢動,生怕蛇受驚直接給我來一口,正瘋狂轉動腦子想辦法,一聲巨響在我腦袋邊炸開,仿佛一道炸雷在我旁邊落下。
我的耳朵直接聽不見了,我聾了。潘子收起槍,表情猙獰的吼著什麼,幾個人猛地跳起來,衝入密林。
阿寧一把扯住我的手,我跟著她拚命跑,大地傳來震顫,我到底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眼,我就後悔了。
一條巨大的蟒蛇墜落到地上,不停翻滾嘶吼著,頭部一個拳頭大的血洞水管般往外冒血,染紅一片綠地。視線所及的霧氣之中,較細的樹被大蛇尾巴抽的連腰折斷,頭頂不斷有斷裂的樹枝掉下來。
我戰栗著收回目光,跟著阿寧沒命地跑,不知跑了多遠,她終於停下了。我脫力,跪坐在地上,雙腿灌了鉛似的沉重,再也無法走一步。
霧氣依然很大,阿寧確定蛇沒有追過來,扶著樹稍作休息。很快她臉色難看起來,雙手扶著我肩膀說了什麼,我完全聽不見,隻能盯著她一張一合的唇,愣愣地問:“你說什麼?”
問完我就知道怎麼了,茫茫霧氣之中,隻有我們兩個人,吳邪他們和我們走散了。
阿寧一看我表情,知道我明白了,一時間沒人說話,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槍這個最強火力在吳邪他們手裡,阿寧隻有一把匕首,背包裡的物資也不多,最關鍵的是我這個隊友是個戰鬥力級彆為零的廢物。一旦遇到蛇,不說是大蟒蛇了,就是一條野雞脖子,我大概都要掛。
天徹底黑下來,無邊的黑暗放大了我的恐懼,我發起抖來,腦子忍不住胡思亂想。
原書沒有這個情節,我可以肯定。那麼,這個巨蟒,難道是世界自我修正的乾擾?原書這個時候阿寧已經死了,也沒有我這個人物,我們現在又遇到了脫離原著情節的狀況……
我旁邊的阿寧也變成一個黑影,她忽然站起身來,抬腿要走。我拉住她,她半蹲下來扯過我的左手,在上麵寫了幾個字,我愣神的功法,手一涼,唯一的溫度消失,我猛地抬頭,四周漆黑一片,她不見了。
她丟下我了?一個人走了?刹那間我腦子裡隻有這一個想法,茫然地瞪大眼睛,我哆嗦著翻開背包,找了半天也沒摸到手電筒。
草莓熊保溫杯也不見了,可能是逃跑時甩掉了,那是我唯一的水源。
我不敢相信,身體卻漸漸發抖,在這原始森林中,沒有阿寧的保護,沒有食物和水,我必死無疑。
我不知道她在我手心寫了什麼,黑不溜秋的誰能看見!
但她要走為什麼還要給我寫字,直接走掉不是更好?
黑暗中無數黑影竊竊私語,我胡思亂想著,呼吸越來越紊亂,我呆坐了不知道多久,決定去找她。
我不相信她會丟下我。
我給自己打氣,摸黑向前走,我挺起胸膛,大吼了幾聲,堅定的踩著藤蔓,接著一個腳滑跌入冰冷的水中。
爸了個根的!
這似乎是一條很深的小溪,常年衝刷導致河地幾乎沒有淤泥,全是滑不溜秋的石頭。我驚慌失措踩了幾下,都從不同方向重新跌入水中,嗆了好幾口水。
我鼻子難受的要死,我懷疑水被我吸腦子裡了。就在這危險的時候我竟然在思考寄生蟲會不會攻擊我的腦子,從此我就變成了智障阿巴阿巴。
終於在我的不懈努力掙紮下,我的頭重重磕到了一個石頭,就像有人領著鐵棍猛的給了我一下,整個世界都震動起來,我翻著白眼吐出一串泡泡沉入水底。
大爺的,我終究還是要死了。希望阿寧能好好活著,我不在意她丟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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