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笙邁著沉穩的步伐來到了劇組。剛一踏入拍攝場地,他就皺起了眉頭。隻見大家都躲在陰涼處,各自玩著手中的手機,那副懶散的模樣就像是一群散兵遊勇。沒有一人在工作,就連那原本應該在拍攝中嗡嗡作響的攝影機都靜靜地待在一旁,鏡頭蓋都沒有打開,宛如一個被冷落的巨獸。他悄無聲息地來到雷朋鳥的身後。此時的雷朋鳥正全神貫注地盯著手機屏幕,嘴裡不停地嘟囔著:“上路,過來團啊,都特麼後期了,你還守著兵線玩消消樂呢?”“你*死在上路了,還是埋在上路給你*守墳呢?”隻見他漲紅了臉,對著已經灰暗的屏幕一通亂罵,那話語中的含媽量極高,活脫脫像個被激怒的小爆竹。這雷朋鳥啊,平時執導的時候就免不了罵人,那火爆脾氣一上來,片場的人都得小心翼翼的。現在在這遊戲裡,也算得上是專業對口,總算是能將那罵人功力全都發揮出來。他那凶狠的氣勢,仿佛要把手中的「水果機」給直接掰成某為的三折疊,手在空中不停地揮舞著,就差真的把手機給拆了。突然,一雙厚實的手掌往雷朋鳥的肩上一拍。本就處於神經極度緊張的他,就像一隻受驚的兔子,嚇得渾身一個哆嗦,手一鬆,手機直接飛了出去。“許......許總!”雷朋鳥條件反射般地將即將出口的臟話硬生生咽了回去,那驚恐的表情如同變臉一般秒換成一副恭維的笑臉,臉上的肥肉都堆在了一起,“嘿嘿嘿,您終於來了,沒有您,我們可不敢開工呢。”這就是老戲骨的本事,當導演的也應該有一定的表演修養,這雷朋鳥轉換表情的速度之快,讓人不得不佩服。混了那麼久,許安笙早已把這個諂媚的小胖子當成自己人,也就沒有和他客氣。他伸手就將雷朋鳥胸袋裡的煙和火機都拿了出來,熟練地給自己點上。然後,像是順手的事一樣,把打火機習慣性地塞到自己口袋裡。他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煙圈,目光掃視著片場,問道:“角色不夠,就不能先拍彆的戲份嗎?”雷朋鳥聞言,焦急地站了起來,那肥胖的身體像是一個笨拙的球在晃動。他滿臉的委屈,就像一個受了天大冤枉的孩子,開始訴起苦來:“哥,你說的這些我當然也想到了。但現在關鍵的是,現在剩下來的劇情都少不了於淺淺這個角色。”許安笙聽到這話,冷靜下來仔細一想,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於淺淺(白唯思)扮演的女戰士角色,那可是本劇的重要女演員啊。她就像一根萬能的鑰匙一般,貫穿整部劇,是推動劇情發展的不可替代的線索。每一個情節的轉折似乎都與這個角色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如果沒有這個角色的戲份,整個劇情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根本無法連貫起來。所以,許安笙才會將如此重要的角色交給有專業經驗的楊依娜。誰知道,這個角色就跟被下了詛咒了一樣。先是從未受過傷的楊依娜,在拍攝一場簡單的動作戲時,不知怎麼的就摔斷了小腿,整個劇組都為之一驚,拍攝計劃也被打亂了。緊接著白依娜才拍了兩個三分鐘的鏡頭,就暴露出是趙泰派來的人。這就像一顆炸彈投入平靜的湖麵,劇組裡瞬間炸開了鍋。許安笙怎麼也沒想到會發生這麼多意外,他站在那裡,手中的香煙燃儘,煙灰飄落,他也想通了事情。看來是她們命中扛不起這個角色啊!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和無奈,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那現在還有誰能扛得起這麼紅的角色?不知為何,許安笙腦海裡竟然慢慢浮現一個模糊的身影,就像是從一團迷霧之中緩緩現身。這個身影起初是朦朧的,隻能看出大概的輪廓,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輪廓在逐漸變得清晰。許安笙的眼睛突然睜大,心中泛起一陣莫名的激動。竟然是陳舒顏?有時,感覺就是這麼一種奇妙的東西。許安笙選擇相信一次自己的直覺。他趕緊給對方發去消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對方居然是秒回!要知道,陳舒顏用的可是被稱為民用C4的popoa5。有時消息延遲個半小時,打字再卡個一小時都算正常。看來這是換手機了啊。那她會把舊的手機放哪裡回收?[許安笙:在嗎?][陳舒顏:撓頭.gif][許安笙:你家裡有人當過兵嗎?][陳舒顏:驚嚇.gif][陳舒顏:你好厲害啊!你是怎麼知道我爺爺當過兵的。][許安笙:我不知道,我隻是問問。][陳舒顏:那也很厲害了!][許安笙:6][陳舒顏:崇拜.gif]沒想到那個看起裡一絲不苟,還有些封建的老頭居然是紅色血脈。那陳家的真實實力,肯定要比能看到的大得多,不是錢財能衡量的!也恰恰說明陳舒顏這命夠硬,肯定能扛得起如此神聖的角色!於是,許安笙便直接邀請了對方來演戲。而陳舒顏也是立馬就答應下來。畢竟,她在公司入職了一周,卻什麼事也沒有,也不用她直播。每天就是坐在工位上玩手機,有時再幫忙跑個腿下樓買幾杯飲料。然後就可以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哪怕是玩遊戲都可以,然後就無聊地等到下班。這種生活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奮鬥人生,可卻是大部分打工「牛馬」所期盼的!許安笙不是不想讓她當主播,而是不敢啊。生怕那個思想封建的陳老爺看到,還以為自己把她的寶貝孫女賣了,估計會派人來活剝自己。[許安笙:那你現在就過來吧。][陳舒顏:嗯嗯,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