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清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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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兔閱讀【sto.ist】第一時間更新《折枝芍藥》最新章節。

裴珝受封梁王,依規矩便要搬離東宮,褚韞寧卻依舊被送回了東宮西南角小院。

她進了院子,細細打量,方才還見院中雜草叢生,眼下卻已經沒了雜草。

這小院原本就是東宮一處後院,寢殿所用木料皆為上乘楠木。隻是位置較偏,平日裡也沒什麼人來,石磚因年久的緣故覆著青苔。廳內陳設可以說十分簡單,零零星星地擺著紫檀木桌案、酸枝貴妃榻,竟顯得有些空曠。

褚韞寧指腹輕蹭一下檀木桌案,無一絲塵土。隻是這內室中……褚韞寧略微蹙眉,這架子床未免也太大了些。

院中隻有一個粗使宮女,她又不習慣旁人侍奉,便要來熱水自己擦洗。

昨夜他折騰的狠,今晨又到現在才得了空閒能清洗一番。褚韞寧才褪了衣裙,要拆簪釵時,忽而想起落了軟巾在外頭,想開口喚人卻又作罷,自己繞過屏風去取。

她沒想到他竟敢白日裡就堂而皇之地進來。

裴珩才一進門,就看見屏風後繞出的纖細身影,僅著小衣,以往藏在裙衫下的瀲灩春色,此刻儘數袒露在眼前,一覽無餘。

裴珩目光輕掃,凝住在那一片瑩白脂玉上,他眸底墨色蘊開,緩步逼近。

還原地呆怔的小獸就受驚一般倏地藏回屏風後。

裴珩眉梢微挑,沒再逼得太緊,在屏風外負手而立。他看不見屏風後的光景,想來定是紅著眼,十分慌亂地穿衣。

他似乎極有耐心,好整以暇地等她穿完了,慢騰騰地挪步出來。

“臣妾給陛下請安。”褚韞寧略顯局促,視線隻盯著自己鞋尖,緩緩福身。她上衫還有些亂,裙擺上還有褶皺,顯然是慌亂之中沒來得及整理。

裴珩坐在那,勾勾手指:“過來。”

褚韞寧垂眸,眼睫不安地輕顫著,順從地過去。

皇帝跟前,高於皇帝視為不敬,眼下他坐著,褚韞寧走近至他麵前時,便隻能矮身跪在他腳邊。

後頸一暖,是他的掌覆上,緩緩握緊。褚韞寧被他扣著後頸,被迫抬頭,望進一雙薄涼黑眸。

“朕頭一次見你梳婦人髻,很美。”

後頸被他掌著,溫熱的手還在順著後頸骨向下摩挲。

他對她下手絲毫沒有顧及,她的婚姻,將軍府上下的性命,都掌握在他手中。她無法忤逆,隻能順從。金吾衛接親那日,她就該明白的。

嫣粉的唇顫了顫,聲音很輕:“皇上喜歡,臣妾便梳給皇上看。”

裴珩睨她一眼,早晨還刺蝟似的豎著刺刺他,這回兒又成兔子了,連這樣討他歡心的話也舍得說了。

他眸色懶懶,抬手便抽掉她髻上發釵步搖,點翠鎏金的整幅頭麵,就這麼被他隨意扔了一地。雲髻鬆散,不著一物的烏發柔順的垂落肩頭。

“朕不喜歡,你便不梳了?”

裴珩指節曲起,抵起她的下巴抬起,拇指指腹摁在嫣粉下唇上,稍稍使力摩挲。說話間,他目光始終落在那嫣粉唇瓣上,幽深難測。

褚韞寧被他抬著下巴,唇上是不輕不重褻玩般的摁揉,聲音柔軟:“那、皇上喜歡什麼,臣妾梳給皇上看。”

這麼些年的相處,她自然了解裴珩。他喜歡她嬌柔順從,對他孺慕依賴,卻不喜歡一味順從,毫無脾氣的女子。一旦覺得不新鮮了,沒興致了,自然不會再花心思折騰。

她低眉順眼,自然沒察覺到裴珩神色中一瞬的不自然,渾身都愈發緊繃。

他喉結微動,麵上卻依舊漫不經心:“朕記得你不喜點翠,嫌老氣。”

心中莫名一絲酸澀,她嗓音乾澀:“難為陛下還記得。”

他輕聲嗤笑:“朕自然要記著。”

扣著後頸的掌驀地收緊,逼得極近,唇角涼薄輕勾:“一筆一筆,朕都記著,慢慢討。”

褚韞寧一瞬慌亂,觸及那雙眼中的陰鷙森冷,如骨附蛆一般,打散她的強自鎮定。

森冷視線毒蛇一般巡視,久到她雙腿跪的似乎都沒了知覺。

良久,後頸一鬆,年輕的帝王恢複往日的淡漠。

“往後不準梳婦人髻。”

壽康宮廊下一排牡丹吐蕊盛放,朵朵碩大飽滿。

宋太後望著那一片嬌粉,看著宮人培土侍弄,修剪枝杈。

竹苓上前攔住一個送花的小太監,看著對方手中瓷盆中的嬌嫩花朵,對太後道:“京中牡丹要過些時日才會開,如今這濟州來的牡丹倒是早早便開了,開得真是喜人呢。”

那小太監恭恭敬敬回話:“回太後,牡丹性喜溫暖,這些花是初綻便從濟州運來,到了京城,便盛放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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