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天訴說這些往事,也是感歎唏噓。
祈琳哼哼冷笑:“這女人真是是非不分。她若用這手段聯手昌雪,還怕不能將妖魔殺絕?”
盛南天已經無力糾正祈琳的思想。偏偏盛清歡還點頭認可:“我就說那麼奇怪。前輩那麼厲害,為什麼不匡扶正道?”
“正道?”盛南天無奈看著自己女兒“歡兒,什麼是正道?是屠儘天下妖魔?”
盛清歡點頭:“難道不應該嗎?”
盛南天卻笑:“你師父不是妖麼?他為何不教你親近於妖?歡兒,這世界的是非誰說的準?
你師父身為妖隱匿人族之中。他若是大惡之人,你絕非現在如此記恨妖魔。”
盛清歡還要說什麼,盛南天擺手:“昌雪打通上界之路後,因為非尋常飛升,不得天道庇佑,這就導致上界之人可以通往下界,立刻有人下界屠殺,望仙門首當其衝!”
“什麼?”盛清歡第一次聽說上界之人還會來下界。
盛南天又說:“仙門束手無策,如待宰的羔羊。最終,是妖魔與毒娘子聯手,將毒障擴散,侵蝕上界之人,圍堵絞殺。最終,毒娘子以身化道,封印上界之路,天下,才得以太平。你爹我,隻是為數不多的,知道此事的人。
歡兒,什麼是正,什麼是邪?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天下大亂是因為昌雪,天下和平,卻是因為妖魔和毒娘子。”
盛清歡眼神迷茫,祈琳卻說:“若毒娘子不從中阻攔,又怎會出這麼多事端?”
“難道不是昌雪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空中傳來一道輕慢的聲音,隻見一女子緩緩落地,對盛南天微微施禮“盛先生。”
盛南天回禮:“琴娘子。”
思琴微微點頭,看向四周:“白歡歡,故友前來,可否相見?”
見四周沒有動靜,思琴揮手劈向白歡歡設置的禁製中。白歡歡感受到有人攻擊自己的星路,直接出來,拿著大砍刀:“哪個大傻子動你奶奶我的星路?”
思琴哼了一聲:“多年未見,好大的威風。連祭天後都能死而複生,你怎麼做到的?”
白歡歡想了想,恍然大悟:“大美妞?”
思琴抽了抽嘴角,也就隻有白歡歡敢這麼稱呼她了。
思琴看著白歡歡,東拉西扯:“你怎麼複活的,你可沒人家昌雪那魅力。”
白歡歡擺手:“差點真死了。好在,天道想要昌雪活著,我用三滴血做交易,它放了我的魂魄,我才得以轉生。”
“原來如此。”思琴點頭“那你可真是命大。”
白歡歡點頭。思琴親昵的抱住了她的胳膊:“那你可得幫我……”
白歡歡醜拒:“我已不是此界之人,不可隨意插手。否則,會有因果。”
思琴傷心了。
盛清歡偏偏在此時發出疑惑:“你不可插手?可你不是救了我嗎?”
白歡歡的麵色立刻沉了下去,看向盛清歡的眼神也多了幾分異樣。
不過,這種“背叛”她見多了。
想她當毒娘子那會兒,前一秒救人人家嘻嘻,下一秒知道她毒修的事實,恨不得把她打入十八層地獄。
犯不著為狼心狗肺的東西多一分情緒。
盛清歡知道了白歡歡對她的不滿,自己也後悔了幾分。看了看自己的母親,又看看爹,最後看看白歡歡,低下頭:“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不必道歉。”白歡歡沒功夫了解盛清歡有哪些言不由衷,曲曲折折的心裡路程。但盛清歡今日說這話,那就著實沒得道理讓自己再對她以禮相待了。
白歡歡撤了此處的星路,盛清歡心裡一咯噔。白歡歡也不藏著掖著,直言:“從今往後,盛姑娘不再是我客棧的客人了。”
盛清歡臉色一白,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白歡歡看向思琴:“人間俗世我已不想參與,若有空,倒是可以來我客棧做客。隻是我如今,隻認銀兩不認情。凡間俗世與我再無瓜葛。”
盛南天再也無法置之度外:“毒娘子當初以身祭天,實乃大義,如今如何能置身事外,置天下蒼生不顧啊?”
白歡歡忍不住鼻翼憋出一個哼字來,反問盛南天:“你們這個世界的人是死絕了嗎?逮著我一個人薅羊毛。怎麼,還指望我再次身先士卒,死而後已麼?你們也配?”
“真不知你們這些人一個個是怎麼想的,我本不欲與你們爭執,所作所為也是隨心所欲,從未因誰為誰。當年昌雪之死罪有應得。她與那幾個賤男人還有她師尊等人為了搶我機緣差點置我於死地。此後雖留我一命,卻是為了再度奪我機緣,逼我不得不走上毒修之路。
你們口口聲聲說什麼正道,到頭來,卻還不是所謂名門正派為了一己私欲侵犯妖魔二族,搶奪彆人寶物,做著投機取巧,罔顧天下的事。
昌雪打通天路哪是她死而複生後的事,明是他們心照不宣,共同謀劃出來的捷徑。為此,整個下界為他們陪葬也在所不惜。
老娘曾經不說是因為老娘沒什麼實力,說了你們也當我這是屁話。如今老娘動動手指頭就可讓你這一方世界覆滅,彆說上界,就是再上上界,老娘也滅的。
拿道義壓我,你還當我是什麼恩人,直呼蠢人就是。
真是犯賤犯進骨頭裡。”
白歡歡看向祈琳:“你看什麼看,鬼迷日眼。心思陰暗齷齪。”
“還有你!”白歡歡看向盛清歡“自你說出方才那句便彆想著有什麼原諒。你我銀貨兩訖,再無瓜葛。我白歡歡開門做生意,你當我做慈善?
我性格便是如此,誰覺得我是好人,我就扇誰兩巴掌,好人,對我而言是貶義詞。
我白歡歡的行事你們記住!此方世界不過是我的一個客人來源罷了,你們自個兒世界的事,與我有何乾係?你們自個兒折騰作踐,哪怕是此方世界毀了,也不過是我眾多客源毀了其一罷了。”
盛清歡還從未見過白歡歡一次性說這麼多。不止盛清歡,思琴也是。
思琴吞了吞口水,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啊。
她總算聽明白了,要錢。白歡歡開客棧要錢。
思琴忙遞上自己多年積累:“我想去你客棧坐坐。”
白歡歡神識一掃甚是滿意:“走吧。”
思琴屁顛屁顛的跟上:“能帶幾個仆人嗎?”
“約束不好死路一條。”白歡歡說道,思琴忙點頭。
盛南天忙出聲:“白姑娘,歡兒與賤內……”
“你家屁事太多,我煩。自個兒折騰去吧。”白歡歡拉著思琴就走,路上問著思琴“你的投放點定哪兒?如果你還想回來的話。嗯……你錢花完了也隻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