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頭發頭發!”
“……”
乙骨看著被拖行在地的真人先生,忍不住問向旁邊的熊貓詢問道:“那個,真希同學一直都是這麼暴躁的嗎?”
“我覺得還好吧。”熊貓撓了撓頭,“真希平時很平易近人的,隻是偶爾會炸而已。”
“訂不到房間,要不去找個民宿吧,反正咱們不差錢。”真人放棄了掙紮,躺平在地上,開始重新思考起各種可行的方法。
“現在恐怕也隻能這樣了。”熊貓攤了攤手。
奈何街上的人流太多,路途擁擠,車輛也無法進入,幾人隻能來到最近的居民區。
“這裡真的會有民宿嗎?”乙骨問道,這種節日時期很少會有人把自己的房子租出去吧。
他環視了一下四周,突然發現了不遠處的一座廢棄居民樓,“那裡怎麼樣?看起來應該可以進去。”
就是陰森了一點,不過應該沒有關係。
“那是爛尾樓吧,連窗戶都沒封上,晚上會漏風的。”真人觀望了一下,沒有采納乙骨的建議。
“我再找找,我就不信一間能住的房間都沒有。”
他不信邪地翻遍了手機,直到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一家附近民宿後,才終於妥協:
“好吧,看來隻能在那裡湊合一下了。”
等有房間了就馬上離開。
乙骨:“……”
幾人走進居民樓裡,卻發現這裡前四層被鐵鏈鎖住,隻有直通第五層的樓梯可以上去。
“這裡的詛咒好濃,到處都是咒靈。”真希一腳踢開擋路的蠅頭。
“因為長時間沒有人來清理吧,這座樓建在位置太靠近人群,不好拆除,也不好翻修,就一直空下來了。”熊貓道。
五樓沒有任何裝修的痕跡,開裂的牆壁和布滿青苔蜘蛛網的角落無不提醒他們這裡有多破舊危險,又因為座落在人來人往的市區,成了不少詛咒的棲息地。
“我們要祓除這裡的詛咒嗎?”真希隨口問道。
詛咒籠罩的地方,整個環境變得格外詭異,氣溫都比外麵低了好幾度,好在有裡香和真人兩個特級咒靈坐鎮,其他小咒靈不敢造次,紛紛躲進陰暗的縫隙裡。
“這種低級咒靈沒有祓除的必要,還是保留好咒力對付詛咒師吧。”真人說道。
低級咒靈根本無法影響到人類,況且,咒靈也算是他目前的同類,讓沒有傷過人的小咒靈繼續躲在這裡苟且偷生也無妨。
“好吧。”
真希找了處乾淨的地坐下:“我是無所謂,話說,咱們要從哪開始調查詛咒師的事?”
他們目前也隻知道對方在新宿,可新宿這麼大,該從哪找起是個問題?
“那個……我想問一下,詛咒師到底是什麼?”
乙骨弱弱地舉起手,終於問出了他糾結了一整天的問題。
“……”
所以你什麼都不知道就跟著來了嗎?!
“咳咳。”真人輕咳兩下。
既然五條悟不在,無奈隻能由他來擔任“老師”的角色,耐心地替乙骨解釋道:
“詛咒師其實和咒術師一樣,都是能看見咒靈、能使用咒力的人類,唯一不同的是,咒術師是維係和平的存在,而詛咒師是利用咒力和術式作惡的家夥。”
乙骨道:“意思就是,他們都是一群壞人嗎?”
“沒錯,而且我們這次要找的詛咒師非常邪惡,根據窗的調查,他們不止一次使用術式偷竊人類兒童,報備的失蹤人口數量過百,甚至還包括了地下交易,境外器官販賣等等。”
基本可謂說是無惡不作。
“這麼猖狂?那為什麼窗直到現在才發現他們?”真希震驚道。
這種草菅人命的存在,應該早就被祓除了才對。
“其實,不是現在才發現的。”
熊貓似乎想起了什麼,抬起手道:“我很久之前就聽正道提起過類似的詛咒師,據說他們的術式和隱匿有關,神出鬼沒,僅憑普通咒術師很難抓到他們,因此也就拖到了現在。”
“那為什麼當時不讓五條老師來呢,五條老師很厲害吧。”乙骨真摯地問道,前天他可是親眼見到五條老師一隻手就擋住了裡香的攻擊。
真人歎了口氣:“誰知道呢,不過五條悟的工作負荷本身就很重,或許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時間來處理這種不算危及全人類的事,所以隻能交給下麵的人了。”
“五條老師平時很忙嗎?”
“當然了……”
真人盯著乙骨,趁著這張單純的臉還沒變成一年後那麼陰鬱之前,拍了拍他的腦袋,思考良久才道:“何止是忙啊,因為他是最強,所以要承擔更多最強該去承擔的事情。”
而這些乙骨你以後也會經曆的,甚至社畜到比七海還要頹……果然勞動就是狗屎,真人握拳痛惜道。
“隻是因為最強,就必須要承擔更多嗎?”乙骨不太懂,這樣的話,會不會對最強太不公平了。
“沒辦法,最強就必須承擔最多。”
真人想起了動漫裡那個泡個咖啡都能坐在椅子上睡著夢回dk的五條悟,無可奈何道:
“因為是最強,所以所有一級以上的任務基本都讓他一個人去完成,天天被高層那群屁事不管的老家夥們呼來喝去的到處出差,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堂堂最強六眼直接被用成007的騾馬!”
他越說越來氣,大吼道:
“不對,騾馬都不如!!”
“……”
一年級學生:不敢發話……
真人發現自己失態,尷尬地咳了兩聲,收了收氣,忍不住道:
“冷靜,冷靜,我才是真正的騾馬,好歹五條悟還有25萬一件的襯衫,我卻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
一年級:“……”
所以你在乎的隻是衣服嗎?
“所以,這就是他經常不在學校的原因嗎?”真希了然,“感覺有點可悲呢,突然有些想同情他了哈哈。”
真人:“……”
等等,他說這些可不是讓你們同情五條悟啊,誰都不要同情五條悟啊喂!
來到這個世界後被五條悟反複迫害的真人表示,他之前看動漫時對五條老師起過的真心都已經拿去喂狗了!
“明太子!”
突然,一直不說話導致毫無存在感的狗卷大喊了一聲。
“什麼情況?“真人問道。
狗卷發言,一定是重要的事情。
狗卷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下麵有人上來了,而且是有咒力波動的人,不止一個。
“怎麼這個時候有人來?”真人將幾人擋在身後,小聲道:“先躲起來。”
熊貓左右觀察了一番,弱弱道:“這種地方,根本沒法躲吧。”
空無一物的四周連個能遮蔽的東西都沒有。
話還沒說完,哐當一聲。
破舊的鐵欄杆大門被一腳踹開,兩個衣著迥異的男人抬著一個瘦小的矮個子男走了進來。
“蠢貨!”
其中一個明顯不是日本人的絡腮胡大漢將不省人事的矮個子男丟到地上,一把打碎手中的酒瓶。
飛濺的碎玻璃砸到了天花板的帳上,激起了一絲咒力波動,好在對方的注意力都在那矮個子男身上,沒有抬頭觀察。
“好險,差點被發現了……”
屋頂上,真人用無為轉變變成一根房梁矗在天花板上,幾人則踩著他布了個帳,索性位置站得高,光線也比較暗,沒有被下麵的人注意到。
“怎麼辦,老大沒了,基地裡還有不少孩子,要繼續嗎。”另一個帽子遮住了半張臉的男人說道。
“嗬,誰知道呢。”絡腮胡大漢沒好氣道。
他們本是各種窮鄉僻壤出來的小術師,後來跟著老大靠特彆的術式乾起了地下的活,如今老大被那個據說是上頭派來的家夥搞死了,他們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
絡腮胡大漢灌了一口酒,“繼續吧,不然還能怎樣,反正咱們的目的隻有錢,替誰辦事不是辦,先跑路再說。”
說完,他一拳砸碎了身旁的牆,牆體傾斜下去,好巧不巧剛好是真人支撐身體的那麵牆。
“!“
完蛋,要掉。
就在一眾人即將掉下去的瞬間,真人及時變出藤蔓從背包裡掏出兩個吸盤,牢牢吸在天花板上。
帳裡的學生:“……”
所以為什麼要隨身攜帶吸盤這種東西?
不過現在也不是解釋的時候,幾人發現被碎裂的牆壁裡,掉落出了一根根被粗暴融掉,形狀不規的金條。
絡腮胡蹲下身點起金條的數量,沉聲道:“咱們的行蹤已經暴露了,那些咒術師馬上就會找過來,過兩天去東南亞的渡船就要開了,走之前把金條和基地剩下的小孩都帶上吧。”能賺一個是一個。
“帶著也行,真是的,要不是老大莫名要咱們替那個人辦事,也不會這麼快暴露行蹤。”帽子男抱怨道:
“你說那和尚到底是什麼身份,老大為什麼要聽他的?”
絡腮胡混的比他久,知道更多保命的道理,冷哼道:“做好你的本職就行,這不是咱們該管的事!”
那個穿袈裟的和尚很強,他們能活下來,估計隻是對方懶得處理他們這些什麼都不知道的雜碎罷了,所以他很識相的沒有像地上躺著的小矮子一樣去挑戰那個人強大的咒靈。
絡腮胡道:“總之,不該問的彆問,對了,現在外麵熱鬨,應該還有不少帶孩子來的,你去看看能不能再釣幾個,多一個是一個,這次離開以後咱就不回來了。”
“好嘞。”帽子男猥瑣地笑道,他早就想拐新的了。
幾人清點好金條後,裝進口袋裡離開了五樓。
天花板上的幾人沒有動作,直到聽見鎖鏈掛在欄杆上的聲音後,才小心翼翼地聊起來。
“走了嗎?”真希問道。
真人緩緩在帳上掀開一條小縫,竊聽著外麵的動靜,確定對方徹底離開後,才撤下帳。
“走了。”
他恢複原型,率先從天花板上跳了下來。
嘶……他的腰啊。
“喂!你剛剛為什麼攔著我,那種水平的詛咒師,直接就能一網打儘吧。”真希背上她的咒具,沒好氣道。
剛剛她可是想直接跳下去把那幾人胖揍一頓,卻被真人死死擋住。
真人解釋道:“五條悟不是說了嗎,咱們的任務隻是找到他們的組織,要儘可能避免正麵衝突。況且他們還有小孩做人質,咱們還不知道他們把小孩們藏到哪裡了,還是從長計議比較好,誰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其他同伴。”
“可要怎麼從長計議,偷偷跟蹤嗎?”他們幾個咒術師加一隻熊貓,去跟蹤什麼的也太紮眼了吧。
“這……”
真人沉默了,這確實是個問題,除非有更便捷的方法。
“而且他們說了,過兩天就會離開日本,等他們走了,再想抓就難了。”
“那,咱們放一個誘餌怎麼樣?”
真人說出了他的想法:“他們剛剛不是說想要小孩嗎,咱們找一個符合條件的小孩做目標,吸引他們的注意不就好了。”
到時候還能跟著他們一同到藏小孩的基地,在找到所有詛咒師團夥後一並殲除。
乙骨搖了搖頭:“這個方法根本行不通吧,先不說這裡沒有小孩,就算真的有,咱們根本無法保障小孩的安全,搞不好還會被對方當成人質來牽製我們。”
得不償失。
“鮭魚鮭魚。”
“就是說啊,根本行不通,還不如剛剛就讓我直接端掉他們。”真希道。
“哈哈,誰說沒有小孩的?”
真人微眯了眯雙眼,似笑非笑道:“小孩不就在這裡嗎?”
說完,他打了個響指,身形開始緩緩變小,變矮,頃刻間從一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模樣變成了八歲小孩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