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薛無蹤後,葉凡也迅速讓鐵刺他們拿下薛清幽。
他和鐵木無月沒有停歇,威逼利誘一番讓薛無蹤和薛清幽發出了兩個指令。
一個是向兩萬薛氏大軍告知,他們父女和幕僚雖然遭受襲擊,但經曆一番激戰已經脫身。
他們一行人正撤往光城。
第二個指令則是通告兩萬薛氏大軍不惜代價進駐光城。
鐵木私兵和其餘戰區戰兵都能去城裡吃香喝辣,憑什麼他們薛氏大軍要在郊外喂蚊子?
薛氏大軍為鐵木金犧牲了十萬人,理由享受更好地待遇,而不是被冷落和丟棄。
還有,薛氏大軍明天就要開拔武城了,怎麼也要進城裡吃頓好的,不然漫漫長路太難熬了。
最重要的一點,六千多名薛氏傷員隻有城裡有條件治療,留在郊外營地幾近等死。
這兩個指令一出,原本就充滿憋屈和不甘的薛氏大軍,馬上浩浩蕩蕩向光城開拔過去。
一時之間,幾條通往光城的主乾道上,擠滿了大卡車、皮卡車和摩托車。
這麼多人逼近光城,頓時讓守城的五萬鐵木大軍緊張起來。
昨晚鐵木大軍被人轟炸一番,到現在還沒有徹底緩解過來,而且城裡已經人滿為患。
加上他們也沒有接到鐵木金的指令。
所有鐵木守軍馬上拒絕薛氏大軍進駐。
薛氏大軍也拿出薛無蹤的指令,理直氣壯必須進城,還警告鐵木大軍不要讓英雄流血又流淚。
雙方很快爭吵起來,接著大打出手,相互發泄著怒氣。
幾個城門口很快混亂不堪。
趁著這個空檔,葉凡和鐵木無月迅速混入了光城。
接著鐵木無月又拿出鐵刺留下的潛伏名單,給幾十名沈家探子安排了各自任務。
很快,在光城各大城門口的拳腳相交變成槍炮轟鳴時,駐守在城內幾十個地方的鐵木營地突然響起哨聲。
每一個營地都是哨聲不斷,不僅刺耳無比,還讓人心浮氣躁。
間接著,又是一連串的發狂怒吼,以及砰砰砰的槍聲響起。
坐在車裡的葉凡通過各方監控清晰看到——
正在各個營地休整和緩衝的鐵木大軍,聽到哨聲和狂吼後全部衝出營帳。
接著,幾十個營地全部炸鍋了。
鐵木大軍一個個全都紅了眼睛,拿著武器相互怒吼殘殺起來。
十幾個戰官下意識要阻攔和製止,結果卻被早有積怨的下屬毫不留情亂槍打死。
戰兵跟戰兵之間的恩怨,戰兵對直屬戰官的不滿,兩個戰區之間的舊恨,全部爆發。
一時之間,殺喊陣陣,槍聲不斷,怨氣、怒氣和戾氣,儘情發泄。
“報!”
“薛氏營地遭受攻擊,薛無蹤父女和親衛不知所蹤!”
“報!”
“薛氏兩萬大軍開始武力攻城,喊著今晚要麼進城,要麼死在城門口!”
“報!”
“三十個營地發生營嘯,各大營地戰兵打成一團,幾十個戰官被下屬當場擊殺!”
此刻,沈家堡的大廳,一個個鐵木探子衝入進來,對著鐵木金焦急彙報外麵情況。
“什麼?
各大營地發生營嘯?”
鐵木金聽到薛無蹤父女被轟擊以及薛氏進城兩件事,臉上沒有太多情緒起伏。
對於他來說,薛無蹤父女就剩下血洗武城的價值了。
但聽到三十個營地發生營嘯,鐵木金就一拍桌子站起來,臉上有著說不出的震驚。
接著他對太叔琴吼道“把各大營地監控給我調過來。”
太叔琴迅速動作。
很快,幾十個營地畫麵呈現在鐵木金麵前。
每個營地的戰官大營都被掀翻。
戰兵大打出手,輕則拳腳相對,重則刀槍齊下。
死傷不少。
“好一招營嘯戰術!”
鐵木金見狀獰笑不已
“鐵木無月,你還真是一個戰術天才。”
“好妹妹,還真是我的好妹妹,一招比一招狠啊。”
“你這已經不是要我高抬貴手放過你,而是你要把我鐵木金趕儘殺絕了。”
鐵木金看到這些情報,不用追查也知道是鐵木無月的手筆。
隻要好妹妹能夠掐著鐵木大軍的缺陷四兩撥千斤捅刀子。
營嘯是指戰兵們遭受高壓,神經繃緊時,突然自己做噩夢或者被外界刺激,不受控製地呼喊或者是發狂。
這會讓整個營地變得非常混亂,繼而打著法不責眾的念頭,發泄上下級和同伴之間的昔日怨恨。
鐵木大軍昨晚大敗,死傷十幾萬人,正是情緒崩潰邊緣,被哨子聲和槍聲一刺激,也就瘋狂起來。
眼前這幾十個營地的混亂和瘋狂,沒有三五個小時是難於平息下來。
太叔琴臉上有著一絲無奈“公子,我早上提醒過你。”
“三十萬不同陣營的戰兵,隨便分成幾十個營地安頓,每一個都是萬人營地。”
“這完全違背了鐵木無月當初製定敗兵千人一營地的規矩。”
“她曾說過,剛剛吃了敗仗的戰兵,絕對要儘量分割駐紮,每個營地不能超過一千敗兵。”
“因為敗兵越多,彙總的怨氣越大,彼此之間的磕磕碰碰也會因為人多而變多。”
“千人營地,幾個戰官就能安撫。”
“一萬人的營地,一百個戰官都壓製不了。”
“而且鐵木無月是絕對不會讓三十萬大軍入城,她隻會讓這些人儘量分散在郊外。”
“不然一亂,就是全城大亂。”
“可惜公子你為了省錢,也為了安撫各區戰兵,硬生生把三十萬人放進來,還把他們變成萬人火藥桶。”
太叔琴很是遺憾鐵木金把一手好牌打爛“這就注定要焦頭爛額。”
鐵木金淡淡開口“是我疏忽了,不,是我沒想到鐵木無月這麼絕情。”
太叔琴低聲一句“公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你去安排兩件事。”
鐵木金看看外麵的天空,臉上恢複了幾分冷冽
“第一,就說我同意薛氏大軍進駐城內,但需要他們安排一批代表來談判。”
“談一談怎麼安頓兩萬人,談一談他們要駐紮什麼地方。”
“拖一拖時間,把他們怒氣緩和下來。”
“然後告訴薛氏代表,光城實在沒地方了,但可以給他們車子和專列。”
“讓他們前去武城駐紮。”
“裡麵的地盤、錢、女人,全屬於他們的。”
“第二,讓剛重新組建的直升機大隊出動,給我往三十個營地傾瀉西不落留下的迷藥。”
“讓這幾十萬人好好給我安靜下來。”
“同時,派出能夠代表王室和武元甲的金衣戰隊,拿著國主獎勵給我的王戒,前去接管各大營地。”
他聲音一沉“該殺的殺,該抓的抓,必須一個小時內平息營嘯。”
“明白!”
太叔琴連連點頭,隨後很快把指令傳了出去。
沒過多久,她就折了回來“公子,命令已經發出去了,不過我建議你也要轉移。”
鐵木金淡淡開口“為什麼?”
太叔琴深深呼吸一口氣,隨後壓低聲音回應
“薛氏城門衝突,各大營地營嘯,這說明,鐵木無月殺回光城了。”
“這兩件事情雖然看似嚴重,但如果沒有下一步動作,它們終究是可以控製和化解的。”
“也許會製造混亂,也許會死一些人,但對大局不會有太大影響。”
“鐵木無月做事從來就不是衝著六十分。”
“她要麼不做,要做就是全力一百分。”
“所以薛氏衝突和大軍營嘯隻是煙霧彈,隻是她混水摸魚的機會。”
“她肯定又更深層次的目的。”
“現在整個光城,能讓鐵木無月看得上眼的戰績,那就是公子的人頭。”
“而且鐵木無月向來講究先下手為強。”
“鐵木家族遲早要追殺她,她也就會提前扼殺危險。”
“鐵木無月屬於開車撞了你,感覺你會不死不休,她就會放棄跑路,轉而加大油門撞死你或捅死你的人。”
她扭頭望向了門口“我感覺,鐵木無月來了!”
“不愧是我昔日最親信的人,對我真是了如指掌!”
幾乎是太叔琴話音落下,接著一道修長身影就從城堡上方落下。
人在半空,一把扇子已經打開。
嗖嗖嗖的毒針飛射中,十幾名鐵木槍手慘叫著從製高點摔出來。
接著砰的一聲,一個白衣女人落在了一張大理石桌上麵。
笑容恬淡,從容不迫,又帶著一股難於言語的危險。
正是鐵木無月。
“砰砰砰!”
同一時刻,葉凡也從大門上方落了下來,把湧入進來的十幾名鐵木戰兵全部掀翻。
他還反手一拍,城堡千斤鋼門頓時落下堵住了出入口。
“葉阿牛,我這一招富貴險中求走對了吧?”
鐵木無月看著葉凡綻放千嬌百媚笑容
“記得,回去要給我畫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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