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貝貝搬出唐門三支平息事態的時候,你刻意附和戰道風貶低唐門的能耐。”
葉凡風輕雲淡地看著女人,一點一點打擊對方的心:
“這讓戰道風變得更加狂妄自大,也刺激唐門三支自尊大打出手搞大衝突。”
“當戰道風被苗風狼一拳打退的時候,你調轉頭故作擔憂戰道風要吃虧。”
“這讓心高氣傲的秦佛媛心生不爽,終止息事寧人的念頭,希望戰道風討回一點彩頭。”
“你接著再對戰道風喊叫不要再輕敵再玩了,讓戰道風生出錯覺之餘也逼得他繼續死磕。”
“當戰道風明顯吃虧,在傻子都知道你們打不過苗封狼時,你不僅沒有緩和,反而跳出來警告我。”
“這引得我扇了你一巴掌。”
“一巴掌下去,你們算是連吃兩個虧,麵子掛不住,也就熱血衝腦忽略險境。”
“這就讓姚瑤一怒之下辱罵我老婆!”
“她罵人了,我這個護妻狂魔自然要教訓她。”
“我出手打斷姚瑤手腳占據上風時,你依然搬出她和戰道風身份威脅我。”
“這也讓我強勢逼得姚瑤下跪道歉,徹底把你們的麵子踩在腳底下。”
“麵子如此被我肆意踐踏,心高氣傲的秦佛媛根本忍受不了。”
“這逼得她和聞人飛鵬站出來找一個台階下去。”
“我提出了四個要求,聞人飛鵬大怒拔槍,看似凶險,但他其實不敢開槍。”
“你看到聞人飛鵬慫了,又跳出來說軟話,還要拉著秦惜媛給宋紅顏下跪祈求高抬貴手。”
“看起來你是給大家爭取活路,其實你是故意刺激秦佛媛情緒。”
“你看得出來,秦惜媛對宋紅顏有著天然的敵意,就像是兩隻驕傲的孔雀在同一條路相遇。”
“誰都喜歡壓過對方一頭。”
“被你們眾星捧月習慣的秦惜媛看不得宋紅顏比自己優秀比自己強勢。”
“她更無法忍受自己對宋紅顏下跪道歉。”
“所以當你把槍丟在秦惜媛麵前的時候,她就再也受不住抓起槍械殺宋紅顏。”
“如此一來,她就注定人頭落地了。”
“她一死,聞人飛鵬也會失去理智,於是也要死。”
“他們和夏國保鏢一死,你再拿出完美劇本,哢嚓一聲,借唐新生的手殺掉戰道風兩人。”
“除你之外,全軍覆沒!”
“所以聞人飛鵬他們與其說被我們殺死,還不如說是你把他們一步步推入火坑。”
葉凡很是欣賞地看著楊心兒,重新抓起她一隻手審視,發現她掌心比剛才冰冷了十倍:
“這一步步,不僅走得巧妙,還不著痕跡,如不是我親自複盤,誰能發現你在衝突中玩花樣?”
“一個能夠設局無痕還從容活下來的敵人,告訴我沒親手爆掉戰道風兩人腦袋是考慮不周……”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一個借刀殺掉自己同伴還敢對我玩心眼的女人,告訴我安全回去夏國也不會出賣我和紅顏……”
他輕聲一句:“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砰——”
楊心兒臉色瞬間煞白,軟綿綿癱倒在草地上……
太恐怖了!
太可怕了!
楊心兒臉上的笑容,內心深處的自信,此刻全都崩潰的一塌糊塗。
她難於置信地看著麵前男人,無法相信葉凡窺探到了一切。
她做的已經夠彎彎繞繞,做的已經夠不著痕跡!
楊心兒以為除了自己之外,不會再讓第二個人發現心思。
可沒有想到,葉凡卻輕飄飄看穿了她,還把她每個細節分析出來,讓她連狡辯的機會都沒有。
她身上的偽裝,全部被葉凡脫的乾乾淨淨,像是沒穿衣服一樣。
觸手可及的全身而退回國,突然一下子就拉遠了。
楊心兒甚至重新嗅到了觸手可及的死亡氣息。
她也知道自己此刻一隻腳踏在了鬼門關。
楊心兒沒有再裝楚楚可憐,也沒有再裝瘋賣傻,她撐著自己身軀,望著葉凡苦笑一聲:
“我打小就覺得自己聰明絕頂。”
“這不是說我表現多麼出色做出多少成就。”
“而是我很早就明白很多同齡人不明白或者不願意明白的道理。”
“我早早就清楚,一個女人長得漂亮就算了,還非常聰慧的話,很容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所以這些年我一直以胸大無腦的花瓶形象示人。”
“這不僅讓我多了不少朋友,還讓我少了很多攻擊。”
“對不少人來說,我沒有腦子沒有手段,也就沒有什麼好防範,更不需要對我捅刀子。”
“因此從我懂事開始,我的日子就非常好過,我暗地裡乾的事情,或好或壞也不會放我頭上。”
“這些年,我更是不著痕跡替自己和家族乾掉不少對手。”
“楊家能夠迅速發展,體量比十年前翻了十倍,擠入一流家族!”
楊心兒的臉上露出一股自豪:“我楊心兒功不可沒。”
葉凡輕輕點頭:“我相信你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能力。”
“當然,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不是家族輝煌,而是成就感讓我不斷滿足。”
楊心兒開始跟葉凡推心置腹:
“我做了這麼多事情,不管是對手還是族人,都難於察覺。”
“這讓我對自己的殺人無形相當自信。”
“我對自己的隱藏也非常滿意。”
“這一次,我以為自己也能跟昔日一樣害死聞人飛鵬他們後全身而退!”
“可沒想到,被葉少發現了我的算計!”
“我也不隱瞞了,我確實想過,一旦我安全回去夏國了,我就會爆出相讓你們跟聞人家族他們相殘。”
“這樣,我就能出一口你們讓我受儘羞辱的惡氣。”
“同時混水摸魚謀取聞人家族和秦家他們的利益。”
“我為戰家和秦家他們的真相忍辱負重,還回來夏國不顧風險揭露你們,他們自然也要補償我一些東西。”
楊心兒拍拍裙子上的草屑,散去了可憐兮兮的樣子,恢複一份前所未有的清冷。
她拉過一張白色椅子在葉凡麵前坐了下來。
葉凡臉上沒有太多情緒起伏,重新泡了一壺香氣四溢的熱茶。
“人不可貌相,這句話特彆適合你。”
“隻是楊小姐可知道,你這樣十年如一日隱藏自己麵目,也等於壓製自己的喜怒哀樂。”
“你很多真實情緒無法發泄出來,日積月累也就給你身體帶來不小傷害。”
“你難道沒有感受到,這幾年來,身體經常莫名發寒嗎?”
“特彆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手腳冰涼的讓你凍醒?”
葉凡漫不經心打擊了楊心兒一番,讓她不再洋洋得意自己的偽裝。
楊心兒聞言呼吸一滯:“你知道我身體發寒?”
“一眼就能看出。”
葉凡一笑:“而且剛才審視你手指的時候,你的掌心也冰涼的冰塊一樣。”
“每個人都難免虛寒,而你是虛寒到極致。”
他淡淡出聲:“如果我估計不錯的話,冬天你醒來的時候,必須烤火十分鐘以上才能緩過來。”
“不愧是葉神醫啊,不僅能一眼看出我的小手段,還能看出我身體的病症。”
楊心兒對葉凡綻放一個笑容:
“看來,對你,我是不能玩半點花樣了。”
她很是讚許葉凡的目光和醫術,不過沒有過多糾纏自己的病情。
命都還沒活下來,談什麼身體虛寒。
“葉少,你已經捅穿了我偽裝的膜,我也承認自己裝小綿羊了。”
楊心兒顯然已經豁出去了,很是坦然看著葉凡開口:
“我知道擺了你們一道,也知道你心裡生氣,更知道你可以一槍打死我!”
“但你沒有第一時間弄死我,還一點一點瓦解我心理防線,說明你還是給我留了一線生機。”
“說吧,你需要我付出怎樣的條件或代價,才肯讓我活下來還安然回到夏國?”
楊心兒目光很是直接盯著葉凡:
“隻要你要,隻要我有,我無條件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