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杆長槍碰撞出的火花散去的瞬間,許護衛以及在一旁觀戰的許安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江宣。
此時的江宣正以單腳站立,另一隻腳則是為了躲避許護衛的攻擊而暫時騰空。
江宣的動作與金雞獨立的動作有些相像,但卻又有所不同。他此時的動作很是誇張,又有一絲不協調的感覺。
但是,無論如何,江宣是確確實實地躲過了許護衛在中級實力下的全力一擊。
銀色長槍的槍尖拖在地上,擋住了深色長槍的進一步下墜。
也就是說,許護衛的這一擊雖然給江宣造成了極大的壓力,但卻並沒有對江宣本人造成像樣的衝擊。
“果然,雖然許護衛將實力壓製在了中級,但即便是如此的一擊,還是難以完全躲避開來。”江宣內心輕歎。
在江宣如此思索的一瞬間,許護衛已經在其雙臂的巧妙用力下彈開,與江宣拉開戰鬥距離。
而江宣此時依然是單手握持銀色長槍的槍尾,手上欲要發力,見許護衛的動作後,手上略一頓,將騰空的一腳放下,單手持長槍站直身子。
此時,江宣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踏實的微笑。他將長槍一甩,一道銀色隨之劃過,長槍便穩穩地貼到了背上。
“江公子,這是什麼身法?”許護衛有樣學樣,也將深色長槍收回到背上,向江宣詢問方才使出地那一招單腳站立的身法。
江宣的這一招單腳站立的躲避身法雖然聽上去並無多大奇妙之處,然而,但凡是武者,隻要略加思索,就能發現此種身法的真正奇妙之處。
單腳站立雖然能在戰鬥中迅速改變武者的重心,從而使武者能更加便捷地躲避對手的攻擊,但也正是由於單腳站立的姿態,武者的重心也會隨之變得更加難以掌握。
如此一來,武者在這種身法時就極容易出現重心不穩的情況,而這種情況下,武者也便極容易被對手抓住機會攻擊。
“巔峰武者就是巔峰武者,一眼就看出了這身法。不瞞許護衛,這身法是我在修習時悟得,還未有名稱。”江宣臉色淡然地對許護衛道。
許護衛見江宣一臉淡然,也不疑有他,臉上也多了一絲興奮之色。
“既然如此,便進入第二輪切磋吧。”許護衛一臉真誠,又滿臉笑容地看向不遠處的江宣。
許安聽罷許護衛的這句話,其表情出現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細微變化,又迅速恢複了平靜。
雖然實力比不上處在天階中級的江宣,也比不上處在天階巔峰的許護衛,但許安畢竟也是一名武者,根據方才江宣與許護衛的切磋來看,雖然切磋開始時許護衛保持著極大的優勢,但許護衛的這種優勢隨著切磋的進行竟都被逐漸消磨殆儘。
方才許護衛的那一招驚蟄槍未能得手,便已經宣告了將實力壓製在中級的許護衛已沒有有效的招式戰勝江宣。
一名將實力壓製在中級的武者,在戰鬥中無法對另一名中級武者造成有效攻擊,其中意味許安自然是知曉的。
“承讓。許護衛作為天階巔峰武者,需將實力刻意壓製在中級水平,在戰鬥中小心翼翼,無異於自縛手腳……”江宣對許護衛抱拳說道,話未說完,就見許護衛擺擺手,咧嘴笑了起來。
“嘿嘿,江公子謙虛了,若是在下與江公子對換,做不到此種程度。經過這第一輪的切磋,在下可說,江公子的資質在我之上。”許護衛抱拳,見江宣此時有些驚訝的表情,笑著說道。
得到巔峰武者的如此評價,江宣雖算不得受寵若驚,卻也十分受用,內心也平添了幾分感動,略顯局促地說了句:“許護衛謬讚了。”
“不是謬讚。”坐在一旁的許安顯得很是輕鬆愜意,由於此時的江宣與許護衛並未進行戰鬥,顧而並沒有去看江宣與許護衛二人,淡淡說道。
許護衛很是同意許安的說法,笑著看了看許安,又看向了不遠處的江宣。
而依然有些局促的江宣聽後,便將目光轉向了許安。
意識到江宣看向自己,許安略改變了一個同樣愜意的坐姿,看向江宣,指著一旁的許護衛道:“他呀,彆的事可能會亂說,武道的事情,他從不亂說。”
聞言,江宣又看向許護衛,後者依然是一臉笑容,朝江宣點了點頭。
“好,第二輪請許護衛用出全力,方才的那招身法我也會使用。”江宣此時不再有方才的那種局促之感,取而代之的是對第二輪切磋的期待。
“好,看招!”經過方才的一番話,許護衛也不再有其他想法,準備拿出全部實力來考驗江宣的真正實力。
取出長槍,腳下一踏,許護衛像一支離弦的箭極速地衝向江宣。
“好可怕的衝擊力!”還未與許護衛接戰,江宣便已經感受到了許護衛那狂暴的衝擊力。
如果說沙老的實力體現是在他的遊刃有餘上,那麼許護衛的巔峰武者的實力體現就是在他那種狂暴的衝擊力上。
深色長槍的破空聲未到,其槍尖就已經閃到了江宣的身前。
江宣雖然沒有帶重量較為恐怖的烏犀槍以及精鐵甲,速度理應要比平時快上許多,但即便以如此的速度,也難以在短時間內對許護衛刺來的長槍做出有效的反應。
腳步移動,江宣催動身法進行閃避。
隨著身子大幅度的傾斜,江宣略微鬆了一口氣,此時許護衛手中的深色長槍按照刺擊的軌跡,下一刻就要因為江宣身體的傾斜而落空。
“嗯?”隨著江宣的一聲驚疑之聲,許護衛手中的深色長槍竟在即將落空之時又偏轉了刺擊的方向。
許護衛實力完全占優,但卻不敢有絲毫大意,既然是切磋,他必須要做到點到為止。
但是,點到為止也就意味著,在擊中對方之前,也可以使出全力。
做出傾斜動作的江宣,雖然由於身法的緣故並沒有出現重心不穩的情況,但此時再想進一步調整動作已是難上加難,更遑論在一名巔峰武者的全力攻擊下進行躲避。
手上發力,江宣迅速調動長槍去擋已經刺到近前的槍尖。江宣發現,在危急關頭他調動長槍的速度竟又提升了幾分。
“鏜!”
深色長槍的槍尖刺上了銀色長槍的槍尖一側,狂暴的力量瞬間傳遍了整杆銀色長槍。
然而,如此狂暴的力量卻沒有讓江宣受到多大傷害。相反,江宣隻是踉踉蹌蹌地後退幾步,停在了一兩丈的距離之外。
顯然,在深色長槍刺中銀色長槍的那一刻,許護衛就已經將後續的力量儘數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