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江宣與許安、許護衛皆已微醺。
酒意正濃的許安看向窗外,此時已是午間,雲辰客棧外的街上,行人也少了許多。
“江公子,你未帶你的常用兵器,等會勝了你,你可彆說我勝之不武。”三人之中,屬許護衛醉酒的痕跡最重,他的話隨著喝酒的進行漸漸多起來。
此時的許護衛,不僅在與江宣切磋一事上最為積極,在三人中,說話也成了最為積極的一人。
“雖然你是天階巔峰的武者,我卻也不怕你。要說使刀,想要贏你可能還困難些;要說是使槍,嘿嘿,贏你還不是輕輕鬆鬆。”江宣打了個酒嗝,揮著手對許護衛說道。
看到江宣與許護衛二人的互相調侃,一向對許護衛到處切磋十分頭疼的許安卻也哈哈大笑起來,端起酒碗,又灌了一口。
“都是資質極高的武者。”許安以一種羨慕的語氣說道。
江宣聽到許安的這番話,自然也是聽出了其中的那一份無奈,便對許安問道:“許兄,自上次見你,就未見你佩戴兵器,更未見你施展拳腳,難不成許兄並不是武者?”
“是武者,不過,論修習資質,與你倆是不在一個層麵上的。”許安說罷,又端起酒碗飲下一口。
“既然是武者,恕我直言,以許兄的條件,也應達到相當的層次了。”江宣十分好奇許安的真實實力,又追問一句。
“地階中級,在同齡人裡算得上不錯。”許安淡然說道。
“公子留在這個層級已經好幾年了,不知為何。”提起許安的武者之路,就連方才還一臉興奮的許護衛也開始皺起了眉毛。
事實上,許安與許護衛不僅年輕相仿,實力突破地階層次時的年紀也幾乎一樣。
兩人不同之處在於,許安在實力晉入地階之後實力成長緩慢,而許護衛在實力晉入地階之後,依然保持著其在玄階以及黃階時期那般快速的成長速度。
如此一來,許安與許護衛,在武者的道路上,僅用了一個相對較短的時間便拉開了差距。
“怎麼如此奇怪?地階的修習雖然比前兩階的水平更高些,但畢竟地、玄、黃三階本質上都是主要進行武學領悟的階層,既然許兄早早晉入地階,又為何在同樣注重武學領悟的地階,修習進展緩慢呢?”江宣撓撓頭,疑惑道。
江宣說罷,看看許安,見許安一臉無奈地不說話,就又將目光轉向一旁的許護衛。
此時的許護衛也是變得態度消沉,用手托著腮,同樣也不說話。
江宣見許安與許護衛的表情,也突然感覺到一絲鬱悶,拿起筷子,往桌上打量一番,又將筷子放下,端起酒碗,將其中的酒一飲而儘。
“來,再乾一杯,之後我就要觀戰你倆的切磋了,看看能不能有所感悟。”許安強行振奮了一下精神,舉起手中的酒碗。
“砰。”
三人各自舉起斟滿的酒碗,一飲而儘。
“不對,許兄不該甘於自己如今的武者實力。”放下手中的酒碗,江宣沉聲說道。
由於江家對江緣、江宣、江憲三人武者身份以及實力的隱藏,外界之人根本不知曉三人的武者身份。
如此一來,即便江宣和江憲武者實力已經晉入天階層次,江府之外的人也不會對江宣以及江憲兄妹二人的實力以及武者資質做任何的評價。
與之相對應的,徐家的大公子、邢家的邢越,都是被映州人津津樂道的資質極高的年輕武者。
在江宣的認知裡,武者的資質對修習固然很重要,卻不是唯一左右修習的因素。
除了武者的資質,另一個因素便是努力。徐家的大公子之所以能夠進入官家武館修習,靠的可不僅僅是丹藥的輔助,還有他幾近瘋狂的修煉。
邢越又何嘗不是如此?邢越雖然因暫時未晉入天階而無法進入官家武館,但在映州最好的非官家武館秀新武館中,他也是修習最為刻苦的幾名弟子之一。
此次江宣離開映州城之前,邢越更是為了追求更高的晉階成功率,不惜冒著風險,當眾攔阻江宣,強行索要那枚二階鱗耳白熊內丹。
徐家大公子與邢越的這些事情,映州人幾乎都有所耳聞,但很多人隻知道徐家大公子與邢越的成就,卻往往忽略了他們獲得這些成就的過程。
“事在人為,武者應該不斷追求變得更強。”不去看許安以及許護衛注視的目光,江宣沉聲說道。
“好一個事在人為,走,去試試手。”許安臉上現出興奮之色,將碗中的酒一飲而儘,又將酒碗摔在桌上,扔下一隻錢袋子,起身就往樓下走去。
江宣見許安臉上興奮的表情,也感到一絲振奮,與一旁的許護衛略一對視,也起身離開。
許安和江宣已經下了樓,許護衛自然也要下樓,但他方走到樓梯口,似乎是又想到了什麼,又折回窗前的桌子,將桌上自己酒碗中的酒飲儘。
江宣、許安、許護衛三人出了雲辰客棧的門口,見到客棧外較為寬敞的街道,頓時覺得神清氣爽,積攢的酒氣也散了幾分。
“江兄,這邊請。”許安對江宣一笑,對江宣作出了一個指引的手勢。
順著許安的手勢看去,一輛裝飾頗為華美的馬車出現在了江宣的視線當中。
“這是……許兄的馬車?”江宣望著那輛漂亮的馬車,有些驚訝地向許安問道。
江宣的反應讓許安很是高興,許安也不說話,點點頭,示意江宣到馬車近前一觀。
江宣轉頭看向許護衛,見後者也是笑著點頭,便不再猶豫,邁著有些輕飄的步子走向那輛漂亮的馬車。
走近那輛馬車細觀,江宣的驚奇不減反增。許安的這輛馬車,除了一些有著嚴格要求的規製之外,可以說從方方麵麵來看都頗具美感,打造得極為講究。
許安與許護衛相視一笑,又做出一個手勢,邀請江宣上車。
“許兄請。”江宣對許安禮貌說道。
與許安一番相讓,江宣終於在許安以及許護衛的熱情下登上馬車。
然而,方登上馬車,馬車中的景象就引起了江宣的又一次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