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瓷瓶拿起,打開瓶塞,江宣發現其中有一種暗色物質,靠近一聞,竟有一種略有些熟悉的味道。
“在哪裡聞過這種味道?”江宣迅速搜索記憶,很快便想起上一次這種味道出現的場景。
那日的那支菱形飛鏢上,就沾著如這瓷瓶中幾乎一模一樣的暗色物質,其味道聞起來也並無二致。
“原來那飛鏢上塗的就是這種毒藥。”江宣想到此處,將那瓷瓶的瓶塞塞上,正要將瓷瓶放回木盒中,卻發現木盒的盒底部還有一張字條。
江宣將字條拿起,發現上麵竟沒有一個字,隻是畫著一幅圖。圖上好像是畫著火焰以及一種類似於容器的物品,至於圖上其他內容就難以辨認了。
反複觀看幾遍,江宣對圖中內容的解讀還是沒有進展。
“拿來看看。”倚在密室門口的沙老見江宣一籌莫展,隨即開了口。
江宣起身,將那幅圖遞給沙老。沙老接過那幅圖,起先也是難以辨認,而後經過一番思索,將之還給江宣,道:“這應該是一幅示意圖,上麵描述的是某種提取之法。雖然不知道這幅圖的具體內容,但是從上麵所展示的提取方法來看,應該是一位藥師所作,而且是一位技藝高超的藥師所作。”
“這樣說,大概是那位外州藥師所作了。”江宣一臉惋惜地說道。
此刻,一件困擾著江宣的事情算是揭開了謎底。
在與胖子一戰中,江宣中了那枚飛鏢後,雖然那飛鏢上所塗的物質讓他一度感到身體麻痹,並且在一段時間內產生了一種巨大的疼痛之感,但江宣那時更多的還是受到了那種麻痹作用的影響,這讓當時的江宣困惑不已,一度以為是實力的提升帶給他的一種改變。
如今回想起來,當時飛鏢上所塗的並非毒藥,而是某種依照方才那幅圖中的方法提取的,具有麻痹作用的物質。
胖子將那瓶物質誤以為是毒藥,將其塗到飛鏢上,而後來那物質的麻痹作用又一次迷惑了胖子,從而乾擾到了胖子的判斷。
正是由於那位外州藥師的那瓶不知是何物的提取物,兩次迷惑了胖子,竟陰差陽錯地救了江宣一命。如此一來,那位外州藥師竟算得上是江宣的救命恩人。
“外州藥師?”沙老驚訝之色閃出,向江宣問道。
“嗯,您既然一直身處祁州城,應該也聽說了關於一位年輕外州藥師的事情了。”江宣聲音低落地道。
“祁州早就傳遍了,據說那外州藥師在祁州離奇失蹤,隨身的大量品質極高的丹藥也隨之消失。祁州大都傳言是惡狼傭兵團所為,不知真假。沒想到,那位藥師所留的丹藥倒是落到了此處。”沙老自然看到了江宣臉上的惋惜之色,也是沉聲說道。
“據我所知,那外州藥師並非被惡狼傭兵團所劫,而是被一位天階武者所劫。”江宣臉上的惋惜之色未減。
“一位天階武者?那位天階武者現在何處?如此一來,若找到了那名武者,也就能找到那位外州藥師。”沙老道。
“劫那位外州藥師的武者後來也劫了晚輩。”江宣對沙老道。
“如此說,那人與你之前口中說的‘歹人’是……”見江宣點頭,沙老算是徹底將整個事情理清。
有一名天階武者,先後遇到了那名外州藥師以及江宣,也是先後欲要搶劫二人。那名武者在成功劫持那名藥師後搶劫江宣時卻又敗於江宣之手。
以沙老的閱曆,自然不難猜到,不論是那位外州藥師還是那劫持他的武者,恐怕都已遭了不測。
如此來說,那武者既然能從一支大型傭兵團手中劫走那位外州藥師,自然是有些能耐。而江宣竟能以天階中級的實力勝過那名武者,自然也是被沙老高看幾分。
沙老走入密室,對密室的四周進行了一番探查,將手放在密室牆壁的某處。
“站在我身後。”沙老沉聲說道。
在江宣退到沙老身後的一刻,沙老放在密室牆壁上的手掌略一發力,那道牆壁瞬間爆裂開來,沙老手掌附近的牆壁爆裂開一個大洞。
在大片灰塵散去之後,密室內的又一處密室出現在了沙老以及江宣二人麵前。
第二處密室的光線更為昏暗,但由於整體空間更小,借著第一處密室的光,倒也可以大致觀察其中的情況。
江宣打開火折子,卻沒有在第二處密室門內兩側找到任何蠟燭或者油燈之類可以照明之物,索性直接舉著火折子進行探查。
不久,江宣在密室內的一處地勢較為低窪處,發現了兩名男子,不過都已沒有了生機。一人趴著,幾步之外的另一人則倚靠在密室的一側邊緣,從外表判斷,一位四十多歲,另一位則是二十歲上下。
“兩人中,年輕一些的恐怕就是那名外州藥師。至於另一人的身份,不好說。”沙老走到江宣身旁,沉聲說道。
江宣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唉,一位如此年輕的藥師,可惜了。”沙老輕歎一聲,開始搜尋遇害兩人留存的線索。
片刻,沙老走到江宣身旁,將手中的幾樣東西遞給江宣。
見江宣沒有反應,沙老又將手中東西往江宣手中一塞,後者這才反應過來,將東西接過。
東西並不多,最上方是枚玉牌,江宣見過,是綠湖拍賣場的玉牌,見到這枚綠湖拍賣場的玉牌,對於那名中年人的身份,江宣便是有了一些猜測。
玉牌的下方是一本冊子,看上去成色很新,應該是一本新作的功法一類的冊子。
那本功法的下方是另一本冊子,冊子上畫著一種圖案,雖然在密室中看不清晰,但能分辨出與那年輕藥師的袍子上的紋飾為同一種圖案。
江宣此刻的心中很亂,這一點沙老早已看出,也正是因為如此,沙老才親自去搜尋線索。
對著那位年輕藥師的位置一禮,江宣將手中的東西收起,又對一旁的沙老恭敬說道:“沙老,另一位,就拜托您了。”
沙老與江宣將密室中遇害的二人埋在了洞外某處。
約一個時辰後,一老一少出現在某座山峰之下,老者背著雙手走在前麵,而少年則背著一個破布包跟在老者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