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下午一點43分,我打通了,“你好,哪位?”
我清楚的辨認出了這個聲音,縱使語氣跟上次哭嚎的不一樣,但我還是辨認出來了,她沒有死?
我懷疑我這幾天看到的新聞和警察找上門的事隻是我的一場幻覺,我甚至懷疑,我活在虛假的世界裡。
“你好,請問是徐佳瑩嗎?”我問。
“我是,你哪位?”裡頭的人問,我從她的聲音裡麵察覺出警惕的聲音。
“我想知道你們那裡是什麼時候?”我繼續問。
她在電話那頭頓了頓,就回答說,“怎麼?什麼什麼時候,晚上八點四十分。”
我強壓住心裡的驚疑,繼續問,“日期是多少?”
她不耐煩的回答,“五月13日,怎麼了?”
“什麼年份?”我繼續問。
“2018年。”她回答。
我徹底的感到震驚和駭然,我的心一直在劇烈跳動,我連忙說,“徐佳瑩,我想告訴你,我這裡,現在是2023年五月13日一點43分。”
她顯然不想相信我的話,她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輕聲笑了笑,冷聲道:“你有病嗎?”
“我沒有病,這是真的,徐佳瑩。”我繼續說,“我知道你的名字,並且知道你什麼時候會死。”
“知道我名字的人多了去,你是誰?聽你的聲音,並不熟悉,還是說,你是某個跟蹤狂?”徐佳瑩說。
我覺得她有些古怪,我繼續解釋道,“因為我是你未來的人,我在新聞上,你在2023年5月4日一點43分墜樓身亡,是自殺,但是你卻在臨死之前,也就是一點39分的時候,在給一點43分的我打了個電話,你在喊‘救命’……”
我還想解釋下去,可是電話突然掛了,我連忙撥通電話,顯示的卻是,‘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我一看時間,一點44分。
我不甘心,在第二天的一點43再次撥打徐佳瑩的電話號碼,打了一次尚未接通,第二次才接通,我聽到一個涼幽幽的聲音,有些沙啞,這是徐佳瑩的聲音,有些古怪,這是個古怪的女人,“喂,哪位?”電話那頭問。
我立馬回答,“我是昨天給你打電話的人,我還有沒有說完的事情要告訴你。”
“昨天?昨天有誰打電話給我?”徐佳瑩說,“你是誰?”
這天氣,有下雨了,我就站在窗戶前,雨滴拍打著窗戶,我清晰地聽到電話那頭,有雨聲,我覺得此刻的徐佳瑩也許正站在窗戶前,下著雨,接聽著陌生人的來電。
我發現了,打過去的電話可能是不同時段的徐佳瑩,是不固定的,我立馬回答說:“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請你拿筆記記下可以嗎?我想告訴你在未來的2023年五月4日下午一點43分,你將死於墜樓身亡,死亡原因不明,因為在你陷入險境的一點39分,你打了個求救電話給一點43分的我。”
電話開頭傳來笑聲,“原來是你,你是兩個多月前的那個瘋子?”
我再度詢問,“你現在的時間段是什麼時候?”
“2019年5月14日下午一點39分。”她回答。
我沒有想到,時間差居然有一年之久。
我猜測,會不會在明天或者下一次通話,是在2022年和2023年?
我無法預測明天會發生什麼,但我知道,意外總是悄無聲息的來臨,而徐佳瑩的死亡也是。
一分鐘的通話很快就結束了,我難以從這兩次通話辨認出徐佳瑩是個什麼樣的人,但從她說話的語氣和對待陌生人的態度看出,這是個警惕性強的女人,而且性格有些古怪。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覺得她古怪,但我必須要查清她的生平,或許這樣才能與我現在的處境聯係起來。
我首先,要知道,我電腦的郵件是誰發出的。
於是,我跟許曉霖的母親通了電話,表示我的愧疚,並把一切的罪責攔到我的身上,許曉霖的母親表示,“李老師,這不是你的問題,很抱歉我的女兒給你造成了傷害很困擾,你是否覺得賠償得不夠?”
“不是,林小姐,我現在資金有些困難,我並不想結束這份工作,我在大學期間還考一個心理師谘詢證書,我覺得我能為你的女兒提供一些幫助。”隨即,我就翻出我的證書拍了個照片給許曉霖的母親發了過去。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然後說,“我的女兒已經跟市裡的人民醫院作了心理谘詢的預約,她現在已經出院在家休息,學校那邊也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你可以明天來看看她。”
我對這番話立馬會意,在第二天,我整理好著裝,依舊穿著白襯衫和黑色的西裝料的休閒褲,帶著金絲眼鏡,然後在鏡子麵前端詳自己,臉頰凹陷,眼睛深邃,讓我看起來有些頹廢,我刮了胡子,洗了把臉,去發廊剪了個頭發,讓我看起來乾淨利落了不少。
我按響門鈴,許曉霖的母親就將我帶進許曉霖的房間,我進門前依照慣例敲門,“進。”
許曉霖正坐在書桌上寫著什麼,看我進來,就一把把本子合上,我猜測那是一本日記。
我準備了一張白紙和一套油畫棒擺在她麵前,溫柔地對她說,“曉霖,你能不能畫一張畫給老師看看。”
我對她笑了笑。
許曉霖就聽話地在畫紙上開始作畫,她畫的是兩個人頭,一個短發,一個長發。
我注意到她現在形象,並和她先前的形象作對比,如畫紙的一樣,先前,長發的許曉霖,是文靜溫和的,而現在短發的許曉霖卻是孤僻寡言的,兩者有很大的不同,我的腦子開始回憶她突然發瘋的那天晚上,‘媽媽,我手臂疼。’這句話,讓他感到頭皮發麻,卻又覺得有些奇怪,因為那像是短暫的意識回歸,而後又突然魔怔了,意識不清晰了,出現了毆打母親的行為。
或許是精神分裂的狀況,但是由於什麼原因導致的呢?
許曉霖很快畫完了,整體的色調較為陰暗,但卻出現了明顯的冷暖對比。
我在之前教她的過程中,那時她還是長頭發,畫出來的畫作也會給我看,有結構有色彩對比,畫得很完整,但總歸是基礎薄弱,並不十分出色。
可是,現在我看她這時的畫作,明顯的敷衍,但我還是看出來與先前不同,完全憑感覺,卻十分有衝擊力,她本人的藝術天賦在短短時間增強了不少。
“曉霖,你最近有沒有感到不開心呀?跟老師說說。”我問。
許曉霖看了我一眼,然後雙手扶著下巴頂在桌子上,回答說,“沒有啊,老師,我沒有不開心。”
我感到疑惑,她對我笑了笑,看起來天真無邪,這笑吟吟的模樣讓我感到熟悉,但我還是沒有多想。
“那能不能告訴我,你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呢?”我問。
她賣力表演著,努力回想的模樣,我心知,從她的語氣和回答我的話,可能找不到什麼線索。
“老師,你會幫我的對嗎?”她的表情突然變了,笑容凝固,臉上染上不自然的憂鬱。
“老師,我最近老是頭疼。”她說,“睡覺的時候,總是有黑影,好像有人在看我,我很害怕。”
我問,“還有什麼嘛?彆怕,老師在這裡。”
其實我也挺害怕的,但是為了安撫他,我隻能一邊強裝鎮定一邊聽。
“就是老是,有個女的,短頭發的,出現在鏡子麵前,看著我,跟我做一模一樣的動作,我的腦子裡總是出現一些不好的回憶,比如,我的爸爸家暴我的媽媽,我很害怕。”她說。
我聽著這些話,感到無厘頭。
然後問,“那你為什麼剪了頭發?”
“我……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剪了頭發?”許曉霖抱著頭發,用手把頭發往下扯。
她是否對自己有認知障礙,不能清楚的的認知自己在做什麼?
我抓住她的手,輕聲安撫,說:“沒事,那個可能隻是你的幻覺,鏡子中的裡還是你,你不過就是換了個形象,你忘記了?之前老師說你頭發太長了,會不會擋住眼睛,不方便,然後你媽媽就帶你去剪了頭發。”
我的腦子裡突然出現這番話,並且被我說了出來,我在說出這番話的一瞬間,想要捂住自己的嘴巴,我的意識甚至跟不上我身體的反應,意識仿佛跟身體是分割開來的。
“是嗎?老師?”許曉霖疑惑地看著我,並且是將信將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