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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旨柳隱攻打魏興郡時,漢水之上也是戰火滔天。
吳軍戰船仿佛青雲一樣遮蔽江水。
魏軍幾次出兵攔截,但在水麵上,根本不是吳軍對手。
而且這支水軍還是老將丁奉親自指揮。
幾次吳軍登陸,攻陷江北的營壘和幾座疏於防範的小城。
有漢水在手,吳軍進退自如。
北岸的魏軍無法支援南岸的襄陽。
丁奉的戰略意圖很明確,以水軍切斷漢水,施績領步軍攻打襄陽。
施績五萬大軍包圍襄陽,日夜猛攻,不過襄陽被曹魏經營了幾十年,當年關羽水淹七軍威震華夏都沒有攻破,現在五萬吳軍更是難以攻破。
襄陽城下,屍體堆疊如山。
施績怒火中燒。
這一次若是拿不下襄陽,東吳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施績原名朱績,乃孫權密友朱然之子,朱然原本姓施,是朱治的外甥,早年被收為養子,改姓朱。
施績在東吳的內鬥中幾經飄搖,經曆二宮之亂,與諸葛恪不合,趁其失勢,殺其弟諸葛融全家,後看不慣孫綝孫峻兄弟的倒行逆施,私自與蜀國結盟。
南郡看似在東吳治下,實則被施績家掌控。
不過施績打了這麼多年的仗,卻一直敗多勝少,僅能維持江陵不被魏軍攻陷而已。
“不克此城,誓不還軍!”施績拔劍怒吼。
吳軍隻能再度咬牙衝上去。
怎奈襄陽儘管沒有江北的支援,糧草足支一兩年,兵力、軍械極為充足。
城牆上矢石如雨,火油潑下,烈焰升騰,血肉燒焦的氣味衝天而起。
慘嚎之聲充斥天野。
魏軍與吳軍在荊州大戰多年,雙方都有血仇。
王乂在城中散播流言,城破之日,吳軍必雞犬不留。
因此士卒人人用命。
沒人在乎王乂是不是初來乍到,在強大的外部威脅下,襄陽將校反而團結一心。
吳軍攻城水平一向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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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戰數日,襄陽城屹立如山。
施績隻能再調西陵、武昌、柴桑諸軍為援。
改強攻為長期圍困。
西陵督雖然是陸抗,但西陵太守卻是步協。
陸抗未到西陵之前,西陵郡一直是步家的地盤,經營三十多年。
西陵督也一直在陸抗與步協之間打轉。
可想而知陸抗與步協之間關係。
陸抗身為西陵督卻不得入西陵,隻負責關羽瀨到白帝城一段的防務。
兩人合力攻打永安,持續半年不下,就是因為這種詭異的關係。
接到施績的軍令,步協自領一萬大軍北上,留親弟步闡繼續鎮守西陵。
陸抗接到軍令,也派部將左奕、吾彥領一萬軍北上。
就在此時白帝城中杜預引軍而出,大有窺伺西陵之意,陸抗隻能率軍迎上,兩軍隔江而對。
西岸秦軍耀武揚威,有千餘騎往來奔馳,士卒陣列森然。
東岸吳軍旌旗蔽日,舟船如雲,扼守江道,岸上營壘連綿不絕,占據地形,數千吳軍列陣岸邊,戈矛甲胄,軍容嚴整,不在秦軍之下。
“秦吳既已結盟,爾此來何為?”對峙兩日之後,南岸數百吳軍衝北岸吼道。
軍中一將青甲紅繒,頭裹綸巾,手挽長劍,騎在戰馬之上,目視江北秦軍。
“吳晉大戰,特來助盟友一臂之力。”北岸幾百秦軍朝對麵呐喊。
甲士之中,杜預也在看著吳軍,士卒雄壯,營壘森森,幾艘小舟在江麵上穿梭,“荊州有陸抗在,未易圖也!”
“東吳自守之賊,豪族林立,諸將不和,今圖謀襄陽,乃自敗也。”羅憲道。
“東吳現在不爭,幾年之後,不可爭也,丁奉起於草莽之間,見識不凡,此時出兵頗合天下大勢。”杜預對丁奉讚不絕口。
“雖合天下大勢,卻不合東吳國勢,即便拿下襄陽又能如何?天下之爭在東西,而不在南北。”羅憲對東吳成見很深。
杜預朗聲笑道:“哈哈,是以丁奉可敬可佩,隻是丁奉有智略,而施績兵略不足,襄陽難下也!”
“吳軍在襄陽大敗,豈不是我軍奪取荊州之時?”羅憲眼中冒著寒光。
此次出兵就是一探荊州虛實。
“東吳經營此地多年,我軍若圖之,必起大軍,東吳尚有一戰之力,必與司馬氏聯合,不可。此戰若敗,江東更為困窘,沒有外敵,必然內鬥,我等坐觀其成敗即可。”杜預望著南安吳軍幽幽道。
東吳的每幾年就大殺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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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布、濮陽興之所以能興風作浪,是因為吳主孫休包容,大將軍丁奉忍讓。
但這並不代表彆人對他二人沒有怨氣。
怨氣累積多了,就會變成殺意!
羅憲道:“吳國這幾年能安慰,皆因丁奉總攝內外,然其今年七十有三,吳國能撐幾時?”
很可能東吳是秦、晉、吳三國中第一個出局的。
杜預仰頭望向天空,“天命無常,事在人為,猇亭戰敗,漢國將滅,諸葛武侯力挽狂瀾……”
“陸抗雖有兵略,豈能與武侯相提並論?”羅憲不屑道。
想當諸葛武侯,國中至少需要一個如劉禪般的皇帝。
東吳這些年不是權臣殺皇帝,就是皇帝殺權臣,政局一直不穩。
陸抗雖有名將之姿,卻一直被張布、濮陽興打壓,憑借半個西陵,如何力挽狂瀾?
“襄陽必為吳土,不勞爾等多慮。”南岸又喊了起來。
杜預策馬而出,朝對岸道:“襄陽難下,司馬昭十萬中軍屯於宛城,陸都督當早做準備。”
東吳的水軍厲害不假,但若是攻不下襄陽,丁奉的三萬水軍不可能一直在漢水上飄著……
而施績一旦退走,丁奉也不可久持,屆時司馬昭十萬中軍揮師南下,荊州很可能易主。
如今新三國局勢能穩固,皆因荊州在最弱勢的東吳手中,一旦荊州失守,江東也就沒有幾年了。
南岸沉默了許久,最終沒有了聲音。
此處江麵寬兩三裡,沒有水軍,過不去吳軍的封鎖。
杜預撥轉馬頭,“回軍吧,我軍就算奪下荊州,也必陷入東吳和司馬氏的夾擊之中,不如留下荊州,讓兩家爭奪。”
來而不往非禮也。
吳國先是攻打永安,後進攻交州,這個結盟原本就沒有多少意義。
雙方不可能互信。
沒見到陸抗軍勢之前,杜預對荊州的確有幾分覬覦之心,見到之後,便打消了此念。
秦國的戰略重心仍在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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