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先生說得好，我等人族讀書人豈能向異族屈服？要殺雲麒君，請先殺我！”孟景天附和道。
“人族文君有難，我輩讀書人豈能袖手旁觀？願與杜君同生共死！”
“孟先生方才說得對，要殺雲麒君，請先殺我等！”
無數讀書人挺身而出，他們有的是眾聖世家，有的是權貴出身，也有不少寒門子弟，此時此刻，所有人都選擇與杜寧並肩作戰。
也有一部分讀書人麵露驚恐之色，他們本能地向後退縮，心裡充滿了畏懼，無非就是怕死而已，即便如此，他們也都死死咬著牙，堅決不說出半句求饒的話，一旦說了，他們的家族和後代都會因此蒙受奇恥大辱。
妖族大軍見此情景，無不肅然起敬。
在此等危難關頭，人族展現出了無比團結的一麵，這種為了人族而甘願奉獻生命的精神，在妖族之中是絕對沒有的。
敖笙心中無奈歎息，如果換成是妖族任何一個天才被異族的半聖威脅，是否也會有無數妖族爭先恐後替那個天才去死？
答案是否定的，因為妖族也很珍惜自己的性命，而且受到的教育便是弱肉強食，絕對不可能會像人族一樣具備那種大仁大義的精神。
論壽命，妖族遠比人族活得更久，論凶悍，妖族比人族更是綽綽有餘，即便如此，強大的妖族都沒有征服人族，即便是在昆侖文界，妖族部落也沒有拿下大周王朝。
敖笙忽然間明白妖族為什麼無法消滅人族，因為妖族大多數隻是為了自己的部落利益而戰，而不會為了整個妖族而戰。
而讀書人不僅僅是為了各自的國家而戰，更是為了整個人族而戰，為人族的未來而戰。
人族的大局觀遠勝眾多異族！
所以人族才會有無數讀書人願意犧牲，為人族犧牲就是為國家犧牲，為國家犧牲就是為家族犧牲。
許多妖族部落麵露慚愧之色，他們在許多方麵勝過人族，可是在團結這一塊，妖族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杜寧眼睛微紅，帶著些許濕潤。
異族三聖麵麵相覷片刻，隨後不約而同地發出譏笑聲。
“你們這些讀書人真是愚蠢至極，居然在我們麵前玩起了悲情戲，以為這樣我們就會大發慈悲放過杜寧一馬麼？”
法聖不以為然道：“在我們三聖麵前，你們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權利，即便你們想要為杜寧去死，也得看我們三聖是否答應。”
“在我等麵前，你們既沒有求生的權力，也沒有求死的權力。”洪武聖一臉傲然。
“百萬人族大軍，無非跳梁小醜。”瀾聖得意洋洋。
人族瞬間鴉雀無聲，許多讀書人滿腔熱血，卻愣是沒有揮灑之地。
異族三聖過於強勢，他們想要殺誰，誰也保不了，誰想要求死，異族三聖也未必答應。
“杜寧，你現在磕頭求饒，我們可賜你一死。”
法聖目光看著杜寧，語氣充滿了命令，他至今還對化身向杜寧下跪的事情耿耿於懷，總希望杜寧能夠跪在自己麵前磕頭認錯，隻有這樣他才會徹底解氣。
“還有你！”
法聖又扭頭看向周文王虛影，一臉的瘋狂。
“癡心妄想！”
姬尚逍大聲道：“我文王世家讀書人寧願集體陣亡，也絕對不可能容許你如此羞辱我家祖聖，哪怕他隻是我家祖聖的意誌！”
“法聖，彆再和他們聒噪了，乾脆出手將杜寧拿下，到時候他跪也得跪，不跪也得跪，就算是殺了他，也要讓他的屍體給我等跪下。”
瀾聖大手一揮，磅礴的聖力迸發而出。
“瀾聖此言極是，既然杜寧不肯跪，那我們就幫他一把。”
法聖一聽瀾聖此言，心裡頓時樂開了花，也爆發出了自己強大的聖力。
“杜寧也曾殺我靈武族天才，本聖也要讓他跪在這片土地上，向那些被他所殺的靈武族懺悔。”
洪武聖也爆發出武道之氣，配合著瀾聖和法聖的聖力，形成恐怖的聖力威壓。
整個天地輕輕一顫，刹那間電閃雷鳴，風雲變幻，猶如世界末日來臨。
“爾等放肆！”
周文王怒發衝冠，大聲道：“這昆侖文界終究不是你們的後院，豈能容你們在此生殺予奪？”
“天地正氣聽吾令，聚！”
周文王一聲令下，方圓千裡之內的天地正氣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形成一道金色的光幕，屹立整個天地之間，將雙方大軍的戰場一分為二。
“轟！”
三聖的偉力傾瀉而下轟擊在金色光幕之上，頃刻間地裂天崩，河水倒流，異象連連。
“區區一道亞聖意誌，也妄想阻止我等？不自量力！”法聖一臉輕蔑。
“哼！”
周文王麵不改色，轉首對杜寧說道：“我的這道意誌能力有限，隻能彙聚千裡之內的天地正氣，一旦用完就回消散，到時候你必死無疑。”
“我本以為喚出文王意誌就能有一線生機，沒想到狡兔三窟，我終究還是略遜一籌，哎……罷了，死在三尊半聖手裡不丟人。”杜寧苦笑一聲。
“你就如此心甘情願向異族三聖認輸麼？”周文王目光一凝。
“自是不甘。”
杜寧說道：“但我和您一樣終究能力有限，我雖然是人族文君，但終究隻是大儒，無法保護人族，除非我能封聖，但我至今並未悟得如何成就聖位。”
“你錯了。”
周文王說道：“你不應該執著如何封聖，而是應該嘗試著反過來想一想，若你封聖，當如何？”
“若我封聖，當如何？”
杜寧猛然間神色一變，隻覺得一道靈感閃過，一股卡在那裡的思路竟產生了鬆動。
“若封聖，當如何？”
周文王伸手朝著杜寧的眉心輕輕一點。
這一刻，杜寧隻覺得時光停頓，恍惚間聽不到外界的一切聲音你，腦子裡隻有周文王的這六個字。
“是啊！我如今已經是大儒，距離聖位隻有一步之遙，如何封聖不是問題，問題是封聖之後我當做什麼事情，這才是突破封聖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