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憑你們這些鼠目寸光的烏合之眾,也想擒拿我等?可笑!就怕你們還沒有那個能力!”
田飛鵬忽然間很是不屑地開口,絲毫無懼在場眾多七島海國的將領,在他的眼裡,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是廢物。
眾將領紛紛勃然大怒,這是他們的地盤,可無法容忍田飛鵬如此囂張。
“放肆!”
耿存山看著田飛鵬說道:“田公子,請你在說話之前先搞清楚自己的情況,這裡是在七島海國的海域,是在我們的地盤,可輪不到你在這裡撒野!”
田飛鵬陰陽怪氣道:“哈哈……大都督好大的威風,你們對付自己人頗有手段,隻可惜麵對海龍幫的時候,你們全都是一群廢物!”
“你說什麼!”
耿存山猛然間直視田飛鵬,一雙眼睛爆發出了羞怒至極的火焰,表情看起來有些許的目眥欲裂,無法忍受田飛鵬如此嘲諷。
其他將領也是受到了極大的挑釁一般,一個個都殺意衝天,恨不得衝上去將田飛鵬就地誅殺以泄心頭隻恨。
“難道田某說錯了麼?大敵當前不知同仇敵愾,反而要捉拿我等威脅聖院,若是被聖院知曉此事,你們這些將領一個個都吃不了兜著走!”
田飛鵬惡狠狠道:“我們對七島海國有功,你們卻恩將仇報,如若七島海國在援軍趕到之前被海龍幫攻破,那你們全部都是七島海國的罪人,你們的皇帝真是瞎了眼,居然任用你們這些無能的廢物擔任大臣,難怪連海上的一群賊寇都打不過,焉能有不滅之理?”
“放肆!放肆!放肆!”
“竟敢如此汙蔑我等,簡直就是不將我等放在眼裡!”
“你這小子實在是太囂張了,你這是找死!”
七島海國的將領們氣炸了肺。
“好了田兄,少說兩句吧,說得再多也沒什麼用。”杜寧無奈道。
“我隻是替七島海國感到不值,你看看他們的朝廷養得這些兵!”
田飛鵬仿佛是居高臨下一般看著這些將領,臉上儘是藐視之意,非常的看不起這些人。
“夠了!”
耿存山惡狠狠道:“念在你們對我七島海國有功,本都督不想和你們計較,但你們不要以為本都督不敢殺你們!”
“我就是覺得你不敢殺我,殺了我們,你們哪來的籌碼和聖院叫板!”田飛鵬傲然道。
耿存山沒有理會,下令道:“來人,將這些人帶往大牢關押,好吃好喝伺候,但也不能讓他們逃走。”
“耿存山,你真要關押我們?”杜寧語氣一沉。
“為了七島海國,隻能委屈諸位了。”耿存山語氣堅定。
“好,行,那你可彆後悔!”
杜寧沒選擇反抗,雖然以他的實力完全可以先行誅殺耿存山,可那樣一來,反而會加快七島海國的滅亡。
“杜君,不要和他們囉嗦,乾脆殺了耿存山奪了他的大印,搶了他的兵權號令三軍!”田飛鵬說道。
“大膽!”許多將領怒吼出聲。
耿存山更是怒不可遏,這個田飛鵬簡直囂張過頭,完全當他們是空氣,好像想殺誰就能殺誰似的。
“田兄,不可衝動!”杜寧開口。
“可是……”
“小不忍則亂大謀,他們會知道今天犯下的錯誤是有多麼嚴重。”
“好,我聽你的。”
田飛鵬對杜寧唯命是從,杜寧怎麼說,大家就怎麼做。
忽然,衛黎站了出來,拱手道:“大都督,請恕在下直言,不管怎麼說杜君等人對我七島海國皆有大恩,眼下七島海國尚未擊敗海龍幫,卻將盟友扣為人質,實在不是大丈夫之所為,還請大都督三思。”
杜寧等人露出意外之色,沒想到衛黎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為大家說好話。
七島海國的將領們則是怒不可遏,衛黎胳膊肘朝外拐,竟然為杜寧這些人說好話,簡直是反了。
“放肆!衛黎,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可彆忘了你是七島海國的讀書人,你這可知這是什麼行為?這是叛國!”
“你竟敢為大陸讀書人求情,莫不是要造我們七島海國的反!”
“你真是個白眼狼,不配為我們七島海國的將軍,你簡直就是兵家的恥辱!”
許多將領指著衛黎的鼻子大罵,一個個正氣淩然,仿佛將衛黎視作仇敵一般。
他們很生氣,真的很生氣。
身為七島海國的將軍,竟然為聖林大陸的人講話,這無疑就是一種恥辱啊!
耿存山也是冷漠的看著衛黎,說道:“衛將軍,你這是怎麼了?當了這麼幾天杜寧的手下,連自己出身七島海國的根都忘了嗎?”
“若是追根究底的話,我們的祖上不都是來自聖林大陸麼?不都是與聖林大陸之人同根同源麼?”
衛黎說道:“末將知道眼下的情況對我七島海國非常不利,可越是這種時候,我們就越是應該要團結,還請大都督以大局為重,不要做這種損己利敵之事。”
“你說什麼!你……你放肆!你狂妄!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來教訓我?你擾亂軍心,你簡直是大逆不道!”
耿存山眼中流露殺意,大吼道:“來人啊!將衛黎拉出去,斬!”
眾將領紛紛變色,就連衛黎也愣在了當場。
“大都督,衛黎將軍是咱們的人,您不可以下令殺他!”
“衛將軍隻是一時糊塗而已,請大都督恕罪啊!”
“這無異於是手足相殘,讓親者痛,仇者快啊!”
許多人紛紛求情,無論如何衛黎也是七島海國的人,豈能隨意斬殺?
“哈哈……”
田飛鵬大笑說道:“你們還記得我之前是怎麼說的嗎?對付自己人來頗有手段,麵對海龍幫的時候全都是一群廢物,也就隻能是通過這種手段發泄自己的無能而已,可笑!可笑!”
耿存山臉色一陣漲紅,氣得咬牙咯咯作響。
“大都督,求求您再給杜君他們一次機會,我們不能沒有他們的幫助啊!”衛黎說道。
“哼!你的意思是說沒有這些聖林大陸的讀書人,我們就擋不住海龍幫嗎?衛黎將軍,你實在是太天真了,這一切都是聖院的計謀,如果不想七島海國被滅的話,我們必須要有與聖院討價還價的籌碼。”
“大都督……”
“不要再說了,再敢胡言亂語,彆怪本都督立即將你就地誅殺!”
耿存山瞪了一眼衛黎,說道:“來人,將杜寧這些人帶走,若敢反抗,格殺勿論!”
“不必你們動手,我們自己會走。”杜寧冷哼一聲。
隨後,眾人被七島海國的士兵們帶走,關押進了一艘單獨的戰船裡麵。
“這個耿存山,他一定會後悔的!”
“竟然如此對待我們,簡直就是畜生!”
“這種人是怎麼當上大都督的!該不會真的與海龍幫通敵了吧!”
眾人紛紛破口大罵,發泄自己心中不滿的情緒。
杜寧靠在牆上,自顧自拿出書籍閱讀。
田飛鵬不由得調侃道:“不愧是杜君,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有心情看書。”
杜寧苦笑著道:“正是因為心情糟糕透了,所以才想通過讀書來緩解一下負麵情緒。”
“哎……這下完了,沒有我們幫忙,隻怕七島海國要守不住海龍幫啊!”
“現在隻能是將希望寄托給聖院,隻希望聖院的戰船能夠儘快到達七島海國。”
…………
杜寧等人被關押的消息,很快就被廣德帝所知曉。
“荒唐!”
廣德帝將奏折摔在了兵部尚書的臉上,嗬斥道:“是不是你命令耿存山捉了雲麒先生?說!”
兵部尚書麵不改色道:“回稟皇上,這確實是微臣的主意。”
“兵部尚書,你瘋了啊!”
廣德帝怒道:“寡人已經向聖院求救,隻要再堅持一兩天的時間,聖院的戰船就能抵達無儘海域,到時候我們雙方前後夾擊,就可以將海龍幫剿滅,可是你們倒好,居然捉了人族的文君,你這不是逼聖院的戰船炮轟我七島海國麼!”
兵部尚書譏笑道:“皇上,我們已經堅持了這麼些天,卻遲遲不見聖院的援軍蹤影,可見聖院野心勃勃,不僅想剿滅海龍幫,還要趁機打下我七島海國,微臣可以斷定,等聖院的戰船消滅海龍幫以後,他們就會用玄機大炮打我七島海國,所以,臣才會讓耿存山提前緝拿杜寧等人。”
“胡說!聖院已經向寡人傳書,已經派出戰船前來火速支援,你們做出這種事情,讓寡人如何有顏麵向聖院交代?”廣德帝質問道。
“好,就算聖院能夠幫助我七島海國平定海龍幫,可在那以後呢?”
兵部尚書大聲道:“在那以後,聖院一定會向我七島海國索要報酬,若是聖院向我們索要島嶼,不知皇上是給,還是不給?”
“這……”
廣德帝聞言,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兵部尚書的這個問題了,如果聖院在戰後索要島嶼地盤的話,那確實是一個非常讓人頭疼的問題。
“聖院不會那麼做的,寡人相信聖院。”
廣德帝開口,在他向聖院發出求救信號的時候,他就選擇相信聖院了。
兵部尚書說道:“皇上,微臣這麼做也是為了我們七島海國,隻要雲麒君這些人在我們的手裡,我們才能讓聖院投鼠忌器,才能夠爭取到我們應有的權益,否則的話,聖院若是獅子大開口,對我們而言也將會是巨大的損失,您說呢?”
“這……”
廣德帝的怒氣消了大半,無奈地歎了口氣,對兵部尚書說道:“可不管怎麼沒說,杜寧他們這些人始終對我們七島海國有大恩,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的幫助,我們七島海國早就被海龍幫給攻破了,可我們卻將他們抓起來,這實在是說不過去的,到時候聖院若是問罪起來,這讓寡人如何交代?”
“皇上放心,我們隻是委屈一下這些人而已,又不會傷害到他們的性命,隻要聖院不趁機過分勒索我們七島海國的地盤和物資,我們自然將他們安然無恙送還給聖院,這是我們的一個後手,大不了事後讓耿存山負荊請罪表示歉意也就是了。”
“兩軍交戰,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沒有杜寧等人的幫助,萬一支撐不住怎麼辦?”
“皇上放心,將士們拚死保衛七島海國,一定可以堅持到援軍到來,反正也就這一天兩而已。”兵部尚書自信滿滿。
廣德帝想了想認為這個邏輯也沒毛病,於是說道:“若是聖院公正,尊重我七島海國,不提出過分要求的話,到時候你也得向杜寧負荊請罪。”
“這……”
兵部尚書頓時臉色驚變,若是讓他向杜寧等人負荊請罪,這對他而言無疑就是畢生最大的恥辱。
“臣……遵旨!”
兵部尚書咬牙同意,也是豁出去自己的這張老臉。
更何況,聖院未必真的會心甘情願支援七島海國。
兵部尚書暗中下了決定,若是等七島海國被海龍幫攻破的時候,還看不見聖院的援軍的話,就說明聖院要犧牲七島海國來擴大其版圖,那杜寧等人將會身首異處,讓聖院付出代價。
當然,這也是在證實聖院卑劣行徑才會去做的事情,若是聖院真的能救七島海國與水火之中,並尊重七島海國的地位,不霸占七島海國的領地,那就是讓整個兵部的官員負荊請罪,那也是可以勉強接受的。
“但願我們七島海國能夠度過這次危機。”
廣德帝目光看向遠處,看向遠方,看向戰場。
兵部尚書微微低頭,選擇了沉默。
…………
一天過後。
海龍幫在海蛟一族的配合之下繼續進攻七島海國。
耿存山率領軍隊浴血奮戰,與敵人進行了激烈的廝殺。
雙方沒有在戰前多說一句廢話,因為雙方都已經付出了不少的傷亡代價,已經不可能接受對方的投降。
這場戰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誰也不可能後退一步。
“咦?”
海霸天忽然麵色微微一變,發現今天的戰鬥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他目光掃視戰場,並沒有看到聖林大陸讀書人的身影,完全就是耿存山一個人在那裡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