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最高興的自然就是雲國的範如龍,他傲然道:“杜君也是從我們雲國的國學宮走出來的讀書人,頗有我那位半聖爺爺的風采!”
範如龍口中所說的“半聖爺爺”指的不是彆人,正是範家那位唯一的半聖範千峰。
能夠獲得範如龍這個半聖世家讀書人如此高的評價,堪稱殊榮。
隨後,範如龍對杜寧說道:“杜君,我在雲國有‘翰林古劍無敵手’的綽號,今日我就正式將這頂帽子戴在你的頭上了,等你什麼時候晉升為大學士了再還給我。”
身邊的讀書人紛紛發出善意的笑聲。
杜寧笑著道:“範兄放心,等我打好基礎之後就會衝擊大學士境界,儘早地將這個稱號奉還給你,不過……我覺得你也應該嘗試衝擊大學士境界了,總不能一直處在翰林境界吧?”
範如龍回應道:“我有點舍不得‘翰林古劍無敵手’的稱號。”
“哈哈……”
周圍的人都被範如龍幽默的話給逗笑了。
雲國人這邊氣氛融洽,而遼國人那邊則是一片安靜。
一些遼國人搖頭苦笑著,然後默默離開人群,已經無法再忍耐著心情繼續觀看這場文鬥了,因為他們似乎預見到了文鬥的結果,這場文鬥將會以遼國的失敗而宣告結束。
杜寧的修為和實力擺在那裡,連三個翰林聯手都不是杜寧的對手,那麼就算是讓第十個翰林出場,又有什麼能力勝過杜寧?
就算是再看著他們繼續打下去,也不過是看到遼國繼續丟人現眼的場景,讓遼國的觀眾們更加生氣而已。
與其如此,還不如儘早離開這裡,眼不見為淨。
杜寧對穀興說道:“穀學正,本君已經勝過你們九位翰林品境界的讀書人,現在,可以請你們第十位翰林出場了吧?”
穀興無奈歎了口氣,沒想到事到如今還得讓第十個翰林出場,這一次,可真的關係到遼國文壇的命運了。
“杜君,您現在已經連續進行三場文鬥,消耗了不少才氣力量,為了公平起見,請你原地休息一段時間,再進行最後一場文鬥如何?”穀興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開口。
杜寧看著穀興的表情,心裡隱隱覺得有點不太對勁,略微猶豫之後便道:“好吧,那我稍微休息片刻,還請第十位翰林能夠儘早出現。”
穀興見杜寧居然同意稍作休息,不僅沒有半點不悅,反而更是高興地說道:“請杜君放心,第十名翰林很快就會出現。”
“莫讓本君久等,也彆讓諸國讀書人久等。”
“一定,一定。”
穀興笑容滿麵,然後就退到了一邊去。
杜寧則是席地而坐,調整自己的狀態。
片刻後,一個身影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站在了杜寧的對麵。
所有人還以為遼國派出了第十名翰林,一個個都滿懷期待地看過去,卻沒想到讓大家失望了。
來人不是第十個翰林,而是遼國柯家的大學士柯長正。
“杜君,彆來無恙。”柯長正對著杜寧一拱手。
杜寧看了對方一眼,很快就想起來此人正是去年到蘇州文鬥,敗給嶽天一的那位柯家大學士。
於是杜寧緩緩從地上站起來,說道:“原來是柯先生,你找我何事?”
“我特意前來勸你主動放棄這場文鬥。”
柯長正的態度很是傲然,仿佛是居高臨下一般對著杜寧說話,甚至是帶著些許命令的語氣,讓人聽了難免會心生反感,但偏偏柯長正怡然自得。
“你說什麼?”杜寧臉色微微一變。
諸國讀書人也是一臉懵,這個柯長正是怎麼了?居然說出如此不切實際的話來,杜寧好不容易打敗九名遼國翰林,居然要杜寧如此輕易放棄?
這也太狂傲了吧!
按照正常的邏輯來說,杜寧一鼓作氣擊敗了九個翰林讀書人,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會答應這種無理的條件的。
“這個柯長正是不是瘋了?居然要杜寧放棄這場文鬥?可真是笑死人咯!”田飛鵬很是輕蔑地開口。
範如龍也說道:“他還當自己是半聖世家的大學士嗎?居然用那種語氣和文君說話,真是好大的膽子!”
傅嶽眉頭一皺道:“柯長正畢竟也是一名儒道大學士,不可能會無的放矢,也許他是故意說出這樣的話來試探杜寧。”
聽得此言,其他人皆是神色微微一變。
柯長正看著杜寧說道:“杜君,你連勝三場文鬥,打敗了九名翰林讀書人,也算是出儘了風頭,抖儘了你的文君之威,但你也要適可而止。”
“怎麼?你們這是怕我打穿你們的遼國文壇,所以才想勸我就此罷手?柯先生,你覺得這可能嗎?”
杜寧看向柯長正,臉上流露出了些許譏嘲的表情。
柯長正表麵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是對杜寧更是厭惡,緩緩道:“杜君,你誤會了,我之所以勸你就此罷手,並非是因為我們遼國人怕輸給你,而是為了你的一世英名著想。”
“這話怎麼說?”
杜寧麵露好奇之色,他倒想要看看,這個柯長正到底要玩什麼花樣。
柯長正嚴肅道:“雖然你連勝三場,打敗了九名翰林品境的讀書人,但你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打敗第十名翰林,若是你就此罷手,這場文鬥就以和局的方式結束,對我們雙方而言都有好處,可若是你執意文鬥的話,你必定會輸給我遼國第十名翰林,到了那個時候,你堂堂一代文君將會因此聲敗名裂,豈不是可惜?所以我才會特意勸你就此放棄文鬥。”
說完之後,還對杜寧流露出了非常輕蔑和不屑的目光,猶如是在看著一個跳梁小醜一般。
“笑話,第十場的文鬥還沒有開始,你怎麼知道我必輸無疑?”
杜寧麵露不以為然之色,冷笑道:“不過話說回來,迄今為止我還沒有看到遼國第十名翰林,該不會是你怕遼國輸給我,所以才會特意出現來勸我的吧?”
“哈哈……”
柯長正聞言,仿佛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
隨後,柯長正流露出了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對著杜寧說道:“並非是我們怕輸給你,畢竟你可是堂堂人族的文君,就算是輸給了你,那也是雖敗猶榮,沒有什麼好丟人的,可若是你輸給了我們,那你還有何顏麵自稱文君?所以你可要三思,千萬不要意氣用事,以免造成讓自己後悔莫及的事情。”
“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麼,但事已至此,若是本君單純憑借你的三言兩語而放棄這場文鬥的話,豈不是會讓天下讀書人笑話我杜寧怕了你們遼國人?”
杜寧麵露不耐煩之色,大聲道:“不要再說那些多餘的廢話了,趕緊派出第十個翰林上場,結束文鬥之後,本君還要返回孔城,可不想在這裡浪費太多的時間。”
“哎……”
柯長正輕輕歎了口氣,說道:“杜君,我最後再勸你一次,若是你就此收手的話,我們雙方就以平局而論,無論是對你還是對我們遼國而言都是皆大歡喜的結局,可若是你繼續一意孤行的話,你將會承擔起你無法承受的後果,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想得十分清楚,今日一戰,我將以十場連勝的戰績完美結束這場文鬥!”杜寧傲然道。
“可笑!”
柯長正臉上的輕蔑更是濃鬱了,繼續不厭其煩地對杜寧笑道:“你真以為自己會有那個能力嗎?你錯了,你大錯特錯了,從你來到我們遼國開始文鬥的那一刻,上天就已經注定了勝負,這一場文鬥,你將會敗在第十個翰林的手下,無論如何,你今天文鬥打壓遼國的計劃永遠也不可能成功,你,將會是一個失敗者!”
“柯先生是在為你們遼國文壇爭取苟延殘喘的時間嗎?你說得這些話,我覺得可一點也不好笑。”
杜寧若無其事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根本就沒有將柯長正的話當作是一回事。
“看來,杜君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不到黃河不死心了。”
柯長正又輕輕歎了口氣,頗有幾分為杜寧感到惋惜的味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杜寧表情嚴肅。
柯長正沒有回應杜寧,而是對眾人一拱手,大聲道:“諸位文友,你們也看到了,柯某對杜君好言相勸,希望他能夠及時懸崖勒馬,可他偏偏柴米油鹽不進,既然他一意孤行,那可就怪不得我柯長正沒有事先提醒他了,還請諸位文友做個見證。”
隨後,柯長正看著杜寧說道:“杜君,接下來就由我來做你的對手。”
“什麼?你來?”杜寧目光一凝。
在場眾多讀書人也是紛紛變色,柯長正是儒道大學士,可不具備與杜寧進行文鬥的條件。
誰知柯長正神秘一笑,大聲道:“雲國杜寧欺我遼國文壇,在下柯長正不才,願自退儒道大學士之位與杜寧文鬥,為我遼國文壇儘一份綿薄之力!”
話音落下,諸國讀書人皆麵露震驚之色,甚至是難以置信。